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丈夫,他很爱我,周围所有人也都觉得我婚姻美满。
直到有一天一个女人冲了出来。
“你知道吗?你的丈夫是重生的。”
“他害得你家破人亡,你怎么还要重蹈覆辙?”
许安知对我是一见钟情。
仅仅认识两个月,他就对我展开了强烈的攻势。每一次的安排总能精准打击我的喜好,还事事以我为先,我自然甘于沉沦。
回到家后,许安知一如往常地过来抱住我,他温柔的样子和女人口中的实在大相径庭。
“明天休假,我们一起去三亚吧?”
许安知僵了一下,然后状似不经意地说:“我更希望能陪你一起待在家里。”
我没有漏掉这细微的变化。
果然和女人嘴里说的一样,他不同意我去那儿。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找我。”女人喝着咖啡,自信满满道,“我叫孟回。”
“上辈子是你婚姻里的第三者,不过我更愿意称自己为他的真爱。”
这就很奇怪了。“那你为什么要帮我?”
“谁知道他这辈子发什么疯。”她冷笑道,“明明都把你害得那么惨了,结果竟然痛哭流涕地说自己错了,说这一世要好好对你。”
“白小姐能接受这样带有谎言和欺骗的婚姻吗?”她看着我,“你明智的选择是离婚。”
在孟回的嘴里,我曾经的人生轨迹与现在截然不同。
我和许安知是大学校友,他是大我两届的学生会主席,早就在学校里赫赫有名。
我面试的时候,他坐在正中央,据他自己所说是一见倾心,然后对我展开了猛烈的攻势。
但在上一个世界里,真正一见倾心的人其实是我,我加入部门也是为了开展那厚脸无耻的追人生涯。
与孟回见过面后,当天晚上回去我就做起了梦。
“学长!”我像往常般兴奋地问他,“这个应该怎么做?”
“比起总是问东问西地麻烦别人,不如自己先提升下业务水平。”许安知冷冰冰躲开我,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陌生。
尴尬地情绪朝我袭来,我无地自容地应下,然后踉跄地跑离这个地方。
梦醒了。
感觉我这边有动静,许安知也跟着醒了过来,他安抚地拍拍我:“怎么了?”
梦里那个冷漠的许安知一直挥之不去,我问他:“你会嫌我烦人吗?”
“怎么会?”他笑着抱住我,“我巴不得你跟我多说话。”
我没有回应他,现在我的思绪乱成麻。
那个女人说的没有错,至少这一部分是发生过的。
“我还是想去三亚。”
孟回说那里有一个重要的人,一定要我们亲自去看看。
许安知过了很久,才握紧了我的手:“好。”
我又做梦了。
我在追许安知这件事很明显,而他也总是不冷不热的,不少人在背后嘲笑我不自量力。
“她怎么也敢肖想学长?”
诸如此类的话每时每刻都在发生,许安知听到了,但从不呵斥。
我那时却觉得当舔狗也没事,乐观地想总有被我舔到的一天。
到了三亚后,许安知看得我很紧,几乎是寸步不离。
他害怕的时候小指会无意识的缩紧,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
可惜他还是百密一疏。在他为我去拿饮料的时候,一个白衣服的少年走了过来,几乎是看到他的一瞬间,我的心就产生起了一丝涟漪。
白衣少年也怔怔地看向我,恰好此时许安知拿着饮料回来,撞见了这一幕。
他立马连跑带蹦地跑到我身边,失去了往日的风度,声音也变了调:“亦明,我们回去吧。”
另一个声音和他同时响起:“这位小姐,我能问你要个联系方式吗?”
许安知瞬间挡住了我,冷冰冰地对那人道:“她是我的妻子。”
我没有理会许安知,而是回他:“我叫白亦明。”
“他叫陵川,你追许安知无果的时候,他向你表了白,你那会儿心灰意冷,差点就要答应了。”
“不过嘛,男人总是贱的。”她自信满满地交叠起了手,“就像他一时赌气和你结婚一样,他当时也一时赌气和我分了手。”
“什么意思?”我皱起了眉头。
“我是他的前女友。”
许安知习惯了我跟在他身后,突然发现我去缠着别的人后,自尊心受损,才一时冲动跟我结婚。
“不过他根本没认清自己的心,否则怎么会和你结婚没几年就出轨了我呢。”
回家后,许安知还在和我闹别扭。他质疑我为什么要告诉陵川名字,但也不敢吵架,只是单方面地不和我说话。
我想起刚认识安知的时候,他总是患得患失得,问我爱不爱他。
“你会回头找爱过的人再续前缘吗?”
许安知宛如猫被踩了尾巴一般:“当然不会,谁会吃回头草!”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情。
他的不吃回头草,是指不该和前女友再续前缘呢,还是不应该重生后再来找我。
许安知小心翼翼地在我耳边道:“亦明,我们要个孩子吧。”
孩子?孟回也说过。
“你和他结婚六年都没有孩子,因为许安知不想要,你就一直在吃避孕药。”
实在是太奇怪了,上辈子我和他结婚六年他都不曾改变过自己的想法,怎么现在就改口了?
“你喜欢孩子吗?”
“和你生的就喜欢。”他温柔地握住我的手,十指相扣,“我可以教他画画,养一个缩小版的你。”
我没有回应他。
我感到我的身体好像被撕裂成了两半。我该怎么做呢?这辈子的许安知没有做错什么,但我要不要代替上辈子的我去做决定?
梦中有一个很华丽的场景。
所有人都在起哄。“答应他,答应他。”
人群中间的许安知和孟回一看就是一对金童玉女,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正牌夫人的我。
他看起来很幸福。
我知道这是出轨,但我竟然没有勇气站出来。
偷来的早该还回去了,一个声音残忍地说到。
我踉踉跄跄地跑了。
回来后的许安知神情很平淡,一点也不看不出他今天下午幸福的样子。
只有面对我才这么冷漠。
我一开始也觉得应该信任自己的丈夫,直到那天我按孟回所说,找到了一则播报过的新闻。
白总裁找回了他失散多年的女儿,图里那个笑得很端庄的人,正是找过我几次的孟回。
“我知道你在疑惑什么,这个位置确实是我抢来的,真正的白小姐是你。”
“按照轨迹发展,你早就应该和自己亲生父母相认了。”
“当时和你一起去三亚的其实是陵川,而在你找回了自己的身份后,许安知突然答应了和你在一起。”
“谁能不贪图钱财呢,是吧?”
所以这一次去三亚时我也偷偷留了个心眼。失望的是正如孟回所说,我确实是白总裁的女儿。
但许安知却从没提起过此事,甚至还阻挡去三亚,刻意不让我认亲。
“他想让我顶替你,这样一来,他既不用伤你的心,也可以拿到钱了。”
“我怎么知道不是你在诋毁我的丈夫?”
“如果不是他帮助我的话,我从哪里拿到你的头发去做DNA呢?”
其实已经很有说服力了,但我还是忍不住问。
“你为什么帮我?”
“帮你?”她讽刺的笑笑,“我帮自己罢了。比起钱财,我还是更喜欢安知,祝你们早点离婚。”
我没有再那么全心全意地对他了。
许安知可能感觉到了什么,但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只能更不遗余力地对我好。
我看到他一如既往给我准备的惊喜,突然就感觉到了有点心累。终于在有一天晚上,我对他说:“我们离婚吧。”
他的身体一僵。
怀疑的种子一旦中下,就开始抽枝发芽。我再也不能如之前一般纯粹地爱他,还不如好聚好散。
“为什么?”他问我。
“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吗?”我平静地反问回去。
他的眼睛蓦然睁大,然后大笑了起来。
“你都知道了。”他说。
是的。我点头:“所以分开更适合我们。”
“那你怎么还不逃走啊。”他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很奇怪,里面透露出来的情绪让我本能的感到恐惧。
我有些不适地想要开门出去,却感觉到有人绕到我的身后。随着一个猛烈的撞击,我失去了意识。
闭眼前的最后一幕,是他怜悯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