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红着吃了眼前的男人，男人的味道也不过如此。
看着满地的血迹，我擦了擦嘴角，歪着脑袋笑看着仅存的一些血肉。
“你看，我们还是可以永远在一起的啊！”
对了，我忘了，地上还有一个呢。
我是一只青蛇，常年在山间修炼，很少会出去，但偶尔会化成人形去城里，主要的是为了避免跟人类社会脱轨。
上一次出去还是80年前，都是头发剃了一半的男人，我个人是不喜欢这样的，觉得不好看。
这次出山的时候，已经是民国了，外面兵荒马乱，到处都是战火硝烟。
感觉还不如上次呢。
城外枪声四起，我站在海城的街道中间。
迎面走来一群穿军装迎面而来的男人，糟糕，感觉自己恋爱瘾要犯了。
带头的那位，看起来英姿飒爽，眉眼间就透露着好看两个字。
我仔细的盯着这个好看的男人，一时间竟让我入了迷。
“你不怕我？”
“我为什么要怕你，你很厉害？”
眼前的男人挥手让士兵停下，却被我的话语逗笑，有些玩味的看着我。
身边跟着的副官也非常识相，带着手下们离开。
他打量了我许久，看得我有些不自在，现在的人类都这样的？
“刚来海城？看你衣服...挺复古。”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我没有衣服可以穿，只能这样了。”
我确实是没有衣服穿，身上这件，还是我刨了好几座坟才找到的唯一一件能穿的，怎么着也算古董了吧。
“挺可怜，要不要跟我走，以后让你每天有漂亮衣服穿？”
“那能给我吃的？”
他一愣，笑了许久：“当然了。”
还有这等好的事？
正愁着这年头没吃没喝的要不要再回山里呢，这就有人送上门来了。
“你叫什么名字？”
“柳卿卿。”
他告诉我，他的名字，江慕白。
“记好了，我叫江慕白。”
我吃着第十二碗饭的时候，江慕白已经被我的食量震惊到。
“江慕白，我还要。”
他一边挥手让属下接着上饭菜一边咂嘴：“你还没吃饱？”
我用袖子擦了擦嘴，瞥了他一眼。
“没有，我还饿呢，你不会后悔了吧？”
他扶着额头：“好我家大业大，不然真就后悔把你带回来了。”
我好不容易吃了个饱，看着满桌的饭碗。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我还是得有点表示比较好。
“江慕白，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听着我的话，他挑起嘴角，眼眸极具温柔，显然是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种话。
“你怎么保护我？你知道现在外面是什么战况吗，你只需要被我保护就行了。”
我看他不相信我可以保护他，随即就悄悄拔了自己的一片鳞片，泛着淡淡的一道青色光芒。
“这个给你，我说了我保护你。”
他握着我的鳞片，在手中摩挲了一会，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还以为是我把自己的传家宝给了他，让他高兴了好一会。
这人类真奇怪，一个护身鳞片就高兴成这样，要是让他知道我有无数片还得了。
江慕白托着我的腰，让我跟他贴在一起，一双好看的眼睛微微眯起：“等会带你去买衣服，你喜欢什么都可以随便拿。”
我看着江慕白炽热的眼神，瞬间理解了他让我跟他回来的意思。
我的内心显得有些兴奋起来。
“你是要我跟你做配偶吗？”
他不回我的话，还将我用力的扛在肩头：“柳卿卿，你一个姑娘家的说话怎么这般直白？不知道害羞吗。”
几百年前，我不是没有想过找一个人类的雄性配偶，可是人类寿命太短了，若将自己的寿元分一半给对方，也是个不划算的买卖，所以在情爱这方面我还是十分懵懂无知的。
以前碰到的许多妖类，都说蛇是冷血薄凉的物种，就算有人类愿意跟我们在一起，最后都是不得善终的，要是被背叛了，也是会狠心杀掉自己的伴侣的。
看着眼前的江慕白，如今我倒是想试一试呢。
来到江慕白的府中，我才发现原来他的女人还不少。
那几人端端正正的站着，看着回到家中的江慕白，身后还跟着一个刚换上旗袍的我。
“江慕白？你家中这么多配偶吗？”
他刚喝到嘴中的水被我呛了出来：“什么配偶，不是配偶。”
我也背过身去，作势要离开，就被江慕白一个脚步就拦腰扛了回来。
“你要上哪？”
“我不能和别的女人待在一起，你有这么多人，也不差我了。”
......
江慕白将我放到沙发上，弹了弹我的额头。
“这几个是被人送来的，你不喜欢都送走便是了。”
江慕白这官当得还不小，居然有这么多送女人来贿赂他的。
个个都唇红齿白，这还不心动？我都有些自愧不如呢。
我站在海城最繁华的几个商铺里，指挥着身后几个女佣，搬空了几家服装店和首饰。
几个月的时间，海城就知道了我柳卿卿的大名。
我真是太自豪啦。
都说江慕白杀伐果断，却在家中养了一个矫情，善妒，喜爱珠宝首饰，还一无是处的漂亮女人。
我生怕街上的尘土弄脏了我新买的高跟鞋，硬等着江慕白开车过来接我。
看着下车的男人，我蹦跳着上前挽住他的手臂。
“慕白！”
他用手捏了捏我鼻子：“逛完街怎么不让司机直接回去，就要我过来接你？”
我捂住鼻子，娇声嗔了他一句：“疼！”
他哈哈一笑，抱着我到了车上。
而海城的夜色，才刚刚拉开了帷幕。
我穿着新定制的戏服，在戏台子上唱着白蛇传的故事。
......
与法海打一仗我腹疼难忍受，
杀出了那金山寺汗如雨流。
有为妻为救你我才肯舍命拼斗，
奴官人你绝情意，我的官人哪，恩爱全丢。
......
还没脱下戏服，江慕白就将手中的貂皮大衣披在我的肩上，眼睛几乎要黏在我身上。
“唱得真好，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天赋呢。”
“主要是喜欢这个故事，白素贞主要是倒霉，碰上了法海，要是我，肯定把他先耗死，反正老和尚也活不了几年了。”
江慕白摩挲着我的脸，不知道在想什么，低头轻轻吻我：“嗯，我也喜欢你，卿卿，我一定会娶你的。”
我有些脸红，这将近上千年没爱过人的我，到底还是心动了。
“那娶我了会怎么样？”
他抵着我的头。
“娶你了就成夫妻了，是伴侣，一生一世一双人。”
“如果我也像白素贞一样，你也会跟我永远在一起吗？”
“嗯，无论你是什么，我都会永远跟你在一起。”
我觉得这样也挺好，跟江慕白一起，即使他是个人类，我也愿意将自己的寿元分给他。
战争结束是早晚的事，我和他还是可以一直在一起的。
“江慕白，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在海城大街一眼定终生，那天如果你不跟我走，我就会叫人把你抢回去。”
一年后，他确实按他所说的娶了我。
我看着归来的江慕白，想让他陪我多吃几顿饭。
“明日你可有什么安排？”
江慕白抱着我回房间，他浑身都是汗味，还带着些许伤口，让我敏锐的鼻子有些难受。
“嗯，最近战事吃紧，抽不出太多时间太陪你。”
我没好气的命人打了盆温水过来，给他擦拭着伤口，指尖给他擦着药膏：“卿卿，疼。”
“你还知道疼，疼死你得了。”
他环着我的腰，双手不老实的在我身上游走，喉结的滚动和热度传递到我皮肤上。
“我死了你岂不是要做小寡妇了？”
我一手用力的掐了掐他的腰，一手勾着他的脖颈。
“我可不会让你死的。”
“嗯，对，我有卿卿的护身符在。”
夜间，我看着身旁熟睡的男人，掀开他受伤的地方，为他疗伤。
这一两年，他大大小小的伤太多了，那些伤药哪里有用，每次只能等他睡着才能给他疗伤。
鳞片也给了他不少，护身鳞片再厉害，也只能挡住一次致命伤。
我轻叹，按他打仗的次数，在这么拔下去，我非秃了不可。
还没等天亮，副官就匆匆忙忙的上楼来敲房门叫醒江慕白。
我看着穿戴好衣服的江慕白，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样一次他要去几天也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