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的辅导员李海峰结婚的日子,系上的领导、老师们和学生会的同学们都去参加了婚礼。
我也去了,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
婚礼现场一片热闹,新郎新娘站在大厅门口接待来宾。
李海峰看到学校领导同事到来,立马露出热情地微笑,一个劲地感谢大家的莅临。
李海峰身旁的新娘是医学院院长的女儿,一个长相普通的女人,但因为父亲的背景,一直以来都深受学校里男同事们的追捧。
作为院长的宝贝女儿,张婉婉从小就出生在书香门第,家境殷实,学业优秀,一路顺风顺水地长大,也没经历过什么社会险恶。
毕业后,张婉婉也在我们学校的医学系担任老师。也不知道李海峰有什么魅力,一个普普通通的辅导员能于万千优秀硕博士老师中拿下张婉婉。
明眼人都知道,李海峰即将飞黄腾达。
低头看了看我微微隆起的小腹,那我又是怎么被李海峰骗到手的呢?
当李海峰在祝贺的人群中看到我时,身形不禁一慌。
我走上前,大方地握住新娘的手,露出灿烂的笑容,“恭喜李老师,能娶到如此优秀又美丽的张老师!张老师,祝你和李老师白头偕老,像我一样,早生贵子哦!”说罢,我拉着张婉婉的手覆上我的小腹,轻轻地上下抚摸。
起先,张婉婉露出惊讶的表情,但出于老师的职业习惯,很快她就整理好表情,温和地一笑,“也恭喜妹妹你呀!”
身旁李海峰,脸刷得一下变得惨白。
而我心满意足地走进了婚礼会场。
婚礼的第二天,我还躺在学生宿舍的床上,就接到了李海峰的电话,“苏青,你给我马上到办公室。”
“凭什么?请问李老师,你是我的谁啊?你让我去,我就去?”我心狠地切断电话,关掉手机电源。
但在李海峰感知不到的时空里,我泪如泉涌,染湿一片。
卫生间的镜子前是一张面容枯槁的素颜。每当外出时,我必须靠昂贵的化妆品才能维持人样。
我才21岁,本应是骄阳似火,青春无敌。若不是你李海峰,我怎会变成如此模样?
我好恨,恨你一步一步诱我入怀,又为了前途事业,弃我如履。
还好,上天赐给我一个孩子,它是一把利刃,能毁掉你的利刃。
学业和工作都要继续,所以,终将避免不了一遇。
那个秋天的上午,天空乌云密布,暴雨将至。
下课后,我还没来得及离开教室,就被李海峰拦下,“走,跟我去办公室。你也不想什么都被同学知道吧。”
我抬头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上锁的单间办公室,李海峰一把拥我入怀,一手安慰地轻拍着我的背部,另一只手侧身试探着的摸上我的肚子,极度温柔地问道,“青青,你知道的,我根本不爱她,我只是为了前途娶了她。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我的小宝贝,你知道吗?”
相拥片刻后,他低头抵着我的额头,深情地亲了我的鼻尖,“你昨天说的不会是真的吧,我们每次都是做了安全措施的呀。老天爷不会真的给我个大惊喜吧。”说完,他又柔情蜜意地吻上我的唇。
片刻沦陷,脑中闪现我们的初识和相爱,但一瞬间又浮现婚礼现场新郎新娘美好的影像,我一把推开了他。
李海峰露出一副受伤的表情,“青青,你怎么了?我们不是说好了,我娶张婉婉,然后评上职称,当了领导就离婚,然后,我们幸福地一起生活呀!”
“你说的真的吗?那我可以把孩子生下来,等着你来跟我们团聚吗?”我仍有一丝期待地看着他。
“青青,我们一起去医院检查一下呢,你还小,好多事情你不懂。”李海峰宠溺地摸了摸我的头,“去车上等我,我带你去检查一下,再给你买点营养品。”
在医院亲口听到医生说有孩子了之后,李海峰的态度立刻就变了。
一路回程的车上,他都抽着烟,丝毫不顾我这个孕妇和肚中孩子的健康。
车没有回学校,而是往郊外的方向行驶。不久就离开了江城的城区,驰入高速公路。
一路上,李海峰都冷着脸沉默不语,而我又惊又怕,“李海峰,这是要带我去哪里?我要回学校,你快掉头回去。不然我要报警了。”
“报警,好啊!报警吧,然后全校都知道你怀了我的孩子,我毁了,你也毁了。”李海峰淡然的语气说着威胁的话。
“你敢轻举妄动,我们就连人带车一起跳湖。”
无论我做什么,李海峰都有方法制服我。
手机在我手上翻来覆去,开了又关。但没有死到临头,我既没有报警的勇气,也不敢跟任何亲朋好友诉苦。
我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学生,礼义廉耻束缚着我,我只能听任李海峰摆布。
汽车一路驶出高速,横穿几个城镇,开始爬山。
我恐惧到极点,李海峰不会是要跟我一起坠山,还是他只打算杀我灭口。
我开始拍打车窗,拉扯车门,没想到李海峰早就开了童锁,任我如何用力,汽车的门窗都无动于衷。
我开始哭泣,尖叫。盘山公路沿途偶尔有一两个村民听到了我的声音,回头看了几眼,但因为车速过快,他们还没能有所反应,我的呼救早已消失地无影踪。
可能是我的应激反应过于强烈,李海峰选了个宽阔点的土坡停车,解开安全带,一把扯过我的衣领,顺手就是三个响亮的耳光。
我彻底蒙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谁?还是那个我崇拜的出口成章的李老师吗?还是那个鞍前马后,把我捧在手心的李海峰吗?
此刻,李海峰的阴沉的脸上没有一丝心疼。
他来到副驾驶,开门,用力把我拉下车。我失去重心,全身力量都撞向了泥泞的土坡。
两只手掌被划出了血痕,膝盖的衣物也磕破了,但彼时我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空白的大脑里溢满了恐惧。
李海峰用力拖着我后背的帽子,一把将我扔在了山路边缘。
我的上半身已悬空,目光所及是光秃秃地崖壁和不断滚落的石块。
恐惧到极点,我张口嚎啕大哭,然而整个山谷里却只回荡着鸟叫蝉鸣。
因为过于害怕,我失声了。瘫坐在地上的双腿间流出一股热流。失禁了。
李海峰走过来,扯起一把我的头发,多次用力往下按压,“再吵,信不信我在这里就可以把你推下去。”
剩下的路程,我只是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软泥般在座椅上晃荡,没有任何求生的欲望。
汽车抵达深山里的一处破旧的老宅,门口坐着一个抽着大烟地老头。
看到李海峰从车上扯下来一个年轻女子,老头的双眼突然放光。
“大舅,这个女的先在你这关一段时间,等她老实点了,我来接她走。行不?”
大舅色眯眯地笑道,“峰娃儿就是厉害,哪去搞的女娃子,长得好漂亮哦。”说罢,一只手就伸过来摸我的脸,而我竟不知反抗。
“我这儿安全,你放心。放我这里,很安全。”说着说着大舅自己都笑了。
李海峰从我身上收走手机,再从包里取了我的身份证。
临走时,恶狠狠地说道,“乖乖地待在这里,等我接你去做手术。若你敢跑,哼,那你就是我大舅的老婆了。”
待我恢复一些理智之后,才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漆黑的旧房间。
房间里面只有一个板床,脏乱的被褥。没有灯,一颗灯泡都没有。只有一扇四分之一的窗,透漏进几丝月光。
我又冷又怕,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
此刻的我好恨,恨李海峰的绝情,恨李海峰如此对待自己的亲生骨肉。
深呼吸了几口,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李海峰,若我出去了,一定不会放过你。
黑暗中唯一能带给我温暖和力量的就是肚子里的小生命。
我要保住他,我下定决心。
再次醒来,天已蒙蒙亮。窗外传来公鸡的啼叫声和鸟儿们的叽叽喳喳。
房间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是昨天李海峰称为大舅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馒头和一碗粥。
他把食物往床板上一放,笑嘻嘻地凑到我的身旁,抬手想摸我的脸。
我一阵恶心,连忙向墙边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