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穿越,我狼狈出现在雪地里。
被当做猎物,差点挨上一箭。
就在我打算冲上前撒泼理论时,
我看清了那位白衣男子俊美的脸,一见钟情。
“你好,结婚。”
我一开口就这般语出惊人。
【1】
“嘶——怎么这么冷?”
我缓缓睁开眼,看见一望无边的茫茫白雪。
一定是在做梦。这样想着,我重新闭上了眼。
但梦里能冷得这么逼真?
我睁开一只眼,看见的依旧是茫茫白雪。
见鬼了?
我猛地坐起身。
“公子,那边有动静!大家快安静,不要把猎物吓跑了!”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喊声。
你自己先闭嘴吧,方圆几百里就你声音最大。
话说猎物在哪里?我怎么没有看见?
就在我昂首观望,打算凑个热闹时,只听“咻”的一声,一支利箭从我颈部擦过,如果这箭再偏一寸,我就上天了。
“谁干的?!有没有公德心?”我朝不远处的那群人喊道。
“谁在那里?”对面朝我喊话。
谁?我现在就让你们看看我是谁。
我朝那群人跑去。
与此同时,对方的人马也朝我走来。
渐近了,我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为首的是一位白衣男子,手里还拿着作案工具——弓箭。
对方一群人昂首挺胸,挺嚣张。
等我站到他们面前,看清楚了白衣男子的脸,我刚刚酝酿的一百八十句不带脏话骂人的话,竟一句也说不出口。
白衣男子看上去二十五六的模样,凤目剑眉,模样英俊,举止风流倜傥。
“你好,结婚。”
我不由自主说出这几个字。
什么是一见钟情?这就是一见钟情啊!
没想到穿越第一天就有这种福气,遇见我算他倒霉。
“刚刚那一箭,一定是你送给我的定情信物。”我将右手的箭举到白衣帅哥的面前。
“大胆!”帅哥旁边小麦色皮肤的小哥一把推开我,拦在帅哥面前说,“竟敢行刺公子,赶快拿下!”
冤枉啊,我简直可以跟窦娥比冤。
我明明只是想要给帅哥展示一下定情信物而已。
“阿契,够了,”帅哥拍了拍那小哥的肩膀,站到我的面前对我说,“敝人桥松,误把姑娘当做狡兔,伤了姑娘,在此跟姑娘说声抱歉。”
“桥松?公子你不是叫扶苏吗?”阿契突然插嘴问。
帅哥沉默了,我看了眼帅哥,又看了一眼阿契,气氛有些尴尬。
等等,扶苏?
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扶苏吧?
《史记》记载:“扶苏为人仁。”“刚毅而武勇,信人而奋士。”
寥寥数语,公子扶苏在我脑海里匆匆闪过,惊不起一丝波澜。
当公子扶苏真正站到了我的面前,我的心才能透过冰冷的文字,感受到深深的震撼。
我想象中的扶苏,是眉目间带着忧郁,身材瘦弱,常常叹息。
我面前的扶苏,眼中带着笑意,身材健壮,阳光开朗,潇洒又有礼。
在跟这群人交谈后,我意识到,这里只是一个跟秦朝相似的地方,并不是历史上的秦朝。
那就好办了,这下我就可以没有顾虑追求公子扶苏了。
“天色也不早了,姑娘早些回家吧。”
就在我在心里拨算盘,计划如何追公子扶苏时,扶苏那一拨人已经打算拍拍屁股走人了。
“公子哇——实不相瞒,其实……其实我是一个孤儿!我无处可去!”
我走上前一把拉住公子扶苏的衣袖。
“孤儿?无处可去?那你咋活到现在的?”阿契问。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就你会提问,就你能发现盲点?
我瞪了阿契一眼。
“你叫什么名字?”扶苏问我。
“荷华。”我想了想说。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
我看见,扶苏低头笑了笑。
“行,你跟着我们走吧。”
扶苏话音刚落,阿契又站出来插嘴:“公子万万不可!这女子身份不明,不知是敌是友,怎么可以随意带在身边?”
我忍无可忍,狠狠踩了阿契一脚。
让你话多。
“无妨。走吧,毕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扶苏翻身上马,渐与雪景融为一体。
【2】
距离咸阳城还有三天两夜的路程。
我加入公子扶苏的队伍后,阿契对我密切监视,连我吃饭夹什么菜他都要盯着。
这简直是私生饭行为!
阿契是吧,给我等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我嫁给了公子扶苏,第一件事就是找他算账。
“荷华,吃住还习惯吗?”
就在阿契盯着我夹起一筷子油炒野菜时,扶苏推门走了进来。
“习惯习惯。”我点头。
“少弟又来信了,说是咸阳的晚风很冷呢。”
扶苏这话,像是对我说,又像是对阿契说,也像是对自己说。
“少弟?可是指胡亥?”
我放下筷子,严肃地盯着扶苏的脸问。
“不然还能有谁?”回答我的人是阿契。
听阿契的语气,我感觉他并不是很喜欢胡亥。
我没想到在这个世界里,居然也有胡亥这么一个人,既然如此,公子扶苏的命运,会不会也如同历史上一样……
一想到想扶苏这样温柔的人会落得那种下场,我就心头一痛。
“公子,胡亥此人如同狡狐恶虎,还是少来往的好。”阿契说。
“少弟还小。”
听到这话我双手撑在桌面站起身说:“还小?吃饭还要人喂不?不要人喂就不小了!这回我站阿契,公子你离胡亥远一点!”
“离胡亥远一点!”阿契跟我击了个掌。
扶苏笑了笑,显然不把我们的话放在心上。
扶苏走到门口,扶手而立,我看见冬日的暖阳洒在他英俊的脸上,他高挺的鼻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出去走走吧,这种好天气,闷在屋中可太浪费了。”扶苏提议。
跟扶苏一起出去?四舍五入岂不是等于跟扶苏约会了?
如果能没有阿契这个电灯泡就更好了。
屋外的雪很厚,一脚踩下去,积雪能一直到我的小腿,这让我走起路来显得十分狼狈。
我看向阿契,他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虽动作不优雅,但行动不受阻。
我看向扶苏,他的步伐很稳,走起路很轻松。
一个不小心,我没站稳,重心前移,在摔倒前,我条件性反射想要拉住距离我最近的那人。
这下我可能不仅仅要自己摔倒,还要把扶苏拉着垫背。
“小心。”
就在我以为我要摔倒时,扶苏一下子把我捞了起来。
“你这个人呐,走路还不会走吗?你这个样子,伤到我家公子怎么办?”见此,阿契又开始唠叨。
扶苏朝我微微一笑,对此事并未放在心上。
又走了一段路,扶苏停在一个卖木雕娃娃的老人家面前。
挑了又挑,扶苏最后选了一个又圆又胖的娃娃。
难道要送给我吗?想到这里,我的心脏就怦怦跳。
“少弟一定喜欢这个。”扶苏自言自语道。
好的,知道了,是我想多了。
我感觉自己后背一凉,好像有人朝我这里看。
环视四周,并未发现异常。
我看向扶苏。
扶苏也看着我,眼神中有温柔的笑意。
再看阿契,像他这种不说话就会死的人,现在居然破天荒紧紧闭上了嘴。
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寒风在呼啸。
突然间,一道不可抵抗的拉力朝我袭来,随后,我整个人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扶苏一把将我搂在怀里,让我躲过了一把短匕首的攻击。
“公子,是匈奴人!”
这是阿契的声音。
扶苏将我护在身后,抽出腰间佩剑,朝一位红衣男子刺去。
红衣男子冷哼一声,随手捡起地上的长棍,挡下扶苏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