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在边塞受人凌辱,草草一生。
我宁愿与敌人携手,拉着整个王室一起陪葬!
---乌苏雪
一
苏将军送了我一坛桃花酒,祝我和皇上永结同心!
我笑着将酒一饮而尽,看着苏离被气走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我不像别的妃子一样,皇上用圣旨在宫中赏了个名分,一辈子也走不出那紫禁城!我不一样,我是在边关之城按照我们大漠的习俗举行婚礼。
是皇上爱我爱到无法自拔,特意跑到边城来举行婚礼吗?
不是的!
他为了他的大业,我为了我的复仇!
婚礼当天,我看见正在喝酒的苏离远远的向我敬了一杯,笑容极尽讽刺,我极快的甩开了脸,不敢望去。
皇上见到了这一幕,朝我耳边低声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真是郎情妾意啊!”
眼中的嫉妒简直就要溢出来。
我握住了他的手,学着他的样子在他耳边低语,“皇上又何必在意这个呢?“
外人眼中的我是在含情脉脉的看着皇上,但实际上我的手狠狠的握住皇上的手,提醒着我们共同的大业!
在大漠的婚礼中,女子要穿一身紫色的拖地长尾裙,绣着黄色的款冬花,寓意为平等。
但是天子脚下又何来的平等呢?
二
我叫乌苏雪,是大漠的王储,未来大漠的王,我本应该坐在王座上,俯瞰江山,现在的我却被亲叔叔下了药,被送往边塞。
在路上颠簸的时候,我是被冻醒的,身上只有几件零碎的衣服,勉强包住了身体,双手双脚已经被绑住。
我挣扎着起来身,马车外却传来了嘲讽的笑声。
“我说公主殿下,很快就到塞北了,别乱动,毕竟我也不能保证到塞北的是尸体还是人呢?”
我咬紧了牙,狠狠的看了他一眼,如果双手双脚没有被绑住的话,他已经死了上千次。
我认识他,他是二叔的亲信。
塞北!
没有一个大漠儿女不知道的地方,地势险峻,土壤贫瘠,寒冷至极,可以说,除了军队之外,进了那里就不可能出的来。
二叔真的是想把我往死了整啊!
我露出一丝苦笑。
本来还颠簸的马车不知怎么停了下来,此时的我寒毛立马立起来了,耳边的脚步声也越发清晰,我看到二叔的亲信打开帘子,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公主殿下,尸体还是比人要更安稳一些的。”
我蜷缩着身子不断得后退,手在身后也不断得解着绳子,眼睛死死得盯着他。
预想的死亡并没有来临,二叔的亲信死在了我的面前!
站在我眼前的男子皮肤白皙,五官清秀俊俏,但却长了一双桃花眼,勾人心魄。
是个中原男子!
我此生最痛恨中原人,如果不是他们,我的父王就不会死,而眼前的形势又不得不逼我低下头。
那位男子见到我的双手双脚被绑着,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随后,一把剑就立在了我的喉咙处,在进一毫米,我将会死于他的剑下!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眼前的男子眼角微微上扬,但眼底却没有笑意,我敢肯定,如果我有一丝犹豫,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杀了我。
“我叫桑雪,是塞北的巫女,他们想要挟持我拿到蛊王。”我颤抖的说了出来。
中原人来这里无非是两个目的,一个是刺探敌情,另一个便是拿到塞北可解百毒的蛊王,而如今在这个前往塞北的路上,只有第二种可能!
果不其然,听到蛊王,他的眼睛一亮,放下了手中的剑,“你知道蛊王在哪里?”
我不知道,但眼前的形势容不得我犹豫。
我只好点点头,继续开口说道,“我住在塞北的雪山之下,蛊王一般在族中长辈那里。”
眼前的中原人盯着我,似乎是想看出什么,过了很久,他才开口:
“来人给她松绑,接下来就劳烦姑娘费心了!”说完,还向我亮了亮手中的剑,眼中的威胁让人想忽视都难。
长时间的捆绑有点让我的身体不适应,我的身体止不住的发抖起来。
刚才威胁我的公子以为是我穿衣单薄冻得,贴心的给我披上了衣服。
我没有去过塞北,只是偶尔听到父王说过这个地方,根据儿时记忆,我开口道,“顺着这条道,经过前面得松树岭基本就到了!”
很快夜晚就降临了,所有人都就地休息,看着他们紧闭的双眼,此时正是我逃跑得最佳时机,只要回到大漠王室,拿到弟弟的兵权,以我继承人的身份就一定能斩杀二叔。
我悄悄的睁开了一只眼,那几个中原男子大剌剌的躺在地上,盖着不知从哪来的毯子。
中原人的警惕性这么差吗?难怪打不过我大漠!
我并没有放松警惕,学着他们的样子继续睡了一下,再过几个小时才是人的最佳熟睡状态。
当我走的时候,压根没注意到身后的中原男子立即睁开了眼睛!
借着月色,我来到了二叔亲信死的地方,没办法,想要回到王室,就必须需要一些信物。
他们还躺在路边,我伸手去摸他们的衣服,果然被我找到了二叔的令牌。
我继续翻找,在另一个人身上竟然找到了我弟弟的令牌。
双手抚摸着这块令牌,心中的恐慌大过了疑惑,我弟弟的令牌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个人是弟弟派来救我的吗?还是弟弟已经被二叔控制了。
还是说,弟弟和二叔合谋一起杀我?
我摇了摇头,自己否定了最后一个问题,弟弟尚且年幼,还不足十五,没有这等心机,在说,兵权父王都给了他,没必要对我下此狠手。
嘴里虽然这么说,但还是转身回到了中原人那里,眼前形势扑朔迷离,还是小心为上。
中原人来我们大漠,也绝对不是对我们大漠有利的。
我回到原地的时候发现他们都还在睡,睡姿竟然都没变。
在这荒山野岭,随时都有跑出来的蛇,比如那位中原男子前面虎视眈眈的那一个。我随手摘下了一片树叶,吹了起来,那条蛇竟奇迹般向我走来,然后我边吹边不停的后退,将蛇送到了草丛中,然后安全的回到了他们的面前。
眼前的中原人瞪大眼睛看着我,像是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我骄傲的抬头说,“我是巫女,这是我们必备的技能。“
所有人面面相觑,除了那个威胁我的人。
他用一种探寻的目光看向我,我淡定的朝他笑了笑。
我当然没有这个技能,会吹叶子只不过是因为小时候觉得新奇,至于那条蛇,是因为我身上放了吸引蛇的药物,蛇是随着药物不断的来到我这里。
我在他们那里取得了一点点信任,知道了他们的头叫苏离。
“苏离,我想吃这只兔子腿。“我瞅着苏离手里的兔腿口水都要掉下来了!
苏离冷哼一声,便把兔子腿给我了,然后漫不经心的问,“为什么我们这么久还没到?“
我看了看周围的景象,“我们已经到塞北了!”
“是吗?那你为什么不回族呢?“苏离不在笑了,而是用一种严肃的眼神盯着我。
我咬着兔腿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支支吾吾的说,“你们是为了蛊王吧?传说蛊王可解百毒,但是蛊王我们是不可能轻易借出去的,身为巫女,我也有守护他的责任。”
苏离直接将剑放在了我的脖子上,冷声质问道,“那你现在还有责任吗?”
我将脖子往剑上靠了靠,脖子渗出了一丝血,苏离得眼神变了,在僵持不下得时候,苏离放下了手中的剑。
看着苏离落寞的神色,我忍不住开口道,“你知道塞北为什么有来无回吗?”
“那是因为,来的路和回去的路永远不是同一个。”
我说完之后,空气似乎都凝固了,没人想到是这个局面。
塞北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就像是一个迷阵,你来的时候走这条路,回去的时候在走这条路就不一定能回去了,如果想回去,那一般也是靠着塞北的骏马回去,老马识途呢!
“你们大漠人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我们中原人也做不到。”苏离边说边从怀里拿出来了一个圆形带着指针的一个东西,一个我从来没见过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