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古代有战乱,没有户籍就是黑户,而且对女性的压迫很大。
肩不能扛,手不能拿,空有一副美貌,运气好是达官贵族的金丝雀,运气差是勾栏瓦舍的女妓。
你们还想穿越吗?
【1】
公元二零五零年五月二十八日,科学家已经研究出时空穿越机器,现招募一百名18岁——30岁的志愿者,成为第一批时空穿越者。
某高校女寝,多名女大学生已经开始购买穿越物资,等待一场穿越之旅。
“你们准备拍写真吗?”眼前的三人穿着古代服饰,化着美艳的妆容,白筝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寝室。
“小风筝,你不会还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
“最近科学家在招募志愿者,时空穿越机器已经研制出来了,也就是我们可以进行一场穿越之旅。”
白筝沉默了许久开口。
“古代有战乱,没有户籍就是黑户,而且对女性的压迫很大。肩不能扛,手不能拿,空有一副美貌,运气好是达官贵族的金丝雀,运气差是勾栏瓦舍的女妓。你们还想穿越吗?”
见空气凝固,白筝转移了话题。
“这是我看过的一本小说。”
“什么小说呀?”
“故事的开端是桃花盛开的时候。”
——
故事的开端是桃花盛开的时候。
桃花山的桃花开得非常艳丽,我期待这片桃林挂满桃子。
“后山的桃子是什么时候成熟呀。”
“夏至的时候,山上比较冷,桃子熟的慢一些。”
小男孩的话,让我计算了吃桃子的时间,大概还有两三个月。
我给他们一大一小一人盛了一碗。
室内传来咳嗽声,我眉头紧锁,那妇人大概撑不了几日了。
我从未想过自己会沦落到荒无人烟的地方。
所幸在这荒野之地还有一户人家收留我,一个卧病坐在床的妇人,一个半大的男孩,一个才学会走路的小姑娘。
哥哥叫顾长鹤,妹妹叫顾长乐。小男孩比较高冷,不爱说话,小姑娘倒挺活泼的。
妇人叫木香,是个寡妇。
顾长鹤是我摔下山崖后遇到的第一个人,也是他把我捡回家的。
半大的青桃挂在树梢,我习惯了崎岖的小道。
穿着木香不太合身的衣服,我又去了离这里最近的村,背了几条大鱼换了一点盐。
今日时候还早,我背着背篓逛着贫穷的小山村。
我知道自己回不去了,所以尽可能了解这个世界,适应这个陌生的环境。
“你们知道吗?听说我们这边有什么宝贝,有京城老爷来我们这山疙瘩。”
听到大爷大娘的声音,我忍不住凑近想听听故事大概,却被眼尖的大娘发现了我这个脸生的混入。
“你个黑小伙是哪里人?”
大娘警惕的看着我,特别是我背个背篓,和拍花子有点像。
“大娘,我是个女的。”
虽然我往脸上抹一点锅底灰,遮盖了格格不入的脸,但也不至于跨性别吧。
明显的女声倒让大娘放松警惕,只是脸色不太美好。
“女娃娃,这么高,这么黑,有哪个男人要呀。”
听着大娘嘀咕的话,我忍不住抽搐嘴角。
168CM也算高吗?
不应该是这里的男人差不多都是160CM左右嘛。
“家里有弟弟妹妹,我要养他们,这辈子不嫁人。”
说罢,我垂下眸子,露出落寞的神情。
气氛突然变得沉重起来,大娘也觉得自己说得过于过分。
她安慰我,如果有不嫌弃我的小伙子,帮我留意留意。
还问了问我家在哪里,家中几口人。
待我胡说八道后,又与众人促进一下感情,把话题拉回最开始的话题。
“真的有京城的老爷来我们这山疙瘩里面吗?听说北方的男人长得特别高大,说不定有不嫌弃我的。”
一张漆黑的脸,做出少女怀春的表情,不知道众人的眼睛还好吗。
“我远房表侄儿在隔壁村,看见了一群老爷,都戴着一样的帽子,穿红色衣服,腰上别一把大刀泛着光。带头的老爷吃的点心还是一朵花模样,拿给我侄儿吃,还问我侄儿村里有没有异乡人。”
“什么点心居然是一朵花,要是让我尝个味,死了也能和李二麻子吹嘘一下。”
大爷大娘的对话,让我的心跳加速。
悄悄退离人群,我飞速的绕近道回家。
顾长鹤还在灶房忙碌,顾长乐剥着簸箕里面的山板栗,我拍着胸口,还来得及。
“吃口水,不着急。”
顾长鹤踮起脚,递给我一碗水,我猛灌两口,又将背篓里面一包盐塞在他怀里。
“听话,外面有坏人,不要乱走,我先和你娘亲商量一下对策。”
走进屋内,木香靠着枕头,面带愁容。
“难道是为了杀我?那件事除了我便没有人活着了。”
“不一定,听说是为了找什么宝贝,又说找异乡人。”
万一不是找我们的呢,万一只是巧合呢。
我不想把最坏的结果放在自己的身上。
“戴着一样的帽子,穿的红色衣服,腰上别一把大刀泛着光,来自京城。你认识吗?”
“是锦衣卫!”
木香紧攥衣袖,面色苍白。
我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但也猜到这个锦衣卫不是个好东西。
夜,无风。
最坏的事情发生了。
山下的火把照亮了整个山头,我在木香的注视下将两个孩子打晕放在地窖下。
抱着木香瘦弱的身躯,我准备将她放入地窖,正好还能容下一个人。
“不,你藏在这里。”
我承认我怕死,可是我做不到让木香去死。
我可以往山顶跑,锦衣卫又不认识我,他们要杀的是木香。
“我可以跑的,他们不会杀我的。”
木香摇了摇头。
“他们就是一群疯子,如果不是你精心照顾我,我早在两个月前就死了。我很感激你。”
山下的火光逼近,我的眼泪止不住,却也知道现在也不是纠结的时候。
“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我很害怕。
我将木香藏在杂物间,但愿他们找不到她。
地窖潮湿阴暗。
在狭小的空间,我紧紧地抱着两个昏迷的孩子,感受着生命的温度。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空气也显得稀薄。
耳边传来阵阵脚步声,以及一个男人冰冷的声音。
“走吧。”
不知又过了多久,我感受到地窖缺氧,呼吸也困难了。
担心三人憋死在里面,我小心翼翼打开一个小缝。
看着院子外的红色影子,突然不动了。
我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个锦衣卫到现在还没有走,难道是知道还有人吗?
这一刻,我埋怨自己近视的眼睛。
太远了,看不清楚那个人的神情。
是发现了?还是没有发现?
这么远的距离,他应该看不见吧。
我保持着动作,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在这短短的一息中,我将我所知道的神明求了一个遍。
如果有选择,早知道憋死在地窖里面。
我不想被大刀砍死。
“一只小耗子。”
男人貌似发现了我,又像是自言自语。
许是神明显灵,那个红色的影子最后还是消失了。
死神将我脖颈上的镰刀拿开,我吓得瘫软在地。
我担心他再次返回,没有将两个小孩弄醒。
山林恢复平静,四周漆黑不见火光。
我知道锦衣卫真的离开了。
小心翼翼地去了木香的藏身之处。
原本破败的茅草屋变得满地狼藉。
我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和杀鱼的血不一样。
这是人类的血,是木香的血。
木香死了。
我掀开了盖着她的草席,脖颈上露出白骨的伤口赤露露地暴露在我的眼前。
她的眼睛睁得很大,手掌微屈。
她的尸体还带着残存的温度,仿佛时光定格在她死亡前的一瞬间。
呕——
我侧身呕吐,胃中的酸水刺激得喉咙疼,脖颈也疼得流泪。
如果不是木香将活的机会给我,那么躺在地上的就是我。
这是视人命为草芥的世界,我的世界观,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对不起,我会带着长鹤长乐好好活着。”
我跪在地上嗑着头。
阖上她的眼睛,又将她抱回床上。
我记得有人说过人死了很久,身体僵硬了就穿不上衣服了。
“她死了吗?”
身后哽咽的声音传入耳中,手中的湿帕子僵在半空中,我点了点头。
见顾长鹤上前来,下意识的阻拦他。
“去给你娘亲打点水来,我给她换身干净的衣服。”
担心他不听话,又将帕子遮住木香脖颈上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