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阳了,在“干饭株”的作祟下,我一天吃七顿。
驰玖照顾我的第三天,实在顶不住我的要求。
“你说吧,只要不吃饭,你想干啥都行…”
我咬了咬唇,看着眼前诱人的男色,缓缓开口,“那…吃你行吗?”
我阳了,喜提居家。
我那远在老家的老母亲怕我没人照顾,打了好几通电话跟我说,“我托了老姐妹的儿子去给你送药,你可得撑过去啊!”
我无奈一笑,“妈,这玩意就发烧几天,又不会死人。”
我妈是个执着的老太太,擅长醉翁之意不在酒,“哎,你芬姨家儿子可是多少家闺女抢着介绍,一表人才又能干,要不是我和她关系好,能轮到你?你和人家好好处处,争取拿下!”
这年头,出门如同进入羊群,我自然是不相信还有哪位勇士敢深入敌营给我送药。
趁着症状轻,给自己做了全身防护之后,决定去买点物资囤着,防止这几天没人照顾饿死在家。
在超市门口思索了一番,我还是决定下单自提,老实在门口等着。
最近降温厉害,我恨不得将自己包成一个粽子,但是谁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遇到熟人……
“多多?”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语气坚定地喊出我的名字的时候,我知道我遁无可遁。
一米八的大高个挡在我面前,口罩上一双眼神亮闪闪的盯着我。
“呵呵,好巧。”勉强打了声招呼,嗓子有点痒,没忍住,咳了一声。
他狐疑地打量了我一下,“你这是,也羊了?”
我连忙点头,“阿对对对,我羊了,所以你离我远点,别聊了。”
他却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害,这有啥,我羊过了,你是自己住吧?要不要我照顾你?”
我等来了我的订单,此刻只想甩掉他,“不用了不用了。”
他跨了两步挡在我跟前,“你说要对我负责的,你现在始乱终弃!”
他一副大嗓门,喊得小区楼下的大爷大妈都转过头看着我俩。
我转过头喝住他,“闭嘴!”
“跟我来。”
他跟在我身后,像只听话乖巧的小狗,“多多,你答应让我照顾你了吗?”
“打住!不要叫我多多!我叫施暮之。”
我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个人,脸上的口罩闷得我有点喘不过气,“那个事情就当作没发生过,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更何况我们这关系你不尴尬吗?”
他有些委屈,垂着眸看我,“我们是什么关系”
“前任的兄弟,和兄弟的前任的关系,懂?”
“可是你那天晚上抱着我睡觉的时候有可不是这么说的……”
是的,我和前任的兄弟睡到一张床上去了。
说起来这件事可以列进我人生的至暗时刻。
我和前任陈硕是大学同学,在迎新晚会上他对我一见钟情,便开始了来势汹汹的追求。
他长相帅气,又是一副社牛的性格,能言善道的,在学校人缘很好。
交集越来越多,一来二去的,我便答应了他。
一开始我们和众多校园情侣一样,选修课要专门占位坐在一起,下课去食堂吃饭,晚上就逛校园,谈天说地。
他性格好,又上进,一副二十四孝男友的模样。
我原本以为,我们以后会结婚的。
可是我们扛过了毕业季,扛过了异地,最终却败给了喜新厌旧和变心。
三周年纪念日那天,我们本来约好要一起庆祝,我在机场等了好久,等到太阳落下去,路灯亮起来,却只等来一通电话,“之之,我被隔离了,没办法陪你吃饭了,你去找小言陪你吧。”
收了电话,微信那边发来两千块转账。
我看着屏幕半晌,坐在机场冰冷的椅子上心也渐渐冷掉,不是没感受到他的不在意和敷衍,只是当时我还以为他只是工作累了。
那天晚上,我自己跑到订好的餐厅,把所有菜打包回家。
我吃完半只龙虾的时候,闺蜜小言给我发来一个连接。
“你快看这主播,和她玩游戏的是不是陈硕来着!”
熟悉的声音,相同的话癖,还有如出一辙的游戏ID,他甚至连我们的情头都不换一下……
一边骗我在隔离,就是为了和擦边女主播打游戏?
呵,我气笑了。
看着直播里那个女生夹着嗓子喊着“哥哥救我”,我有些许的反胃。
小言见我半天没回复,打来电话,“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不就是甩了个男人嘛,今晚什么活动,带我一个。”
小言每周都有好多局,美其名曰被工作折磨的疲惫要靠精气补回来。
之前喊过我好几次,我总以“陈硕不喜欢”推掉。
现在想想我真是大傻逼!
人家都已经在那边婊演“哥哥好棒”了,我还在这假扮什么贞洁烈女。
霓虹交织着酒精,人影幻动不停,几杯酒下肚,我倚在卡座上发呆,小言已经在舞池里蹦了几个来回了,根本没空管我。
酒精后劲有点大,我眯了眯眼,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被人摇醒。
眼前是一张干净的少年脸庞,我起身的时候没扶稳,扯到了他衣服下摆,鼻尖蹭上了他的领口。
我认得他身上的这件衣服,是陈硕他们的队服,一时间心下的委屈和愤怒不停翻滚,抓着他不肯放手,“是不是陈硕派你来的!”
恍惚间一阵电话铃声打断,是小言打来的,“宝!对不起对不起,我忘记你也在了,我们转场了,你还清醒不?能自己回去不?”
旁边的男生大概是怕我坐不住,右手扶着我的肩,体温隔着衣服料子传了过来,我看着他的眼神渐渐清明,“你玩吧,我自己回。”
我不管陈硕的队友是来干嘛的,总之我看到这身衣服就犯恶心。
抄起手边的包往外走,这人却跟狗皮膏药似地黏上来。
“我送你回去。”他的眸色极深,里头印着我的影子,我忽然就像是被心里恶魔擒住。
冲着他笑了一下,“送我回去的话,你也走不了,还送么?”
那天晚上我们谁的家也没有去,他带我去了酒店。
前台服务员讳莫如深的眼神无形之中又给我添了一把火。
我们两人的身体重重地陷进柔软的床垫里,精神的愉悦却冲上了顶峰。
千钧一发之际,我止住他的动作,掐着嗓子柔柔地问他,“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他靠近,咬着我的耳朵,开口吐出两个字,“驰玖。”
我笑了,眯着眼睛笑得开怀,没想到这人看着严肃正经,这时候居然开起了玩笑。
“你呢?你叫什么。”
行吧,那我也陪他玩玩。
我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指尖划过凸起的喉结,“叫我小水吧,或者也可以叫我小名,多多。”
我一边在偷笑自己的恶趣味,一边被他重重抛起又接住。
一夜过后,满室凌乱。
欣赏了一下身旁的美妙肉体,最终还是理智回炉,穿戴好衣服悄悄离开。
一时冲动,我睡了前任的兄弟,尽管其中滋味甚妙但我还不想社死。
此时此刻,寒风呼啸,我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少年意气勃发的模样,“你真叫驰玖?”
“不然呢?我有什么必要用假名?”
呵呵,你确实没必要,是我思想不对劲。
“你回去吧,我和陈硕已经分手了,和你也没有什么关系。”
说完我转身离开,他却像狗皮膏药一样跟上来,“怎么会没有关系呢,你不是生病了吗,我是来照顾你的,一来二去就有关系了呀。”
“不用了,”我出声打断他,“我有人照顾。”
直到他跟着我,走进同一个单元楼,一起站在我家门前的时候,忽然福至心灵,“你该不会就是芬姨的儿子吧?”
“嗯。”
看着眼前登堂入室的男人,我原本想拒绝的的话到了嘴边还是止住了。
脑子里快速过了一下网上各种小洋人的症状,什么发高烧,肌肉酸痛,“宝娟嗓”等等……
我一想到当自己被病毒折磨得只剩半条命的时候,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样子,就开始妥协……要不,多一个人照顾也不是不行?
可当我做好万全准备的时候,万万没想到我不仅没发烧,没咳嗽,反而胃口大增。
“干饭株”的作用下,我缠着驰玖变着法子给我做了好几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