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lo,陈小姐,您——?”我提着两瓶红酒热情上门去请陈家真千金回家。
但邀请的话到嘴边,看清她的彩虹刘海后拐了个弯。
“巴啦啦小魔仙?”
一.
目前的状况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坏消息是我是个当了二十年的陈家大小姐的冒牌货;好消息是亲子鉴定结果我比陈家先知道。
这样就给我了两个选择,自己滚还是被人撵着滚。
思考再三,我决定先帮陈家搞定流落在外的真千金,这样将功抵过,看能不能带着我的私房钱走。
真千金也不难找,在被挂了电话后,我拿着地址找上了门。
但是面前这个留着彩虹刘海,一脸不耐烦的女生和照片上的小白花出入太大,小白花养歪了?
“你谁?”彩虹头开口。
我深吸一口气,念出之前排练好的台词
“你好陈小姐,根据我们三天前的亲子鉴定结果显示,您与我们董事长为生理学上的父女关系,今天下午就会有人来接您回家,请您……”
还没等我说完,面前的门啪的一声关上。
啊这。
我刚准备再敲门,门又被拉开,指着我手里的东西问:“红酒?”
我木然点头,下一秒手上轻了许多。
“谢谢。”门又被关上了。
二.
红酒被留下了,但我被拒之门外,穿着小皮草在穿堂风里瑟瑟发抖。
“闺女?你在我家门口站着干嘛?”
我扫视了一遍面前穿着小皮裙,戴着大耳环,提着菜的妇人,立刻明白柳叶的彩虹头是由何而来。
“阿姨你好,我是柳叶的朋友,但是我在这里敲了好久的门没人来开,手机也打不通,所以只能在这里等了。”我故意装作因为寒冷抖了抖,果然引来了柳母的关心。
“真是的,这么大冷天还把你落外面。闺女咋不穿棉裤呢?现在不保护好膝盖,小心老了以后风湿。”
我看了一眼皮草底下的丝袜加皮靴,尴尬一笑。
柳母拿出电话让柳叶开门,等她看见我跟着柳母身后进来,皱眉:“妈,你怎么随便带人进来?”
“这不是你朋友?”柳母问。
没等柳叶再说,我立刻接上话:“阿姨,我其实想给柳叶一个惊喜,就没给她说,您看,这地上的两瓶——红酒?”
我刚要把红酒拿出来,就发现没了一瓶,然后就在垃圾桶里发现了被遗弃的红酒瓶。
柳叶不理我,接过柳母手上的菜;“我做了黄豆炖猪蹄,没料酒了,就拿红酒替了。”
82年的拉菲就这样没了?我痛心疾首,想要质问她。
但是被柳母一个拉手止住了:“那你朋友——?”
“您叫我小悦就行。”
“好好好,那刚好是小悦带来的红酒,也留下来尝尝。”
我闻着锅里闷出的香味,“勉强”留下。
期间柳母见我光着腿,还给我找了件柳叶的睡裤穿上,顶着她的眼刀,我甜甜地朝柳母道了声谢。
一顿过后,我本想赖着不走。
准备和柳叶彻夜长谈,结果她人高马大,一只手把我和我的皮靴提溜出门,说让我从哪来回哪去。
我讨好地从包里拿出那两张亲子鉴定书:“左边是我的,右边是你的,这是陈家老头亲自找人盯着做的,千真万确。”
“所以呢?”柳叶不为所动。
我又从包里拿出陈家的附属卡:“这是应该是你的,消费没有限制。”
柳叶不接。
我叹了口气:“我是个冒牌货,运气好点能不迁怒到我,给我点遣散费;
运气差点,净身出户不说,可能还得被以前因为身份原因没能欺负我的人报复。
反正我今天来就是赌一把,既然赌输了,那就算了。”
正好这时包里给陈家老头设定的专属铃声响起,我苦笑一声:“我走了,明天应该有人来接你去陈家,老头吃软不吃硬,你就算不想回你装着点儿,找机会再说;
还有你那亲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天天有被害妄想症。
我装了这么多年才让他忽略我,你记得回去也装点儿,等有了自己的心腹再跟他硬碰。”
柳叶皱着眉站在我面前,我想了想,指着她的刘海:“这个刘海也暂时先染回去吧,小心被人抓到把柄说你叛逆。”
“我走了,谢谢你的裤子。”说着,我准备把她的睡裤脱下来还给她。
“行了,我跟你走一趟,给他们说清楚。”柳叶关上门,做出决定。
三.
我带着柳叶上了出租车,开始给她科普陈家的资料,她却闭着眼睛不想听,我只好作罢。
等到了陈家门口,我把刚刚脱下的睡裤叠好放在一边,穿好八厘米的靴子,气势汹汹地带着人进去。
陈家早已拿到亲子鉴定书,本想先给我开个公堂,却看见我身后的柳叶,各个表情迥异。
“爸妈,谢谢你们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我知道自己鸠占鹊巢,就把姐姐带了回来。”我假装掩袖擦泪。
但其他人没理我,陈毅夫妇盯着柳叶的刘海好一顿打量。
在发现柳叶除了刘海不太符合大家闺秀的形象,其他方面都很不错,养母先一步想要抱着柳叶哭。
柳叶下意识退后一步,让人扑了个空。
“你!你怎么能这样对你妈?”陈老头气的把拐杖捶得咚咚作响,指着柳叶吼。
“是啊,你才是陈家大小姐,难道连个冒牌货都比不上吗?”陈帆,我之前名义上的哥,现在也阴阳怪气的开口。
养母则是眼泪汪汪地盯着柳叶。
柳叶动了动嘴角:“我今天来就是给你们说,前二十年怎么过,后半辈子就怎么过,你们家有钱,多得是给你们养老送终的人,不缺我一个。”
话音刚落,养母大喊着造孽,养父气得想要拿着拐杖就打。
柳叶也不是吃素的,躲过即将上身的拐杖扔在旁边:“你们现在没资格管我。”
我暗叹柳叶还有这功夫,就被一旁站着的陈帆恶心住了。
肩上忽然被搭上了一只手,我被摁住动弹不得,黏腻恶心的腔调在头顶响起:“妹妹是不是担心这个冒牌货被赶出去才这样?
我们陈家一向仁慈,毕竟她也只是个孩子,养了这么多年也都有感情了,而且上次我们的合作方董总可是很喜欢小悦的,多个人我们陈家也是养得起的。”
董总?那个年龄五十加的油腻男?之前还想占我便宜的那个?
他妈的陈家想把我当成工具给人当续弦?算盘打得全国都听见了。我想甩开陈帆的手,却被紧紧压着动不了。
我带着救助的目光望向柳叶,姐妹,现如今你是我唯一的姐了,救命啊!
柳叶自然听到了刚刚的话,也接收到了我的求助信号。最终还是没有向外再迈出一步,被养父母劝着上了饭桌。
我坐在饭桌的最末端,小心地不说话。其他人也不甚在意。
向柳叶打听着她这些年的经历。其实这些都在给陈毅资料上写得清清楚楚,真是虚伪。
直到他们在柳叶身上屡屡碰壁,才把话题转向我。
“小悦啊,明天你收拾打扮些,董总想要见你。”就跟老鸨对所有手底下的人的语气一样,养母轻描淡写地决定了我之后的走向。
我深吸一口气,扯出一张笑脸:“我知道了。”
晚上柳叶被强制在陈家过夜,我摸黑偷进了她房间。
没等她开口,我首先认错:“抱歉,把你牵扯进来了,我以为他们会对亲生女儿不一样,结果还是这个鬼样子。”
柳叶欲言又止,最后才问出:“那你怎么办?”
我轻笑一声,在陈家低声下气这么多年,说没有点儿野心都是假的,既然他们要把我推进火坑,那我就先炸了他们。
“不急,我有办法。”
四.
第二天一早,陈氏股份被低价抛出的消息上了头条。
因为是陈氏,所以即使是百分之二的股份低价抛出,也足以影响界内的风向,营销号纷纷下场猜测陈氏内部或有变动。
因为持股人身份不明,一大清早陈毅就开始找人去查,自己去公司稳定局面。但在这段时间,网上一片猜疑。
陈氏食品加工发家,所有人都将怀疑的目光放在陈氏参与的那几款食物中,越猜疑越有人无聊去博热度。
一时间什么陈氏食品吃了拉肚子;陈氏食品里有寄生虫;陈氏食品加工厂环境大公开。
真的假的都在网上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