我斗地主斗得正开心。
一个肤白貌美大长腿美女鬼,娇滴滴的站在阎君身边:“阎君大人,让我留下吧。”
她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留下,必须留下。
1
我是孟婆,在阴间任职。
我正和黑白无常斗地主,眼看着四个二就要把俩王飘出去了。
“阎君,你看看人家嘛,人家这辈子这么辛苦,下辈子,想投个王思聪那样的家世,当然,我想要杨幂的脸。”
旁边,一个身材高挑,丰满的女鬼不停的对阎王爷抛媚眼。
还没等阎君说话,那女子又开口:“实在不行,你给我个差事做也行,最好是你老婆。”
她已经是第一万零一百二十一个这么说的人了。
看着阎君身边的莺莺燕燕,我们显然已经习惯了。
黑无常抿唇微笑:“你们说,这次阎君会不会同意?”
白无常“咯咯咯”笑的乐不可支:“他脸盲,怕是同意了,第二天也记不住答应的是哪个人了,他也不是没有答应过。”
我趁着两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个女鬼身上,连忙将手里多余的牌塞进乱牌里面:“对三出去了,你们输了,赶紧给钱给钱。”
黑白无常看着我空荡荡的手,唉声叹气的拿钱给我。
我喜滋滋的接过钱,看着黑无常:“告诉阎君,这姑娘还没喝过孟婆汤呢,他若是想答应的话,现在还来得及。”
白无常瞪大双眼:“你是想警告阎君,不能随意忽悠女鬼,不然,就上报说阎君不让新人喝孟婆汤,这算盘,都崩到我脸上了。”
我洗着扑克牌,轮流给我们三个发牌:“不是,是因为今天的孟婆汤,我还没熬好呢。”
“哈哈哈。”黑无常见白无常一脸无语的样子,笑的那叫一个开心。
我踢了一脚黑无常的小腿,黑无常笑着点了点头。
随后我看着他屁颠屁颠的找到阎君,说了什么。
那个女鬼听了黑无常的话,回头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笑,跟我简单打了招呼。
我回以微笑,小模样长的还挺俊俏,要是真留下来当差,说不定就可以四人510K了。
阎君也看向我,我给了他一个懂你的眼神,没想到,他向我走了过来。
吓得我赶紧将脖子缩了回去。
余光我瞥见他的脚步向旁边转了过去。
我长舒了一口气,心里默默的给阎君点了个赞,不过来就对了,继续乐呵呵的发着牌。
一只手突然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怕什么?”
啊???
我差点原地跳起激光雨。
他他他…他不是走了吗?
我抬头,他站在我身后,我坐着,头刚好到他胸肌的地方。
屋里有些阴暗,我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但我知道,一定很不好。
阎君收回放在我肩膀的手,冷笑一声:“孟婆今日为何偷闲?连孟婆汤都不煮了?”
我一脸的善解人意:“最近都是些女鬼,她们刚来就想往你怀里扑,想投胎的人都快没有了,用不上我的孟婆汤,我这不是怕浪费材料吗,为我们地府省点公粮。”
“这么说,我还应该感谢你喽?”
我摆了摆手:“应该的应该的。”
只要你不再过来烦我就行了。
后半句话,淹没在我的假笑当中。
阎君回头看了一眼那女鬼:“她是为爱殉情死的,你说,我应该给她个机会留下来当差吗?”
这话算是问对人了,我仔细打量着她:“这胸围,这腰围,这臀围,最适合我们地府了,我们地府这几年来的全是歪瓜裂枣,这等绝色,实属少见,当然应该留下来。只是……”
我犹豫着接下来的话该说不该说。
他挑眉看着我,似是终于将我看穿了。
我叹了口气:“阎君正值年轻力壮,可要轻点折腾人家美女啊,不对,美鬼啊。”
“孟钰!”阎君怒不可遏的看着我,甚至气到喊了我的真名。
我顿时虚了,怪我,阎君好不容易看中个小美鬼,岂能被我这么调侃,若是损坏了阎君在她心中的形象就不好了。
我连忙求饶:“阎君息怒,我知道错了。”
阎君恨不得用眼神将我身上盯个窟窿眼出来:“你错哪了?”
我哭唧唧:“哪都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白无常过来打圆场:“阎君大人息怒,孟婆也是一时心直口快,不是故意顶撞阎君的。”
阎君回头甩了他们两个眼刀子:“一天天的,跟着孟婆不学好,就知道斗地主,你当我这是什么地方。”
说罢,甩袖离开,谁也不理。
白无常看着阎君的背影:“我真该死啊。”
我以为她在骂阎君,深表同意的点了点头:“可不是嘛,斗地主怎么了,懂不懂什么叫娱乐。”
没想到,白无常白了我一眼:“好端端的,为你说话做什么。”
???
这天晚上,闲来无事,我拉着白无常闲聊。
她说起了她的爱情故事。
她那时候还特别年轻,在学校里兼职送外卖,来的人是一个帅气干净的男孩子。
男孩子在微风中逆着光,嘴角的微笑就这么笑到了她的心里。
她听见篮球场的同学在喊他,他应了一声之后,从她的手里接过外卖,手指在空气中猝不及防的相撞。
这一撞,似是撞在了她的心上。
回去的路上,确认订单都忘了点,最后派送延迟,被罚了款。
可她却怎么也伤心不起来,这罚款,被她看作是对爱情的投资。
白无常娇羞的像个未经人事的女子。
她说:“他绝对是我见过最帅的男子,和阎君有的一比。”
我抓心挠肝的看着她:“然后呢?你们在一起了?”
白无常摇了摇头,脸上的红晕褪去:“后来我才知道,我是个灰姑娘,我爱上了高贵的王子。注定是不会有结果的,我就放弃了。”
我皱着眉头:“他就没有什么表示?”
2
白无常似是陷入了某种回忆,半晌,回过神来,却是漫不经心的笑了:“万一到时候被分手,还不如不要有开始。”
我听这话,也知道她不愿意多说,那我也没必要刨根问底,我抱着她,在她怀里蹭了蹭。
她似是被戳到了痒痒肉,笑着推开我。
我见她眼底的笑意不似作假,这才收回手。
她用肩膀撞了撞我:“到你了。”
“什么?”
“你的爱情故事啊。”
“我…”说到爱情故事,我不由自主的想起一个人——
一个,令我陷入苦恼的人。
我还活着的时候,十七岁那年,我随母亲一同去寺庙上香。
刚一进去,一个小和尚跪在佛祖的面前,嘴里嘟嘟囔囔:“佛祖莫怪,弟子今天被师兄们强喂了一口酒,这不是弟子的本意,我没想喝酒。”
我觉得有意思,悄悄跑到小和尚的身后,故作老成的声音:“起来吧,下不为例。”
小和尚直接原地磕了几个头:“佛祖仙灵啦!佛祖仙灵啦!弟子真的知错了!”
“咯咯咯…”我被他的样子逗笑。
他这才反应过来被人耍了,回头看着我,撅着嘴:“你这女施主好生奇怪,我明明没有招惹你,你却故意耍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索性做了个鬼脸。
他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孟钰,你呢?”
“我叫淮之。”
从那以后,我就经常来这寺庙祈福,说是祈福,主要还是想找淮之一块玩。
时而带给他一瓶江小白,时而带给他一块牛肉。
他总是被我吓得一脸通红,不停的后退,然后装作严肃的样子:“女施主,请自重。”
每每这个时候,我就会更加过分,甚至趁他不注意,给他一块肉吃,问他好不好吃。
我看着他狂吐不止的模样,心中不解,我明明看出他对肉的渴望。
他们这里也没有明令禁止吃肉,可他却怎么都不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