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冰山的同桌带我去他家吃饭。
他继母非要拿我同桌用左脚先进门为难他。
还要他鞠躬赔罪,煮饭伺候他们一家子。
我直接扬起饭扣他继母脸上:「吃个饭哪那么多的屁事。」
然后往地上一扑,开始阴森地低吼,不断痉挛,激烈地爬动,扭曲 行走,直接跳上桌子360°托马斯回旋扫一圈菜,不分对象咬翻。
继女也踏马别想跑,全啃了。
无所谓,反正我会发疯。
我叫锦鲤,是一个幸运神,托天命下凡渡劫。
但下凡时出了些意外,不小心跳了罪仙台。
导致我在神界的能力和记忆消失了。
我脑海里只剩一件事,身为渡劫者要渡人。
在天神帮助下,只保留了我一身气运助我。
身上的指引石突然开始不断地闪着光,引导我找到那个我需要渡的那个人。
那人得有对应的条件,一个字,衰。
指引石闪动频率愈来愈高,我倏地眼睛一亮。
运气真好,我的劫就在旁边!
我连忙抬头看去,寻找着那人的踪迹。
只见一位瘫倒在地满身血污的黑发少年。
他脚下是一个老式自行车四处散落的残骸,眼前是一个稍有擦痕的劳斯莱斯。
一个面色红润的大妈指着那人,面色不善。
这周围最衰的也就只有他了,十有八九是我要等的那个人。
「我好心要送你去医院,都不要你赔偿了,你就这个态度!」
他缓缓起身,眼神透着森森寒气:「不用。」
他身上的衣服都洗得发白,身子单薄、一副文文弱弱的样子,说话倒是很有骨气。
可光靠骨气没用啊喂!
大妈有些生气,想冲过去理论。
我为了安抚她的情绪,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抱起她原地转圈。
我也尴尬,但奈何我是仙子啊,不能随便动手。
大妈还有点蒙逼,脸上生气的表情快要维持不住。
就连指着那少年的手都明显下垂了几分。
「你要是还生气我就壁咚你了喔~」我冲着她眨了下眼。
大妈蹙着眉,捏着LV包,故意离我远了许多,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有病。”
大妈骂骂咧咧回到车里,开远了。
做为仙子我不和这种人间大妈生气。
我凑近那少年,随着石头闪动的频率越来越频繁,我笑眼弯弯,更加确定了。
我弯腰笑盈盈地朝少年凑近,那张冷清白皙的脸更加清晰了。
我把脸怼在少年面前,打量着他脸上不耐烦的表情。
「hi~刚刚在那里看到你,感觉~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耶。」
「无聊。」
得!热脸贴冷屁股了。
但声音倒是跟他这个人一样,冷冷的。
我想扶他起来,结果他并不理我,还无情地推开了我刚碰到他衣角的手,面无表情径直往前走。
好小子,挺有个性,你成功激起我的挑战欲!
为了尽快找到少年的住址,完成我的任务早些回到天上去,我忍着肉痛,给了土地公一些功德。
功德不同于法术,可以通过做各项任务来获取,以此来升级自己的实力,所以神仙们都不会拒绝。
好在土地公给力,半天时间不到就给我把少年调查得一清二楚。
少年名叫顾清扬,顾氏集团养子。
这养子命格特殊,倒霉至极。
大概就是走路必摔跤、出门必被车撞的那种程度。
为了接近他,我又费了很多功德,才搞到可以待在他身边的身份。
还好我之前做了两个渡劫任务,给自己攒了不少功德。
否则这凡间不能用法术的制度简直让我寸步难行!
我的新身份是顾清扬的同学,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这简直不要太方便了!
刚入他班级的门,便瞅见喧闹的人群后明显的一块低压区。
顾清扬就趴在那角落里。
安静得像没了生息。
不注意看,你可能压根不会知道那里还有一个会呼吸的生物。
也许是因为突来的转班生,众人都诡异地闭口不言。
我笑着跟众人打招呼:「大家好,我是新来的转学生锦鲤,代表好运的那个锦鲤,以后请多多关照。」
人群中也不知是谁高喝:「那考试可以拜你吗?」
我一耸肩「我倒是不介意。」
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教室里僵硬的气氛瞬间缓和了许多。
周围的同学都纷纷欢迎我做同桌。
但我都微笑摆手,走向了最后一排的顾清扬。
我刚想落座,突然冒出一条笔直的大长腿……横在我身前的椅子上。
耳畔是顾清扬那低沉沙哑的嗓音:「滚开,这里不欢迎你。」
一个女生走过来,不由分说踹了顾清扬桌子一脚。
她直挽住我的手,为我打抱不平:「顾清扬!你发什么癫?锦鲤不知道你是个丧门星才想跟你坐,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晦气!」
「平时也不说话,一说的话就这么难听,谁靠近果然谁倒霉。」
「你这辈子都不会有人会想跟你做朋友。」
周围的人纷纷七嘴八舌起来。
声音微弱,但谁让我不是人呢?
神体还保留着灵敏的听力,还是听到了不少。
「她又开始找借口为顾清依欺负她弟了。」
「这种事做了多少次数都数不过来,也是可怜啊。」
他似乎是习惯了这种谩骂,眼中平淡无波。
伴随着谩骂声,顾清扬抬眸视线轻扫过我的脸。
那眼神幽深得仿佛坠入了无尽的枯井。
我瞥开眼睛,笑吟吟地轻拉下她挽着的手。
「也不代表所有人呀,说不定我就愿意当他朋友~」
我直接一把拽下那个腿,一骨碌坐了上去。
皮笑肉不笑地盯着顾清扬。
毕竟老娘的功德,不能白花。
她一脸嗔怒地瞪着我。
似乎觉得自己是被背叛了一样。
另一旁的人悄声在我耳边说:「她是清依姐的忠实迷妹。我看你是新来的提醒你,她在学校威名很大,最好还是别惹她。」
「我管她依姐还是拽姐,都只会是我的手下败姐。不过还是谢谢你的提醒啦,mua~」
我笑着给了个飞吻过去。
无所谓,她疯不过我。
刺耳的声音蓦地传入我耳内:「你怎么能这么说她!」
那女人咬牙切齿,划拉着十个长指甲就要朝我的脸划过来。
要比疯?我暗戳戳地期待起来了。
我立马蹲下身,装成猴子,扭曲爬行翻白眼,上蹿下跳,荡课桌,顺带撞开旁边的那女人,怒吼。
同学们都吓傻了。
待在顾清扬身边,我才意识到每天都有不少来奚落顾清扬的人。
仿佛是一个流程,每天都重复着一样的内容。
偏偏当事人还不在意。
我可是要渡劫的人,当然得改善他这个糟糕的环境。
我知道他们怕我发疯,以至于他们一来调侃顾清扬,我就开始装猴子发疯。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苍蝇搓手,小手搓搓搓!把脑袋搓掉,再安上去。
但那样子会吓死人,还是装猴子香,返祖又有自然风味。
我发现,在我发疯的次数多了后。
我刚一翻白眼,他们就颤颤巍巍地飞速跑开了。
他们问我,顾清扬是我的什么人,我这么护他。
我每次都会很自然地解释道,「没有他我活不了啊。」
大家都是一副八卦到了,「我懂了」的贱兮兮表情走开了,而顾清扬都会用一种复杂的表情看我。
我说得又没错啊,渡劫人一旦死亡,连同下凡渡劫者都会一同消亡。
于是在我这段时间内的「努力」下,终于没人来说他了。
可我看见他头上的霉运还是未减半分。
但学校里已经都没啥问题了,大概率是家庭上的问题。
那也是我第一次和顾清依打上照面。
在我的一(苦)声(苦)命(哀)令(求)下,顾清扬终于答应我去他家给他过生日。
一座豪华的大别墅门前还拴着一只狗,身上还穿着一套独家设计师的运动服。
和顾清扬满是皱褶的衬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嫌弃地摇了摇头,家里的狗身上穿得都比他好了好几倍。
结果一进门,一盆碗就摔了过来,碎了一地。
碎片扎入他的小腿里,沁出血来,但他眉头都没皱一下。
尖锐的嗓音响起:「你怎么拿左脚进门!」
「还不过来鞠躬赔罪?」
但他猛地拉过我的肩膀,四处翻看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