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计划是捉奸在床。
但现在。
我和男友的小叔在浴室僵持不下,他拽着我的手腕不让我走。
男友和我的闺蜜在对面房间嬉戏调笑,木床摇晃声此起彼伏。
男友,我真的想报复。
小叔,他真的非常行。
犹豫之际,浴室里的人一阵哑笑:“跑什么,上次没伺候好你?”
收到男朋友和闺蜜床照的那个晚上,我联系了他的小叔。
即使我们素不相识,仅仅在我前几天,初次见家长的十一假期里才见了三四次面。
十一假期后,小畜生把我拉进了他的家族群,时常能看到老爷子@小叔,配上“男德二十三条,看看你达到了几条”的链接。
一排对话看下来,点开微信,“D杯CALL我”几乎要闪瞎我的眼。
太骚气了。
低头看了看胸,更加坚定地发送了微信好友申请。
那边立马通过了,同时发了个问号过来。
我:“睡了么?”
D杯CALL我:“还没,怎么了?”
毕竟是从家族群里加的,朋友圈背景还是我和小畜生的合照,小叔他应该……能认出我是谁。
我:“今晚床上有人吗?”
过了好久,那边终于有了回信。
D杯CALL我:“你觉得呢?”
我以小畜生二十年的寿命赌他今晚正好孤枕难眠。
我:“我一个人在家,你要来吗?”
D杯CALL我:“小孩,我是你未来的小叔。(问号脸)”
我:“再过几天就不是了。”
那边发来了个冷漠柯基脸,好似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这个事实顿时让我打字的时候都在咬牙切齿。
我:“来吗?”
等了半晌就在我以为他会给我发“女德二十三条”链接的时候,手机终于震了。
D杯CALL我:“来我家,比较安全。”
马上杀进卫生间洗澡化妆喷香水,换了件露背开衩长裙就冲下了楼。
到了小区门口,在门卫凌厉的社会主义目光下,被戴了绿帽冲昏头脑的我终于找回了点理智。
这么报复回去,舒服是舒服了,道德上说不过去啊……
手机适时地响了。
D杯CALL我:“看到你了,对面超市有无菌鸡蛋,买两打。”
我:“我战裙都穿上了,你要我现在去买蛋?”
气笑了,真的,该不会是不行,在拖时间吧?
D杯CALL我:“别浪了,都闻着味了。”
我:“?”
D杯CALL我:“乖,得补充点体力先。”
……说的没错。
警卫员接到授意,给我开了门,并指了下7栋的方向。
拎着两打鸡蛋走了一段路,远远处一道颀长的身影迈着长腿快步迎了过来,在我的一米处站定。
他挑了挑眉,似是勾引又似挑衅地笑了:“嗨。”
妈的,真帅。
都说男人是见色起意的生物,女人对拿着锅铲的大背头西装型男同样没抵抗力。
至少现在“把两打鸡蛋递给他就走”的选择已经被我扔在脑后了。
对着他笑了笑,我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嗨。”
他勾过包装袋,在我的指腹上划了一圈:“战裙?”
我老脸一红,咽了下口水,半遮半掩地露出大长腿:“怎么样?”
耳边瞬间响起一阵揶揄的低笑。
他:“还挺白。”
原本以为会有点尴尬,结果进门换鞋后就被系了围裙,推进厨房打下手。
他头也不回:“冰箱里有米饭,拿给我一下。”
我伸出了手:“给。”
厨房里满是浓郁的蛋炒饭香气,勾得人食欲大振。
快吃完的时候,他的手机显示有来电,对我说了声抱歉就去了阳台,隐约能听到几句话。
“办的不错……会议延后……”
洗好了碗筷,那边的电话仍有继续的意思,我就进了浴室,把一切隔绝在外,一边神游一边刷牙。
不多时,敲门声响起,他的头探进来,眼神里有点纠结:“公司有点事,需要我过去一趟。”
这种时候?箭在弦上了结果靶子要撤?
我蹙眉:“很急?”
他撇了撇嘴:“还行,明天再去老爷子会骂。”
老爷子不是天天都在骂你么,群里十句话有八句话是在劝你改邪归正的。
我:“今天过后,我就不会再来找你了。”
他微微一怔,哒哒发了两条消息,潇洒地把手机扔到了沙发上。
他挑眉:“一起洗?”
我摆好牙刷和牙杯,低垂着头隐藏羞耻感:“最后一次倒是可以。”
他抱着胳膊倚在门框上,用有些疑惑又夹杂着兴奋的语气问:“那第一次呢?”
我:“客厅的吊椅不错。”
他追问:“第二次呢?”
我有点吃惊:“你能有三次!?”
然后我就被明显带着阴测测笑意的慕云景拦腰抱了起来。
吊椅,非常软。
他,非常行。
躺在浴缸里,我连拿浴巾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擦干身子,撩起我的长发慢悠悠地吹着。
迷迷瞪瞪中我问他:“你是……被我刺激到了?”
他又笑了:“向南安,我是心疼你才停下的。”
对不起……我封喉。
再醒来的时候不知道是几点,睁着眼睛缓了半天,勉强撑起了身子,才发现他贴我贴得极紧,发出轻微的鼾声,我一动,横在我腰上的胳膊又往他的怀里拉了拉。
床头交叠揉在一起的浴巾里传来一阵震动,我下意识地拿出来一看。
全来自同一个人,备注为Allen。
未读微信消息99+。
未接来电45条。
未读短信86个。
我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我的手机。
正欲放回去,一条新的短信发送过来。
“你个畜生!给我回电话!现在!”
心脏一颤,我立刻把手机放了回去,轻轻拉下他的胳膊,在阳台堆叠的西装里找到了手机。
没有未接来电、未读短信,只有两条微信。
早上9点:“宝贝,你的食材来啦,咋不开门啊?”
早上12点:“我拿备用钥匙进去了,醒了回我。”
想起来了,约好周日在我家一起吃火锅来着。
坐在客厅的吊椅上悉悉索索地穿衣服,再站起来的瞬间腰软了一下。
哎,发圈呢?
四处张望再抬头,他正从卧室的怀表收藏间里探出了脑袋,食指挑着个粉色的小东西,眼神还是朦朦胧胧的:“找这个?”
脑海中顿时冒出昨晚的浪荡场景。
他红着眼,摆足了低姿态,摘下我的发圈,哀求我满足他的恶趣味。
鼻子禁不住一热,手腕更是渐渐发烫。
站起身,我虚虚揉了下鼻子,等他走近后才红着脸一把拽下:“谢谢。”
他又躺回了吊椅,掐着劳累过度泛红的眼眶,脚尖勾住了我的裙摆:“快1点了,吃个饭再走。”
我默然不语,拉好裙子的拉链,边穿高跟鞋边走出去。
一夜情要有一夜情的自觉。
出门后,匆匆回了句话给小畜生:“表妹失恋了,我去陪陪她,马上回去。”
顺路去表妹家换了身衣服,在她一脸八卦的猥琐笑容中交代了全程,串好了口供才回家。
客厅里烟雾袅袅,朋友三三两两坐着喝酒,小畜生和小蹄子齐齐回头看我,脸上一瞬间闪过了不自然。
小畜生接过我手中的特产:“早就想吃你们家做的腊肠了,谢谢宝宝~”
我敷衍地点点头,借口生理期来了肚子疼进了卧室。
落地镜前的我遮得严严实实,衣服一撩起简直触目惊心。
换回自己的睡衣,缩在被窝里一边揉腰一边打开微信,一条半小时前的消息跳了出来。
D杯CALL我:“到家了吗?”
我:“到了。”
那边很快就回复了。
D杯CALL我:“腰疼不疼?”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两个深深的牙印在右半边腰窝上,刺得隐隐作痛。
属狗的吧这人。
我:“还行。”
D杯CALL我:“自己先揉揉,明天小高会送药膏给你。”
据小畜生说,小高,任职年限未知,年薪百万,常年替慕云景送花和发送分手短信,脸上不知道承担了多少不属于他的五指印。
我:“别了,人小高够惨的了。”
一边扶着腰一边翻找柜子里不知丢在哪的云南白药膏,手机又叮咚了一下。
D杯CALL我:“懂了,我明天亲自去揉。”
我:“?不用。”
他没有再回,我删除了聊天记录。
那天过后,他没有再来找我,我也没有半夜发短信调情,一切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