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虐文女主的贴身丫鬟。
每次她被男主伤害想自杀,最后死的都是我。
为了活命,我只能用现代的独立思想感化她,还鼓励她创业远离男人。
后来,她确实觉醒了。
“元宵,这个麻将馆,可否在收银处做个点心茶水台?”
“你觉得分个乐间与雅间出来供不同身份的人使用如何?”
“玩久了也挺累的,不然我们找专人站在旁边来替客人摸牌码牌?”
救命,她怎么还会举一反三?
咱俩到底谁是穿越的?!
我因为期末复习熬夜猝死了。
穿到一本虐文里成了女主的贴身丫鬟。
只要女主被虐身虐心后要自杀,最后死的都会是我。
第一次,女主万念俱灰要上吊,树杈折断掉下来砸死了旁边的我。
第二次,女主哭天抹泪要跳井,拦着她的我被她一把推开,磕死在了井边。
第三次,女主心如死寂要喝毒药,该死的嬷嬷不小心放错了杯子,女主没死成我却又被毒死了。
……
我每每死后又会回到女主自杀的那天。
我不禁怀疑这书到底是叫《爱哭王妃哪里逃》还是《妙龄丫鬟死翘翘》。
如此反复,我的人生目标已经从回到现实世界变为了好好活着。
要想活命的第一要义——拯救虐文世界的恋爱脑女主。
我仔细梳理了一下这本书的俗套剧情,男主宸王萧霁川幼时出行遇刺被女主陆蔓所救,这一救她就成了男主的心上人。
无奈眼瞎男主怎么都认不出来陆蔓是他的救命恩人,反倒是天天满世界地寻找恩人。
后来皇帝赐婚萧霁川与陆蔓,萧霁川愣是在成亲当日跑去花坊喝酒,成婚不足三月,他却已经纳了十几位妾室进来。
陆蔓看着心上人对自己冷面恶语,越发郁郁寡欢,一心寻死。
书里她自杀后被男二救了,怀着身孕远走别国。
孩子三岁后陆蔓才以神医的身份回来再次与萧霁川产生纠葛,追妻火葬场的剧情也正式开始。
但是我穿进来后打乱了剧情节奏,女主想死又死不成,反倒我要一次次地感受不同死法,虽然每次都会重开,但死前的痛苦却是实打实的,谁家好人穿越以后啥也不干就体验死亡了?
不管了,管他剧情怎么发展,我都要拯救女主于水火,让她从恋爱脑变成事业批。
第N次重开,我睁开眼睛看向旁边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主。
“既然王爷不满意我,与其后半生被别人折磨,不如现在就自我了结的好。”
果然,又是这一句。
我看着陆蔓举起匕首就要往她自己的胸口插,不出意外的话这刀子待会就要插到我身上了。
我一个箭步冲过去,夺下她的匕首,“王妃且慢,我自己来!”
我拿着匕首往自己心口插去,眼下我还没想好如何拯救女主不如死了重开。
手里的匕首怼上胸口,与想象中的尖锐疼痛不同,一阵钝感的痛意从左胸传来。
我抬头对上愣住的陆蔓,她的脸上浮出一丝歉意,“呀,这把刀没开刃。”
那就好。
我把刀又递回给她,“那既然这样,还是王妃先死吧。”
“元宵你……”陆蔓语塞。
“活着不易,死却简单,当年夫人难产,拼死将王妃生出来,难道就是为了让您整日愁容满面寻死觅活吗?”我深深地跪拜在地上,心里希望女主能被我说服。
“是啊,母亲她生我不容易……”陆蔓喃喃着将匕首丢在地上,转身无力地坐到了窗下小榻上。
很好,孺子可教也。
我狠狠松了口气,终于熬过了这个剧情节点,我差点哭出来!
是夜,作为丫鬟的我迷迷糊糊地睡在外面,朦胧间看到一个黑影飘了过去。
我赶紧起身往陆蔓床上看。
床上被褥整齐,根本没人,我赶紧跑到侧卧。
只见陆蔓吃力地站在凳子上,正在给白绫打结,三两下固定好后,她往上搭了下巴就要踹凳子。
“且慢!我先来!王妃要是不活了那我也不活了!”
不管怎么样我的忠仆人设还是要立住的。
我利落地将她从凳子上抱下来,自己把脖子勒好踹了凳子。
两三秒窒息感结束后,我整个人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屁股好似被摔成了八瓣,我躺在地上龇牙咧嘴地看向陆蔓。
“呀,我好像打的是活扣。”她抱歉地吸了吸鼻子。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我忍着痛意又深深跪拜在地上,“王妃,您想想小公子,他在陆家不能没有靠山啊,夫人早逝,长姐又自戕,小公子他到时该如何立足?”
陆蔓缓缓眨着眼睛,应该是想起了她的幼弟,她蹲下去抱住膝盖轻声哭了起来。
我找准时机,连忙将地上的白绫卷起来丢出了窗外。
那夜过后,一连三天陆蔓都没再寻死过。
我逐渐放下心来不再盯着她,慢慢学着像一个正经的管事丫鬟一样去操持府上的事儿。
眼看快到盛春时节,王府给王妃侧妃都做了新衣。
陆蔓虽然不受萧霁川喜欢,但是物质方面倒也从来不苛待她。
我领了给陆蔓新做的衣服,想着让她早点穿上新衣服能开心点,我特意从荷塘那边抄了近路。
谁知刚走到荷塘,就看见陆蔓含着眼泪脱了鞋袜就要往水里走。
又来?
我咬咬牙,将衣服丢到地上,用跑五十米的爆发力狂奔过去。
“且慢!我来!”
我将陆蔓拽回去,谁料一个不稳就跌进池塘里。
荷塘里的臭泥当下就糊了我一脸,不会水的我在里头像个大扑棱蛾子一样来回扑棱,水少泥多,没有几下我就和刚出土的泥俑一模一样了。
陆蔓在岸上捏着帕子遥遥指我,“呀,今日荷塘挖渠换水了。”
我站起来一笑,泥脸里浮出来一口白牙,“王妃你这死寻的还真是纱布擦屁股,露了我一手啊。”
从烂荷塘里出来,我足足泡了七天澡才散尽身上的陈年鱼腥味。
眼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这套拯救不了恋爱脑,那我只能换上我们现代盛行的法子了。
萧霁川陪皇帝西巡去了,并不在府中。
我花了十年积攒下的月例,准备给陆蔓一个大惊喜。
吃过饭后,陆蔓又坐在了矮榻上,开始伤春悲秋。
我故作神秘道:“王妃,今日给你整点新花样。”
我抬起双手击掌。
整个房间顿时被红色的纱帘罩住,一些穿着浅色纱衫的男人从屏风后鱼贯而出。
陆蔓也不叹气了,她目瞪口呆。
我拿着自己随手捡的树枝子走上前去,“王妃,你且细细观察,这个,名曰腹肌,摸起来结实滑腻,风味着实令人咋舌。”
陆蔓小脸一红。
我再接再厉,“王妃,你再看这个,胸肌恰到好处,实属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上上品。”
陆蔓的脸上粉霞已经烧的快要变红了,她闪躲着目光不愿再看。
我见好就收,让他们穿好衣服。
再拍拍手,这些男人们马上整齐地趴在了地上做起了俯卧撑。
整整三百个一气呵成,已经击退了全国百分之九十九的青壮男子。
陆蔓瞧着地上的这群人,眼里的悲伤已经全然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浓浓的好奇。
看来是真的,没有一个失恋的女人不会被男模治愈。
如果一个不行,那就十个。
这些男人做完俯卧撑后开始了个人秀,各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我和陆蔓捧着瓜子看的有滋有味。
突然有人掀了红色的纱帘走了进来。
此人锦衣玉带,一身贵气,再结合他此时的黑脸程度,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就是萧霁川了。
我偷偷打量他。
原书中描述的男主面如冠玉,这么一看,他长了块方脸啊!
果然,言情小说里的东西不能全信。
陆蔓见到他,手里的瓜子洒了一地,眼中又泛起泪花。
她已经三个月没见过萧霁川了,自从婚后回门,这两人就再没打过照面。
“这是怎么一回事?”萧霁川咬着牙,腮帮子一硬起来,下颚就变成了九十度直角。
我不敢多看他一眼,我真的怕下一秒就笑出来。
陆蔓沉默不语,自从萧霁川对她恶言相向,完全不听她解释后,陆蔓就不再想多为自己说些什么了。
只是白着脸含着泪站在原地。
“身为王妃不守妇道白日宣淫,来人啊,给本王打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