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网都嘲笑我是个私生女,随随便便的“卖”给金主,手段下作抢夺安家嫡女大小姐的资源。
那又怎么样呢?!
我就是要让安家丢脸!
一
“还记得当年,你一袭白衬衫在风雨里染成了泥泞的灰,却笑的恣意。”
“那笑容于我,仿若一瞬间化为阳光,穿透所有乌云,凝成了我的……挚爱……”
“啪嗒!”
一滴晶莹的泪水随着哀转的尾音滴落在了地上。
如若此刻有第二个人在场的话,定能听出我唱的这首乃是时下最当红的《挚爱》。
半年前,新晋美女小天后安梓玫凭一曲《挚爱》,倾倒数千万听众。
一经发布,不到二十四小时就爬上了流行乐的当年百强榜单。
七十二小时后,荣登榜首,彻底开启了横扫当今国内乐坛的神话。
如今,它甚至已跨出了国门,荣登本年度亚洲十佳金曲的TOP1。
而人安梓玫更是凭借着这首歌曲,摘掉了累赘于她天后名前多年的那个“小”字。
一跃成了当今国内乐坛实至名归的女王。
然而,这世上可又有谁知,这首《挚爱》根本不是安梓玫所作。
歌曲的灵感,也并非是来源于安梓玫与她未婚夫程顷远间的挚爱深情。
而是多年以前,我写给她心中那个少年的表白曲。
也是我记忆里最痛的伤疤。
那一年,她在他的面前第一次唱起这首这个字的时候,用尽的便已是她全部的勇气。
只可惜,那个少年在听我唱完后,依旧还是头也没回地离开了她。
因此,所谓的“挚爱”,其实不过是她对心底那份埋藏至深却又铭心刻苦暗恋的自欺欺人幻想与慰藉罢了。
但同时,也是她这些年苦中作乐时服用的蜜糖。
在每每最难受之时偷偷唱起,安抚她的心。
谁知最终,她却是连这首歌,也没能留住。
不仅歌曲被冠上了他人的名字。
就连她写下的那些倾诉自己少女心事的歌词,都反成了她和她未婚夫的爱情故事。
愤怒吗?
我曾经问过自己。
愤怒自然是愤怒的。
安梓玫新歌发布的那一日,有那么一瞬,我的愤怒甚至瞬盖过了对安梓玫的惧怕。
不管不顾地登上了自己的微博。
在自己的微博上发言戳穿了安梓玫无耻的抄袭行为。
可那又如何呢?
现实不过是——
我那条披露安梓玫抄袭的微博,发布还不足十秒,就被微博系统给强行删除了。
连带着直到半年后的现在,我的微博账号也依旧还处在被迫禁言强力惩罚之中。
所以,如今的我终于认清了现实:
既然无论我如何反抗都难以挣脱那名为安家的牢笼。
那还不如……认命。
二
“姐……唔……不是?”
“嗯……你说的对……对不起……是我的疏忽。”
“那……那我这就给你送来……”
结束了这通电话之后,我更是再不敢在储物室内有丝毫拖延。
赶紧俯身叠抱起了其中两个加起来足有我半人高的纸箱子。
极费劲地一路抱下楼去。
而此刻几公里之外的安梓玫,享受的却是与我截然不同的公主待遇。
全城最昂贵的酒店。
单是其中一间最普通的标间,住上一晚的市场价都足令普通人咋舌。
可程顷远为了能给安梓玫一场没有瑕疵的梦幻婚礼,却是眼睛都不眨地直接包下了全场。
不止是场地,还有所有为这场婚礼准备的,鲜花、婚纱、钻石珠宝,皆是最奢华的存在。
“这简直能将人腻毙的世纪宠爱!”
这句话本是当初婚礼策划初发布时,某网友对这场婚礼的评论。
现下却是已一跃成为了形容安程两人热恋的新晋流行语。
此刻优雅端坐在化妆镜前的安梓玫长发乌黑如瀑。
发丝之下,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也确实是称得上白皙。
可若是仔细看的话,却能看出她两腮的地方,有些微的肿。
那是再明显不过的玻尿酸肌。
而在玻尿酸肌与眼睑的中间颧骨的地方,更是横着两条淡淡的疤痕。
“你是我花钱请来的化妆师,我说上清纯系的妆容你就给我上清纯系的妆容!”
“更何况,我安梓玫堂堂歌坛天后,从来只能是时尚潮流的引领者。”
“又怎么使用这种早就用烂的俗套?”
“是……梓玫小姐。”
化妆师被她骂的直缩脑袋。
忽而身后传来一声吱呀的开门声。
一个瘦小纤细的身影,环抱着两只与之极不符的硕大纸箱,恰在此刻走了进来。
不用说,自是我无虞了。
“姐……”
“哦不……梓玫小姐!”
我抱着这两只纸箱一路走来,当真是累极了。
才会一时忘了安梓玫先前的吩咐,下意识地唤了她一声姐。
然而,就算是她疲累至此,也依旧没能在安梓玫那里博上一分的垂帘与同情。
放下箱子后,她不过是稍拨了一下刘海,微微抬起头去。
就正对上了一双染着莫名怒火的眼。
当下我的身体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轻颤了起来。
随即更是连声认错道: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即便,她并未做错什么。
但我实在是怕极了安梓玫生气时的样子。
“你觉得说声对不起就有用了吗?”
安梓玫居高临下地睨着着我。
神情极是倨傲。
然而当她的眼梢扫过我撩起刘海下的那双漂亮的眼睛时。
她倨傲的眉眼中则忽而闪过了一片极浓的嫉妒之色。
只不过,还没等有人注意到,就被安梓玫给自行用越发冰冷冷的言语给压了下去。
“哼!”
“看在今天是我大婚的日子上,我就暂不和你计较了。”
“不过……你应该有些自知之明吧?”
“特别是在之后那样重要的场合上,像你这样的,最好乖乖呆在自己该有的位置上。”
“可别给我再作妖了,明白吗?”
“明白……”
站在安梓玫的面前,她每多说一句话,我便垂得越低一分。
到最后,简直要低到尘埃里。
声音更是低低的,轻如蚊蚋:
“我明白的……我这就离开……保证……不会给你添任何麻烦的……”
只是,我虽是在安梓玫的面做了这样的保证。
可等我真的离开到了酒店的门口,才恍然发觉我似乎已是无处可去……
室外的阳光很明媚,可风却是冷极了。
我瑟缩在寒风中,不过片刻,就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冰冷难受的紧。
特别是脑袋,更是浑浑噩噩的,竟是都有些看不清路。
我这是……发烧了吗?
“我!”
温暖关怀,却又有些故作傲娇语气。
像极了我记忆里的那个少年。
那感觉,简直就好似在梦中一般……
三
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晃了晃我那仍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很有些不可置信地喃喃道:
“难不成……我这是在做梦吗?”
而就在我以为这或许真是梦境之时。一只手冷不丁地从一旁伸了过来,着极精准地一把捏上了我的脸颊。
“我!”
“你可算是醒了!”
在声音和疼痛的双重作用之下,我终是被惊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然后在望见站在我床边的那人之后。
我面上的表情却是越发地惊惧了。
简直就好像见了鬼一般。
“你……你你你!”
“叶……叶叶叶川澜!”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为何不能在这里?”
那位被唤作叶川澜的男人,此刻望着我却是笑的极为熟稔。
“瞧你这会儿吓的。”
“难道我长得很吓人?”
“不吓人……”
我闻言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他生的这般英俊好看,又怎么会吓人呢?
“只是……”
我支吾了半晌,终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醒他道:
“叶川澜,你……你不要这样……”
“不要哪样?”
听到她的话语,怒到极致的叶川澜反是再次低低笑了起来。
一边笑着,还一边向着我的方向,压低了几分身形。
直到他与我的距离被他压到了极近之处,他才缓慢又轻声地接着说道:
“你是想要劝我不要这样吗?”
“那你可知,我此番回国唯一要做的事情就只有——报仇?”
“报仇”二字一出,我握着被角的手当下被吓到颤抖。
本还与叶川澜对视着的眼眸,亦是在同时仓皇又狼狈地扭向了旁处。
整个人裹着被子瑟缩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可怜极了。
映入叶川澜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