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个噩梦。
梦到我的老公重蹈覆辙,欠了一大笔钱。
他为了自己安然无恙,听从一个女人的话将我杀害。
我以为这只是一个梦。
回到家,我准备煮水喝,手刚摸到热水壶,是温的。
可是我老公已经出差一个星期,他说过回来的时候,会和我妈还有宝贝儿子一起回来。
我没在意,以为他提早回来。
边烧水边打电话给老公。
嘟——嘟。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挂断电话,老公发来信息:我现在在开会,等会儿打给你。
不是我老公?
那是谁。
我迅速退开页面,打给闺蜜。
一秒。
二秒。
三秒。
静谧的房间突然传来一阵铃声。
我一激灵,汗毛都炸起来了。
我不敢看向卧室,手默默握住烧开的热水壶。
另一只手按下挂断键。
下一秒,卧室安静了下来。
等了一会儿,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紧绷的神经松懈不少。
我刚站起身,想要走向卧室查看。
门铃响了。
到了门口,通过猫眼望去,是我的闺蜜秦知夏。
我打开门,她一边埋怨一边打算走进来。
「怎么这么慢。」
我把她堵在门口,半掩着门,小声说。
「我刚刚到家,发现热水壶是温的。」
「打你电话的时候,房间传来手机铃声。」
「我怀疑家里进贼了。」
「噗。」秦知夏笑得可欢,她说,「水是我煮的,我的手机忘带了,现在回来取。」
「咱俩昨晚酒吧通宵,你忘了?」
她说完自顾自走进我家。
我挠了挠头,对昨晚的事没有一丁点印象。
四处走走察看后,确实没有一个人。
秦知夏拿完手机就离开了。
宛如刚刚紧张的反应,更像是一场自导自演。
半夜,我起床上厕所。
我有个习惯,八点后不喝水。
可今天晚上,肚子摇一摇,都能听见水声。
咕咚咕咚的响。
洗完手后,转身看见透明的玻璃门闪过一个人影。
我不敢出声。
怕惊动对方。
但我不动敌动。
对方缓慢靠近,看身材,是男性。
我握住手柄,想要关上门。
慢了一步,一只大手伸了进来。
我的心脏狂跳,刚想用力推过去,余光瞥到一枚戒指。
紧接着男人出声。
「老婆,你好了没?」
我瞳孔微缩,猛地拉开门。
「周安?」
周安一个踉跄,朝我身上倒。
我扶住他诧异地问。
「你怎么回来了?」
他不是在海南开会吗?
周安眉心微微动了动。
「我今晚确实有点晚,要应酬,看你睡着没叫醒你。」
「不是,你不是去出差了吗?」
周安摇头又点头,「是,我前几天出差完回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捋清思路。
「我今天,不对,算昨天。」
「我昨天下班回来打电话给你,你没接,发信息告诉我你在开会。」
「啊?」周安仔细思索一番,他说,「这不是一个星期前的事吗?」
「我开完会打电话给你,你跟我说家里好像进贼了,我连咱妈和儿子都没接就赶回来。」
我顿住。
周安所说的这些事。
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怎么可能呢?
怎么会一点都连接不上来。
第二天,周安带我去医院检查。
院长认识我。
不,是认识我的闺蜜秦知夏。
秦家唯一的千金,上有两个哥哥。
其中一个就是院长秦以晨。
有了秦以晨的帮助,检查结果很快出来。
我看着一切正常的结果松了一口气。
周安也拍了拍胸膛:「幸好,老婆你没事就好。」
路上,周安的手机一直响。
我的手伸过去拿,他却将我的手摁住,揣在手心里。
「不用管,是一些诈骗电话。」
闻言,我抬眸的那一刻。
看见他的眼底神色闪过一丝慌张。
诈骗电话而已,为什么这么紧张?
到了地下室,手机依旧在响。
周安摁下关机键,他说有事情要处理,让我先上楼。
我没想多,开车门走了几步,再返回来时发现车门上锁。
车窗贴过单向透视膜,从外面看不见。
我想了想,转身走进电梯。
在电梯门合上的最后一秒,车启动了。
我隐隐感觉不对劲。
在他把手机正面朝下的那一瞬。
隐约看见‘银行’二字。
我下意识紧皱眉头。
周安,应该会迷途知返吧?
晚上,我在厨房做饭。
意外发现家里的米是满的。
我依稀记得,米已经见底了。
滴——的一声,门被打开。
我关小火朝外走去。
周安拎着大包小包回来。
我好奇问他买了什么。
他说都是我爱吃的。
有牛肉,牛肉丸,鱼丸,鱼册。
确实是我爱吃的。
见此,我告诉周安。
「你不用担心,我理解你的。」
原以为他会舒展眉头。
没想到周安的脸色变了变。
我以为他紧张。
瞥到他身后还有一个黑皮袋,上前打算拿来看看是什么。
腾的一下,他的情绪突然变得很激动。
气冲冲告诉我是买给客户的,鞋子都没脱就走进卧室。
这让我更好奇里面是什么东西。
俗话说得好,好奇心害死猫。
深夜,月亮的余波透过窗户。
我趁着月光摸索房间。
终于,在衣柜里找到。
藏在公文包底下。
我抱着沉甸甸的黑皮袋,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门。
顺便用钥匙锁好门。
来到客厅的茶桌上,我迫不及待地拆开。
黑皮褪去,只剩一堆解剖工具。
冰冷的板锯闪着寒光。
我心下一凉,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耳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周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
「知知。」
夏知知,是我的名字。
我手一抖,缓缓转头,极力掩盖住眼底的惊恐。
扯出一抹笑问:「周安,你买解剖工具干什么?」
周安紧绷着脸,没应。
倏然,他大笑起来,一闪而过的兴奋浮现在眼里。
周安告诉我,这些是客户要的,他有个特殊的洁癖。
喜欢解剖动物。
特别是,大型动物。
我苦笑一声:「这样啊……」
「不早了,早点睡吧。」
周安俯身拿黑皮袋的一瞬间。
我闻到一股香味。
很熟悉,但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就像,我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
这几天,周安没有去上班。
他说我的病情不稳定,擅自主张打电话跟我的老板请了一个月假。
并且,他要留下来照顾我。
我看着他忙碌的背影,有些恍惚。
结婚三年,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周安。
竟然也会下厨房。
我摇头失笑,太不现实了吧。
突如其来的关心总是令人陶醉。
周安舀出一碗汤递给我:「尝尝?」
我欣然接过,说。
「周安,我卡里还有二十万,这是准备给白白以后上学用的。」
「你急用的话先拿去,钱还可以再挣。」
我说完毫无防备地喝下。
放下碗的那一刹那,我看见周安抬起的手,和那愧疚的眼神。
我握了上去,摇了摇,柔声问。
「怎么了?」
忽地,一阵眩晕感袭来。
我的眼皮重得抬不起来,用手撑住脑袋,强迫自己清醒。
我还没和他说,除了那二十万,还有中彩票中的五百万。
想等他生日那天给他一个惊喜。
我想告诉他,无论他欠下多少钱,夫妻同心,定会突破困难。
周安不知所措地站起身,手机不停地振动,他摁下接听键的时候,不小心按到免提。
「周安,夏知知解决了没有?」
清冷的声音在空荡的客厅内无限放大。
解决?
我仿佛受到刺激,抵抗住身体的不适。
「秦知夏?!」我颤着声音。
手机对面听到我的声音,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周安,别忘了,她夏知知没死透,我可不会转钱给你。」
「你就等着坐牢吧!」
秦知夏说完挂掉电话。
周安没有了刚才慌张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阴沉。
他恶狠狠地抬起眼:「夏知知,为了儿子将来更好的生活,我只能……」
周安不再废话,他拽着我来到卫生间,用事先准备好的绳索将我的双手双脚捆紧,丢进浴缸。
我顿时毛骨悚然:「周安!你欠了多少钱,我们一起还,总会还完的!」
他冷笑一声,眼神犀利:「五百万,一年之内要还清,送你去做机也还不完的。」
周安说完的同一时间,门铃响了。
他扯过毛巾塞进我的嘴里。
我瞪大双眼:「呜!呜呜呜!!」
我想告诉他,我有钱!有五百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