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我羊水破裂,躺在冰冷的产床上,感受到手术刀在肚子上划过,血液涌出,
我老公带着怀孕的小三,在婆婆家里,看着新年晚会,
说,“不用管她,死了正好。”
我和郑乾结婚一年,一直没怀上孩子。
其实,我本不想现在就要孩子,毕竟我爸妈刚刚车祸过世不久。我也在四大公司刚刚升职。
但架不住老公和婆婆要孩子心切,天天叨咕什么要“香火为大”了、“女从夫家”了、“生不出孩子可耻”等等都一大堆理由。自打父母过世,我就格外的珍惜现在的家庭。所以我屈服了,一家人总要有人先做出让步!
婆婆天天盯着我的肚子看,见我一直没有任何起色,态度从最开始的“我的好儿媳,想吃啥妈给你做”、“乖儿媳,来吃补品”、“你就是我们老郑家的大功臣”……
到现在的“下不出蛋的鸡”、“一块死盐碱地”、“千年铁树都开花了,你连个屁都没放过”……,
还有更难得听的话,恕我在字典里没找到对应的汉字。
我跟郑乾说过,让他妈注意一下说话方式,毕竟听起来不像好人话。
郑乾却说:“要不是你有问题,我妈能那么说嘛?”
什么叫我有问题?怀不上孩子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吗?
最后,我逼着郑乾一起去了一趟医院。
检查结果:我一切正常,郑乾患有死精症。
刚一听到这个结果,我心里也很难受,还挺心疼老公。所以,郑乾让我不要跟任何人说,我就同意了,自己默默承担着“生不出孩子”的名声,还在暗地里默默为老公做着备孕准备……
一个月后,我发现一向准时的大姨妈没来光顾。自测之后,出现了喜人的两道杠。为了避免出现乌龙,我还自己偷偷去医院确认一下。
回家的路上,我买了郑乾和婆婆都最爱吃的螃蟹,我要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我摸着肚子天真地想:有了孩子,家庭关系自然就会缓解了。
一进家门,难得见婆婆下厨房,我心想,莫不是早上自测纸被他们发现了?当时测完我随手就扔垃圾桶里了。
“妈,这里还有螃蟹,特意给你和郑乾买的。”
我把螃蟹拿给婆婆,她接过螃蟹,没吱声。
我用带着笑意的眼睛看向郑乾,他的脸色却黑得让我猜不透。
“老公,一会吃饭时,我有好消息告诉你们”我笑嘻嘻地攀在了老公身上。
郑乾却一把甩开我,摔门而出。我的一腔热情,浇了一个透心凉。
我能理解郑乾这段时间的不痛快,死精症就像悬在他头上的一把剑。没事,乌云就快过去了。
“吃饭吧,郑乾今晚加班,不等他。”
“妈,你先吃,我等他回来一起。”
我拿起手机要给郑乾发信息问问,婆婆一把抢了过去。
“我费劲扒拉做的汤,趁热喝。”
难得她下一回厨房,我不好推辞婆婆的一片苦心。
本想喝一口意思意思,婆婆非要我把一碗都喝了。
我勉强喝完,就坐到沙发上刷手机等郑乾。
不一会儿,感觉一时比一时的燥热口渴。
“你进屋睡一会儿,郑乾回来我叫你。”婆婆说着过来把我扶进屋。我心里好一阵开心,婆婆已经好久没对我态度这么温柔了。
进屋后,婆婆还顺手帮我拉上窗帘,我记得她以前一直因为我睡觉怕光这事说我矫情。
我躺在床上,热得解开了睡衣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就感觉影影倬倬地好像有人在我身上摸来摸去,脸上还呼着热气,我想到自己怀孕还不到两个月,不能同房。脑袋一下子精神了,但是身子却一点儿劲儿都没有。
“老公,今天不行,我现在不能和你……”我一边说一边推着郑乾,但是身子软得像面条,眼皮也睁不开,脑袋里想着不应该有房事,但是身体却撒了慌。
进行到一半,就快要沦陷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哪里好像不对,我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了身上的人,
“你不是郑乾?”我问道。
男人扑过来,捂住了我的嘴,我想呼救却喊不出声,我用手胡乱地划到了床头梳妆台上的刮眉刀,抵在了他脖子上。
在我的以死相逼下,男人停止了动作。在黑暗中,他向我和盘托出了实情。
原来眼前这个叫孙凯的男人是郑乾他妈花钱雇来给我怀孕的。
我五雷轰顶,为了让我怀孕,他们尽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我明白了刚才那碗汤的作用。也理解了为什么每个月的姨妈期,郑乾他妈比我记得都清楚。
他妈真是够精明的,还特意带着那个孙凯去做了一次身体检查,确认他有生育能力,才跟他草签了一份协议。
可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就那么想要个孩子,为了一个孩子,郑乾居然都不介意我被别人侮辱。为了查出真相,我只能用高于他们双倍的价格买通孙凯,让他继续演下去。
为了让外面的人可以相信,我们把床晃得“吱嘎吱嘎”响。
时间差不多了,郑凯拿着我给的钱去给他们娘俩交了差。
临走时,孙凯可能是看在我的钱份上,提醒我:那个老太太说了,一次怀不上就两次,反正药有的事,如果我连续两次没让你怀上,他就会换人。
我默默地记下了他们的良苦用心。
不一会儿,我听到了卧房的开门声,床的另一侧沉了下去,我知道郑乾回来了。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看到在身旁半裸上身正在抽烟的郑乾,我将计就计。
“老公,你昨晚可讨厌死了。”
听到我说这话,更加做实了昨晚孙凯已经得手。
郑乾把头转向我,在我脸上吐了一个烟圈,我透着烟雾看到的是一个轻蔑的眼神,“你昨晚不是说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我吗?说吧!”
我心里暗想:晚了。
正好,这时婆婆气汹汹地推门而入,我吓得立马钻到被窝里。
“妈,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啊?”
“我自己家,还用敲门吗?”
我还想说点什么,已经来不及了,她直接过来抢我的被,郑乾却穿着裤衩出去了,丝毫不觉得他妈这么做有多过分。
“就是个贱货,怀不上孩子,还一天懒得要死。”
婆婆骂着我,一点儿都没耽误她手里的活,被单已经被她撤了下来,我胡乱地把衣服套上,眼睁睁地看着她把所有的床上用品都扔到了门口。
“好端端的东西,为什么要扔掉?”
“我嫌脏。”婆婆厌恶地说着。
“郑乾工作比较忙,需要好好休息,你就先睡客厅吧。”
我不可思议地看向婆婆,“不睡一起,怎么怀孕?”
“让你睡哪就睡哪,别墨迹了。”全程一句话没说的郑乾,终于开口了。
第二天,我以公司出差为由暂时搬了出去。大学毕业后,我的第一份工作就是为个人和企业做背调。
为了把事情弄清楚,我这次在正规背调的基础上,加上点儿其他的手段。
当对方把郑乾最近一年来的行踪发给我时,我怎么都没想到,他居然跟我爸公司的秘书冯倩有一腿。
当年大学毕业,郑乾的工作不理想。他说,与其给别人打工,莫不如去自己家的公司。
我去求我爸在他的公司给郑乾谋个职务。起初我爸并不同意,他还说,男人应该多出去闯一闯,自己历历风雨再来。但是架不住我软磨硬泡,最后,我爸同意了,但是要从基层做起。
我曾私底下跟我爸说,多给郑乾一些机会,适当地提拔提拔他。但我爸只说,再看看,时间太短,不好服众。公司是我爸妈辛苦一辈奋斗的结果,我也不好说太多。
看着照片,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我爸妈经商那么多年,虽然不是什么大老板,但是也是久经商场,而且他们一向谨慎,怎么就把几十年的血汗钱都赔进去了呢?
要不是因为这次投资失败,我爸妈不可能去追债,不去追债,就不会在途中发生车祸。
我记得葬礼当天,我爸的老司机陈叔说了一句话:“丫头,别太相信别人。谁都靠不住啊。”
当时,我以为那不过是一句很平常的客套叮嘱。
我拨通了陈叔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