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刚开放,我四处奔波囤到的药却被弟弟一声不吭地全给女朋友了。
重男轻女的父母不仅不为我撑腰,瞧不起我,还指责我小气。
我反手告诉他们怎么做人。
眼看着全国的疫情要放开,我赶上最后一波买药的热潮,开车跑了两个城市,才买到了两盒布洛芬。
幸运的是,我们一家四口人在初期并没有阳性。
但是我亲眼看见我的亲弟弟把那两盒布洛芬全都交给了他的女朋友。
我实在是不想让人见笑话,他女朋友走了之后,我才上去责问。
“你知不知道这两盒药是我花费了多大的心思才弄到的?你现在全都给你女朋友,你有没有考虑过爸妈还有我呢?”
我实在是气不打一出来,无法想象我这个弟弟居然能够做出这么缺德的事情。
父母年纪不小了,这个冬天撑过疫情会比我们都艰难许多。
况且我见过他的女朋友。分明对他没怎么上心。我弟就是舔狗一只。
“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小气啊?不就是两盒药吗?能花多少钱?”
不就是两个药?能花多少钱?
这句话一直在我脑海里回荡,这可是特殊时期,这些药可都是救命用的。
如今,在他的嘴里,居然变得如此一文不值。
“我和爸妈发烧了怎么办呢?你有没有想过?”
我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变得平和一点,试图和他讲道理。
“可是我们现在一家人都好好的呀,我们不会有事的,但是小倩和她妈妈现在已经发着高烧了,她们买不到药。”
“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私啊?人家的命不是命吗?”
他好像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指责我的不是。
明明这些药都是我买过来的,可是他却一声不吭的全都送给了别人。
但凡他只送一盒出去,我都不会这么火大,他这是一点退路都不给我们留了。
在我骂人争吵之际,爸妈过来了。
我将此事和盘托出本,指望着他们两个人能讲讲道理。
虽然在以往,父母总是对弟弟格外的照顾,但是我觉得在大是大非面前,他们两个人应该是会公事公办的。
谁知道妈妈却指着我的鼻子指责我,“圆圆这事确实是你做错了,你也知道这年头娶个老婆不容易,好不容易你弟找到了个女朋友,这不得好好对人家嘛。”
她的这番话犹如一盆冷水,从头泼到尾,我的心顿时就凉了个透。
“对呀,而且发烧这种事情我们忍忍就好了,没有必要为了两颗药伤了一家人的和气。”
“你想想,那小姑娘目前还在考验弟弟呢,那不还得表现好一点嘛。”
爸爸向来都是一个和事佬,从来不会为这种事情动怒,但是却也掩盖不了他偏袒弟弟的事实。
行,总有一天你们,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有的是向我求药的时候。
在这之后,我将这件事情一一和我的男朋友说了。
他二话不说,就把自己的药分了一半给我,说是害怕我家里人出了什么事,还是留一点药比较好。
只不过他最近有点忙,不能亲自来照顾我。
我没推辞,也就收下了。
果然,第二天我们家的人也纷纷中招了,第一个阳了的人是我弟。
刚开始的时候,他只是喉咙比较痛,声音沙哑。
似乎刚给女朋友打完电话,神情失落。
我只听到。
“没事,这些药本来就是给你的。”
等到晚上的时候,他直接躺在床上,声音就像那公鸭似的嗷嗷的叫。
可是他叫的不是妈,而是姐。
因为他知道,在这个家里面,如果还能弄到药的话,那个人也只会是我了。
来他床边给他送水的时候,他一把拽住了我的手,“姐我好难受,头好痛,浑身上下都酸痛。”
这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鸭子在叫呢。
我故作心疼的蹲了下来,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脑袋,瞧瞧,脸都烧红了。
“那怎么办呢?家里可是没有药了,要不你发个消息给你女朋友看看?”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艰难的回答我。“她说药已经分给别的亲戚,没有了。”
还真是好样的,也对,两盒布洛芬两个人肯定是够的,如今,男朋友躺在床上烧的不省人事,她把药分给了别的亲戚。
果然呢,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我没有再管他,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我男朋友给我的药我肯定会好好留着的。
当身边的人阳了,那么离我中招也不远了。
父母还有我三个人,基本上是同时阳的。
家里如今就我的症状最轻,他们三个人都起不来。
我瞒着他们吃下了退烧药,听着父母因为病痛呻吟的样子,却又有些不忍了。
每次想把药给他们的时候,往日里那一桩桩一件件不公平的事情又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年幼的时候,家里有一段时间比较贫苦,那时负担起两个孩子的学费比较捉襟见肘。他们毅然决然选择了放弃我读书的权利,我至今都还记得。
当他们公司发了一张游乐园的门票的时候,我和弟弟都想要,他们也是毫不犹豫的给了弟弟,对于那个时候的我来说,游乐园是做梦都想去的地方。
我终究还是不忍心,拿出了两粒退烧药,分别给了爸妈,至于我弟弟,反正他还年轻,身子好,烧不死。
等我把药给他们时,我妈居然质疑我。
“圆圆,你不是说药全都被你弟给女朋友了吗?那你这些药是哪里来的?”
她冷眼看着我,怀疑我对他们藏着掖着,好像我才是这个家里的叛徒一般。
“对啊,你现在有药给我们,那你弟弟呢?他有药吗?”
“不会是你特意藏药,想让我们骂弟弟把药给女朋友吧?圆圆你太有心机了。”
她不挺地咳嗽。
这一字一句就如同利刃一般扎在我的心上。
我和他说药就只有两粒,多了没有。这些药是我托男朋友给我弄的。
说完之后,我爸就吃下了药,但是我妈却拖着残败的身躯准备拿着药去给在隔壁房间的我弟吃。
可是她还没有走出两步,就不得已坐在一旁的小沙发上休息。
见我站在一旁,不帮忙还指责我,“圆圆你能不能懂一点事?快点去把这药给你弟弟。”
看来我妈宁愿自己饱受痛苦折磨,都想把这唯一的药给弟弟,我实在是不忍心,只能拿出剩下的药了。
我妈吃完药之后身子好了些,“你多找你男朋友要些药来,七大姑八大姨也没有药呢。”
我反驳着说我男朋友的药也只有一点点,他已经给了很多了。
这个时候我弟退了烧,过来插一嘴。
“要我说,我就不同意他当我姐夫,连药都给的扣扣搜搜的。”
我心里冷笑,他不抠搜能怎样,倩倩压根就就把他当猴耍。
我们一家人的症状都在逐渐好转,我存在房间里的药却突然不见了。
我之前虽然吃了退烧药,但是架不住这烧反复,上午还是正常体温,晚上就烧的头痛欲裂。
昏昏沉沉之中,我好似听见了我妈在和小姑打电话。
她笑得谄媚,“我们有药,你来吧,你来吧,不过也不算多了,我手上还有一板,对付你们家那几个人的病痛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见我走了过去,她立马挂断了电话,神色有点慌张。
指责我大半夜干嘛不睡觉?
“头好痛,睡不着,药是在你手上是吗?你再给我一粒吧。”
我不想和妈计较她擅自把我的药送人的事。
我只想吃药睡个好觉。
她对我有些防备,手中的药被他一把藏到了棉袄深处。
“这可不行啊,我都答应给你小姑了,你年轻人身子骨好,多烧烧没关系的。”
小姑家里目前是三口人,这一板药其实也够用。
听到这话,我只感觉心寒,明明我才是她的女儿。偏心弟弟就算了,但是他怎么能够为了小姑让我烧着呢?
我试图和她讲道理。
可是她根本不听我的。
我爸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一把拽开了我,我一时之间站不稳,倒在了一旁的沙发处。
“圆圆你别和你妈计较,你要知道如今我的工作可都是要仰仗你小姑的,如果不讨好他们的话,我就赚不了钱,不能给你弟存彩礼了。”
又是我弟,爸妈总是张口闭口不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