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狗血虐文里爱而不得的恶毒女配。
未婚夫在订婚宴上弃我而去,迎接回国的白月光。
正当剧情支配我下跪的时候,我觉醒了。
我冷着脸把香槟浇在他头顶,当场取消婚约。
不仅派人砸了婚房,还点了八个男模陪我买醉。
白月光哭红了眼,骂我这个假千金泼辣放荡,为了爱情不择手段。
我忍俊不禁挑眉。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为了一个男人折腰?”
……
一个巴掌火辣辣地甩在我脸上,刺痛感让我清醒。
养母的皱纹挤到了一堆儿,拔高了音量。
“张家怎么出了你这样一个废物,连自己丈夫都看不住!”
嘲笑的目光四面八方潮我涌来。
我垂眸看着手心的婚书,脑海里忽然响起了一阵陌生冰冷的机械提示音。
我才明白,我是一本虐恋文里的恶毒女配。
现在剧情正进行到订婚宴上我被公然抛弃。
而后我作为寄人篱下的假千金,在被严苛挑剔的养母羞辱后,心理扭曲,为爱痴狂,彻底黑化疯魔。
为了报复女主,原主谎造患上了尿毒症,设计让男主挖掉亲手女主的一个肾。
一段虐恋孽缘就此展开。
这什么破剧本!
我一脚踹开狗血的剧情,我的命,由我自己来写。
养母见我怔忪在原地,没有丝毫愧疚的反应,扬起手又要给我一巴掌。
可这次,我稳稳抓住了她的手腕。
“妈,您睁大眼睛看看,两家联姻,弃颜面于不顾、背信弃义之人,是顾晓,而非我张诗悦。他要走我也拦了,好话也说尽了。他执意犯错,这锅可落不到我头上。”
语罢,我重重甩开了养母的手,任凭她瞪大了眼睛,连呼吸都加重了几分。
最后,我举起手中的婚书。
伴随着一声流畅的撕纸声,当场碎成了两半,飘落在空中。
“各位,既然今天顾晓心有所属,我也决不做强人所难之事,这婚,不结了。”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现在婚房也买了,消息也放出去了,两家的商业合同只差最后一步,便可以达成。
没有想到却出了如此重大的变故。
等到顾晓牵着阮软赶来的时候,宾客已经被我遣散了。
只剩下两家父母黑着脸。
他看见地上的被撕成碎片的婚书,和一片狼藉的宴厅。
顾晓将她护在身后,神情温和,小心翼翼地拢好外套,怕她受惊吓。
转过头来对着我,迅速板起一张脸,声音都冷了几分。
这模样,不去演川剧实在是可惜。
他皱着眉头,上前半步:“闹够了吗?闹够了就回家,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原来我的所作所为在顾晓的眼中就像是一只跳梁小丑。
也难怪,书中张诗悦是个顶级恋爱脑,无论顾晓如何伤害她,都只会低声下气跪下来求他不要走。
她的姿态低到了尘埃里,爱变得廉价,不值一提。
顾晓见我没有接话,脸上多了几分不耐烦。
我拍开了他来抓我的手:“我们已经解除婚约,现在你应该尊称我一声张小姐。”
站在我身后的几位长辈通通缄默不语。
顾晓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讥笑。
“不可能,张诗悦你又在玩什么花招,挽留我的另外一种手段?”
一直藏在身后的阮软主动走到我跟前:“这都是我不好,低血糖突然发作,我只记得阿顾的电话。我明明都让你不要来了,一切以大局为重,为什么你不听……”
话音落下,阮软的拳头像棉花一样,伴随着哭腔砸在顾晓的胸前。
难道急救电话不比顾晓来得快。
且偏偏还是在这个时间点,真是好大的一个巧合。
我没有打断男主女的甜蜜互动,接着刚才的话说下去。
“事已至此,我们两家的商业合作,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
此言一出,我身后的顾母坐不住了。
张家的装修材料公司最近拿下了一块楼盘的招标。
而顾父手底下管着百来号工人,两家联合,本来是互利互惠都赚钱的好事。
从我毕业后,生意这块都是我在谈,钱是我在赚。
整体上看,我更占有合作的主动权。
顾母面色难堪:“悦悦,这臭小子惹你生气了,我给你赔不是,你千万别往心里去。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会一桩婚,既然都要成为一家人了,还是要以和为贵。”
顾晓的脸拉了下来,态度更下一层楼:“妈,你求张诗悦做什么,她算什么东西。”
看不起我?
顾晓倒是一点也不藏着掖着。
顾母脸色惨白不停使眼色:“你个臭小子,赶紧跪下道歉。”
“我不跪,男儿膝下有黄金,凭什么我要给她一个冒牌货下跪。”
顾晓已经把话说得很绝,不带一点颜面。
“当初听你们的话,我强忍住厌恶故意接近张诗悦,和她的每一次相处我都恶心地想吐!”
我已经觉醒了,可听到这一席话的时候内心还是猛得一颤。
像是被狠狠揪起又放下,痛的要命。
尽管是被剧情支配,可我曾经对他的好,半分都做不得假。
凌晨三点他一句饿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我立刻做了四菜一汤打包开车送到他楼下。
为了他低声下气去应酬,更是喝酒喝到胃吐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此刻,阮软的一席话犹如惊雷般在众人的耳边炸响。
“妈妈,我回来了!”
原来,阮软就是张家十几年前走失的亲生女儿。
难怪顾晓有底气在这个关键时候抛弃我。
现在他不仅不念及我对他的好,反而憎恶我鸠占鹊巢阮软二十三年的身份,霸占了阮软的好日子。
我成为横在他俩幸福之间的一根倒刺。
一朝翻身,定是要把我踩在脚下。
可这回,我没有像原本剧情里一般哭哭啼啼下跪。
一手拿起桌上的香槟,自上而下将他泼了个狗血淋头。
粘稠的酒液顺着他的头发浇湿了昂贵的衬衫和西装。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像是立刻要把我吞进胃里,原本姣好的一张面容也跟着扭曲。
身后的阮软着急跟上来用纸巾替他擦拭胸前的污渍。
两人的行为举止亲密异常。
我板着脸,尽量让颤抖的声音冷下来:“有多远滚多远。”
我话未说完,阮软一颗清泪便从眼角滑落,朝着我身后的养母。
“妈妈,难道您真的要眼睁睁看这样一个外人欺负我吗?”
养母的眼神躲闪,完全没有了平时指指点点的威风。
估计阮软眼泪掉光了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养母没有冲上来训斥我。
其实,早在顾晓牵着她赶来的之前,通过脑海提示音,我便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拿出手机查询了早年的寻亲新闻,和养母当面对质。
“当年阮软在游乐园走失以后,你怕养父知道了迁怒于你,所以又从人贩子手里花高价把我买过来,对吗,妈?”
我掀起裙角,露出左边小腿处的红色莲花胎记。
我的真实身份,是市价千亿的集团董事长的真千金。
找回身份,不过是从百万资产的家庭回到千万资产的家庭。
于我而言,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被人贩子绑架的那几个小时。
可养母买卖孩子的举动,直接摧毁了几个家庭。
好在,这么多年,我的亲生父母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我。
既然阮软这么想要顾晓,那我就拱手让给她。
男人,多得是。
现在,我看看了手机上的时间,亲生父母差不多应该到了。
养母内心有鬼,肯定是不敢再和平日里一般,动不动便将我的肉掐得青紫然后破口大骂。
3
直到亲妈将我搂到怀里的时候,顾晓还没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样一回事。
顾晓谄媚地搓手,对着我的亲生父亲点头哈腰:“董事长,什么事劳烦你大驾光临,实在是有失远迎。”
亲爸正眼都没有给顾晓一个,大步跨向我,亲妈泪眼婆娑,连带着我也忍不住跟着低声啜泣。
“乖女儿,这么多年让你在外面受委屈了。走,跟妈妈回家。”
顾晓顿时懵逼在原地讷讷开口:“什么,张诗悦是你们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