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惨了蒋斯,
不择手段爬上他的床,逼走他的白月光,霸占了他五年。
所以我说我快要死了的时候,蒋斯只是冷笑一声,让我赶紧死。
我快死了。
半个小时前,医生告诉我,我的时间,只剩下两个多月。
手中的诊断书被攥得发皱,上面赫然写着,脑瘤晚期……
我根本不敢相信,年仅26岁的我,怎么就得了晚期?死亡的恐惧汹涌来袭,我颤抖的手拨通了蒋斯的电话,“蒋……蒋斯,我,呜呜呜,我……”我浑身发抖,哽咽的声音控制不住断断续续。
可那头的蒋斯声音很冷,“虞年年,你又在发什么疯?”
“蒋斯,我……呜呜呜,蒋斯,我快死了。”
“呵!”他的不耐到达了顶点,“再耍这种无聊的把戏,你干脆赶紧去死算了!”然后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艳阳高照的夏日午后,我站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门口,如坠冰窟。我到底还对蒋斯抱有什么希望呢?在他眼里,我就是个疯子,一个他再也不想多看一眼让我赶紧去死的疯子……
从小我对蒋斯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大家都知道我爱他,可他不爱我,他有他的白月光,叫秦曼文,当初大学毕业没多久,才二十二岁的蒋斯就动了和秦曼文结婚的念头。
只是后来,蒋阿姨知道了秦曼文有先天性心脏病,棒打鸳鸯。
结不成婚的蒋斯整夜宿醉。那天,我去酒吧找他时,他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搂着我,去亲我的嘴。
酒精混合着他的拥抱和亲吻让我也醉了,我的爱终于控制不住,袒露出来。
可他冲进我身体的时候,我清清楚楚的听到,他说:
“曼文,我爱你。”
我的身体被他填满,心却漏了风。
次日,我被一阵激烈的敲门声敲醒,秦曼文冲进房间,不可置信的看着在床上的我和蒋斯,还有散落一地的衣物。
她甩了蒋斯一巴掌,哭着跑开,蒋斯毫不犹豫的追了出去,徒留我一人在酒店,又惊又怕。
为报复蒋斯,秦曼文转头跟另外一个追她的富二代好上了,没过一年又跟那个富二代出国读研。
“虞年年,这下你满意了吗?”
我们的婚礼上,蒋斯双眼猩红,对着我说,他攥得我的手生疼,狠厉的眼神像要把我生吞活剥。
从他眼中,我看到了恨,看到了厌恶,我爱他,但他恨不得我从未出现在他的生活。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家的,等回忆的潮水慢慢褪去,回过神来时,屋子里已经彻底暗下来,蒋斯还没有回来,偌大的房屋毫无生气。不知是本就生病还是心理作用的缘故,我竟觉得异常的疲惫,拿着睡衣去洗了个澡,回到卧室躺下,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察觉到旁边陷下去一块,是蒋斯回来了,他依旧背对着我,睡在床沿边,中间空得可以睡下一个人。
那边很快传来沉睡的呼声,我盯着天花板,再难入睡……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中午十点,我连忙从床上爬起来。
蒋斯是个挑食的,结婚这几年,我为他苦练厨艺,风雨无阻的给他送饭。
送到半路,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下一秒,我的大脑猛地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感,眼前的车流越来越模糊,身体也开始忍不住发抖。
我强忍着痛意想把车开到一边停下,恍惚间却不小心踩上了油门,猛地撞上了绿化带,身体狠狠的朝前撞去。
头疼得厉害,意识也开始变得混沌,我拼命的告诉自己要清醒,然后从包里摸索出手机,拨打通讯录里置顶联系人——蒋斯。
“嘟……嘟……嘟……”
终于接通了。
“蒋斯,你能不能来一下白云路这边,我……”
可话没说完,那头就传来啪的一声,电话挂断了。我自嘲的笑笑,攥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没了意识。
再醒来时,我已经在了医院,问了护士才知道,是位好心的大姐帮忙打了120。
生死时刻,本该和我最亲近的老公对我置之不理,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却帮我捡回一条命。
我心里升起一股酸涩,这些年我的坚持算什么。
“虞年年。”一个好听的男声把我从痛苦中拉出来。
“你……你是陈羡?!”
他点了点头,穿着白大褂,英俊又挺拔,和小时候一脸奶膘,追在我后面的跟屁虫一点都不一样。
如果不是那对过于熟悉的酒窝,我都要认不出他了。
陈羡把一瓶云南白药递给我,“还好只是擦破了皮,擦伤的地方每天喷一喷这个。”
“谢谢。你在这里当医生?”
“嗯,外科大夫。”他看了看手表,“午休了,要一起喝杯咖啡吗?”
咖啡厅里,陈羡表情沉重,欲言又止,许久后他才说道,“抱歉年年,我看了你的报告单,你别怕,我会治好你的。”
我握着咖啡杯的手紧了紧,忽而笑着调侃他,“可你是个外科医生,脑子的事你又管不着。”
陈羡扭头看向窗外,我装作没看到他红了的眼尾。
他小我一岁,小时候被欺负就会找我来哭唧唧的,现在却要顶在我前面了。
“反正我是医生,我说要治好你,就会治好你!”他奶凶奶凶的对我说,目光落在我无名指的戒指上。
“没结婚别乱学人家戴戒指。”
“我结婚了。”
我掏出手机,给他看了我和蒋斯的结婚证照片。
他满眼震惊,像个委屈的小孩:“你不是说要嫁给我的吗?”
我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了当年的大冒险,“陈羡,那是玩游戏输的。”
他瘪着嘴怏怏不乐:“你个负心女!你和他什么时候离婚,我不介意你二婚。”
我笑了笑,知道他是打趣逗我开心“你没机会了,弟弟,我们很恩爱的。”
陈羡低下了头,手上一直在搅动他的咖啡,那是他小时候无措又不开心的表现。
“给我打电话,是叫我来看你偷情吗?”
一个讥讽的声音传来,我回头,看到蒋斯带着他的助理站在我身后。
他的眼里明暗不定,他在不开心。
“老公,你来这边开会吗?”我上前挽上他的手,“这是我朋友陈羡。”
希望蒋斯能给我点面子,毕竟我刚说完我们很恩爱,但显然蒋斯最喜欢的就是把我的面子踩在地上。
“朋友?怎么,换把戏了?自杀戏码用腻了,换成吸引男人来引起我的注意?”
他上下打量着陈羡,“眼光真是越来越差,要找人,也找个上点档次的吧?”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陈羡猛地站起,生气的看向蒋斯。
两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在咖啡厅内无声的对峙,气氛紧张。
半晌,蒋斯撇开我的手,一言不发的向外走去。
蒋斯生气了,他对我向来这样,一言不合就甩脸色。以往我都是迫不及待跟在他身后哄着,可现在陈羡还在,我也累了一天,突然就没了力气。
蒋斯发现我没跟上,回头,阴涔涔的盯着我。
“不走?今晚就别回来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陈羡气得要炸了:“虞年年,他就这么对你?这就是你说的很恩爱?”
我咬着下唇,陈羡觉得不平,却是我的日常。
我努力的敛起失落的神色,朝陈羡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抱歉,让你看笑话了。”
他凶了我一嘴,“你现在笑得比哭还难看。”
瞬间,我的眼泪猝不及防的落下。
陈羡抬了抬手,想要抱我,但我退后了一步,他的手转了方向,擦掉我脸上的泪。
“如果不幸福,就趁早了断了吧,身体本来就不好了,还找个这么玩意气你。”
他望向我的眼里,带着点点的深情,我慌乱的拍掉他为我擦泪的手,拉开了距离。
“陈羡,谢谢你。”
陈羡开车送我回了家,小区楼下,我正要走,他拉住了我。
“你的东西拉了。”
“我没有啊。”我疑惑。
“生日礼物。”
“你刚刚说去洗手间,原来跑出去买礼物啦?”
接连的事情,我都要忘了我的生日,可多年不见的陈羡还记得,他是个很好的男人,可惜,我们没有缘分。
告别了陈羡,我转身往家的方向走,一辆熟悉的跑车从我身边呼啸而过,我看见驾驶座上坐的蒋斯,他冷着脸,路过我的时候,头也没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