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常年家暴我的老公提了离婚。
一像沉稳的儿子却发了疯，他拿起哑铃疯狂地往我头上砸。
我倒在血泊中，慢慢没了气。
临死前，我听见儿子说。
“真是晦气，像这种贱女人也敢反抗我们？”
后来，我重生归来成了赫赫有名的企业家。
这次，该是我反击的时候了！
儿子出生后，为了更好地照顾他，我辞掉了工作，当起了全职妈妈。
老公是个典型的甩手掌柜，家里的事他一概不管。这些年我没人帮衬，只好又当爹又当妈把儿子拉扯大。
儿子上高三时，婆婆从乡下搬了过来，美其名曰为我分担压力。
我只觉得荒谬，儿子从出生到现在，她来我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如今儿子长大了能记事了，她就来捡现成的了。
老公下岗后，家里没有生活来源。没办法，我租了个店面卖起了早点，店里生意很好，我每天忙得双脚不沾地。尽管目的不单纯，但是婆婆能来帮忙照顾儿子，我还是很感激。
眼看着儿子和婆婆关系越来越好，跟我这个亲妈反而没以前亲近了。他们时常会凑在一起讲悄悄话，祖孙二人笑得前仰后合，但是一看到我就迅速收敛了神情。
家里的生意越做越大，就当我以为日子终于好起来了的时候，变故发生了。
老公迷上了赌博。
起初，他只是用我每个月给他的生活费小赌。到后来演变成偷拿我的银行卡，变卖家产去赌场赌。
最严重的一次，他偷了家里的房产证准备把房子给卖了，被我抓了个正着。
恼羞成怒的老公扯着我的头往墙上撞，然后又狠狠地踹了我十几脚。男女力量悬殊，我瘫倒在地，无力地承受着他的戾气。
迷迷糊糊中看见儿子破门而入，他看到我奄奄一息的样子，顿了几秒，然后一脸冷漠地低着头退了出去。
那一刻，我的心彻底凉透了。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儿子，看见我被家暴却无动于衷。
那时的儿子个头已经比他爸高了不少，但凡他伸手替我挡一下，我的身体也不会因此留下一生的后遗症。
为了不影响儿子，我生生忍到他高考后才跟李明文提了离婚。
那天，一向沉稳的儿子突然发了疯，他拿起哑铃重重地往我头上砸了十几下。
我倒在血泊中，忍着剧痛抱住他的腿苦苦哀求，但他充耳不闻。
他和李明文一起拿胶带紧紧地裹住了我的头，我无法呼吸，最后挣扎了两下就闭上了眼。
我听见李明文喘着粗气对儿子说，“儿子干得漂亮，这下你妈的钱就都是咱爷俩的了。”
“爸，说好要带我去见世面的，我还没去过赌场呢。”
“好，到时候爸给你多点几个美女，让你也开开荤。”
李明文父子俩开怀大笑，然后把我塞进了蛇皮袋，扛到湖边把我扔了进去。
冬天的湖水，冷得刺骨。
我本以为我这可悲又可笑的一生就要结束了，没想到老天开眼，我没死成！
再次睁眼时，我回到了一年前。
婆婆在屋外狂砸我的门，“日上三竿了，还不起来给小杰做早饭，有你这么当妈的吗？”
我条件反射地爬起来，突然小腹一阵刺痛。我撩起衣服，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狰狞的伤疤。我稍微一动，伤口就开裂渗血。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酒气，地上是数不清的空酒瓶和垃圾。
我看着眼前这幅场景，前世的记忆潮水般涌入脑海。
这时候李明文刚下岗，家里没了收入来源，李明文就是这时候开始酗酒的。他每次喝得酩酊大醉回来，就把怒火撒到我身上。
我每次都被他打得不成人样，这时候婆婆就会出来做和事佬，她说丈夫是女人的天，这种小打小闹忍忍就过去了。哪家男人不打老婆，这是男人阳刚之气的象征。
我那时还没决心开店，经济不独立的情况下贸然离婚，对我百害而无一利。
于是，我一日日煎熬着，在痛苦中浮沉着。
我没想到，等我羽翼丰满准备奋起反抗的那天，竟然是我的死期。
还是被我宝贝了十几年的儿子亲手杀死的，多讽刺啊。
临死前我才醒悟过来，在儿子眼里，我这个朝夕相处为他奉献了自己所有青春的妈远远比不上一个酗酒赌博，无恶不作的爸。
他是一个极端的父权主义者，他永远不能共情妈妈。他享受着我的付出，随心所欲地挥霍我的爱。
只要我露出一丝想摆脱这个囚笼的想法，他就会快速站在我的对立面，然后讨伐我，毁掉我。我视为珍宝的母子亲情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这样的家，我怎么还敢继续待下去。
我面无表情地走出门，看着坐在桌旁的父子俩，眉间狠狠一跳。
我想起哑铃砸在头上那瞬间爆出的血，想起被缠上胶带时无法呼吸的痛，想起那夜刺骨的湖水。
我暗暗握紧了拳头，凭什么杀人凶手理所当然地压榨我，我要反击！我要让所有伤害过我的人都付出代价！
我径直走过客厅，儿子一脸不爽地拦住了我。
“你去哪？我快迟到了，你不做饭我吃什么？”
我捂住一直滴血的伤口，面色惨白，“我要去医院，你奶奶整天闲着没事干，你怎么不让她做？”
“那能一样吗？我爸娶你回来不就是伺候我们的吗？奶奶年纪大了，万一有个好歹你赔得起？再说了，你这些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现在不就是受点小伤吗？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矫情啊。”
我看着因为处理不及时已经化脓感染了的伤口，冷笑一声，真是伤不在自己身上就不知道疼。
我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儿子。“让开。”
儿子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活像见了鬼，原因无它。在儿子眼中，我一直是一个逆来顺受的全职保姆，我每天哄着他供着他，一句重话都不敢对他说。
现在，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李明文见势不对赶紧跑了过来，“反了天了，这日子你是不是不想过了。再闹老子就跟你离婚。”
离婚？我求之不得。
李明文见我沉默了好几秒，以为我被他吓住了。他洋洋得意地看着我笑，“看在小杰的份上，我可以勉为其难地跟你凑合过.......”
我冷笑了一声，看着面前又秃顶又油腻的矮个男人。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能这么普通却又这么自信。
“我要离婚。”我的话掷地有声“我身上的这些伤哪一处不是拜你所赐，不离婚的话我还有命活吗？”
李明文脸色一白，站在一旁的儿子憋不住了。
“爸，她没有验伤报告和报警记录法院是不会判离婚的，你下次注意别下这么重的手就行了。”
儿子附在李明文耳边给他出主意。
我看着眼前的男孩，突然觉得好陌生。李明文常年在外出差，陪伴他的日子屈指可数。可我却十几年如一日地照顾他，爱护他。
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我想起那句话，人不是突然烂掉的，不是哗的一下变成了一摊蠕动的充满威胁的肉泥。早在很久很久之前，在我还不知情的时候，他就已经烂掉了。
婆婆张桂兰突然扯了扯李明文的袖子，“反正这个女人也没工作，成天吃你的喝你的。还不如跟她离了，你又不止她一个女人。到时候玲玉她爸死后，那房子不就是你的了。”
贾玲玉这个名字对我来说不算陌生，当年我总是能在李明文的手机里发现他们的暧昧短信。
有一次，我偷偷跟踪李明文，竟然发现他在外有了私生子，而且他每天都会来幼儿园接孩子放学。
原来，李明文不是忙，不是没时间跟我们相处。只是，他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给了另外一对母子。
我扫了一眼李小杰，发现他脸色如常，还幸灾乐祸地看着我笑得正欢。
我心下了然，原来所有人都知道，就我被蒙在鼓里。
李明文犹豫了几秒，然后转头看向我。
“离婚可以，但是你得净身出户。还有你这个房子也得归我。儿子你带不走，每个月你得给四千块钱的抚养费。”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听到了什么，我没想到一个人可以没脸没皮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