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确诊癌症那天，老公跟我提离婚。
他说他累了。
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曾经他口里的不离不弃说得多么甜蜜，如今的冷漠就有多刺痛。
我拔下打着点滴的针头。
打算用剩下不多的日子，让他余生都在悔恨中痛苦煎熬。
收到陌生电话号码发来的照片时，我刚从医院出来。
胃癌晚期。
医生说，哪怕做手术，活下去的机会也就只有三成。
而且手术危险系数极高。
有可能直接在手术进行中就当场死亡。
我看着医生的嘴巴一张一合。
心想，挺好。
终于解脱了。
只是我没想到那个女人偏偏这个时候主动挑衅我。
她以为我不知道她跟叶景天的那些龌龊事吗？
哪怕照片只有背影，我也能一眼认出腻在叶景天怀里的女人是谁。
她应该是迫不及待要取代我这个正妻的位置。
叶景天以为我蒙在鼓里。
其实在半年前，我就已经开始行动了。
2
我没有给叶景天打电话，就直接去他公司找他。
公司是我跟他一起创办的。
刚开始创业的时候，资金紧缺。
可是我跟他豁出一切，硬是把公司撑了起来。
公司一上轨道，叶景天就劝我不要插手公司的事情了。
“苏余，我大哥走了。我爸妈一心想要抱孙子，现在公司赚钱了，你就替叶家开枝散叶，你要是有了，就是叶家的大功臣！”
我那个时候傻呀，稀里糊涂地交出公司实权。
退居二线，为了所谓的香火，头脑一热，回家生娃。
可是认识了他二十年的我，现在看他，越发陌生。
离婚是前一天晚上提的。
我在医院打点滴。
他发了一条微信给我。
“苏余，咱们离婚吧。”
我们结婚五年。
可他今天说要和我离婚，他累了。
难道这段婚姻一直在委屈求全的那个人不是我吗？
他有什么资格说累！
他还是说了离婚两个字。
曾经他口里的不离不弃说得多么甜蜜，如今的冷漠就有多刺痛。
我拔下打着点滴的针头。
打算用剩下不多的日子，让他余生都在悔恨中痛苦煎熬。
公司的人，几乎都换了新人。
只有姜秘书见了我，一脸慌张地小跑到我跟前。
“苏总，您、您怎么来了！”
我一看她的神色。
就知道那个女人肯定在。
“我找叶景天。”
姜秘书瞟了一眼叶景天的办公室。
堆起笑：“苏总，叶总这会儿在开会。”
我不听她的理由，迈开腿就要往办公室方向去。
姜秘书向前一步，拦住我。
我瞪了她一眼，她才心虚地往旁边挪。
隔着窗户，我看到两具缠绕在一起的狗男女。
姜秘书突然在我身后喊了一声。
“苏总，我帮您开门！”
然后，我就看到那个女人理了理敞开的上衣。
噌地一下，钻到叶景天的办公桌下了。
我趁势打开了门。
叶景天见到我，惊吓大于惊喜。
“你怎么来了？”
我假装没看见他嘴边鲜红的口红印。
我把化验单推向他。
他低头，看了一眼。
“你、你怀孕了?”
我故作娇羞。
“你要当爸爸了。”
叶景天的表情变幻莫测。
没错，昨晚他提了离婚。
今天我就把孕检单甩他脸上。
我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你不开心吗？”
我绝口不提昨晚他跟我说的离婚。
我看到桌子底下伸出一只手，拧了叶景天的大腿。
叶景天嘶地倒吸一声。
“苏余，我高兴！哈哈哈！”
看着他虚伪的表情，我款步走到他的办公椅旁。
每一步，我都算好了。
一脚踩上那个女人的手指上。
我知道她不敢叫出来。
我弯腰俯耳，“我先回家了，婆婆还在家里等我。抱歉，景天，怀孕的消息，我竟然第一个发的是你妈！”
然后，我加重力道，又踩了一脚。
头也不回地转身出了办公室。
门一关上。
办公室的女人就跳了出来。
“叶景天，你骗我是不是？你嘴上说离婚，离婚还怀孕，你怎么那么贱呢。”
我听到那个女人的哭声。
顿时觉得，呼吸都清新了。
在我知道叶景天出轨的既认事实以后。
他每一次碰我，我都想剥掉我的皮。
可是，哪能如此轻易地放过这一对狗男女！
出了公司门，我又给叶景天发了微信。
“妈吩咐了，提早下班回来庆祝。”
如果叶景天的出轨罪该万死。
那么，婆婆无疑是里面推波助澜的帮凶之一。
我坐在车里，一直等到6点半。
我跟叶景天提过一嘴，他肯定会提前下班的。
自从他的双胞胎哥哥车祸走了以后。
他就自觉把他哥哥的那份孝心加了上去。
婆婆的话，如同圣旨。
我刚开门。
婆婆就等在门口了。
她赶紧拿出拖鞋，亲自给我换上。
我心知肚明，这份恩待肯定不是因为我。
她伺候的是我肚子里那块肉。
我故作受宠若惊。
“妈，你不是成天腰疼，弯腰对你身体不好。”
“没事儿，苏余。妈不累！妈高兴！你就是咱叶家最大的宝贝。”她说着眼睛往我肚子这边转了转。
“妈给你倒杯水去！肯定渴了吧！”
我知道她不是怕我渴，而是怕她的那个孙子渴。
因为我跟她说，我托朋友的关系，查了查。
是个儿子。
我把单子递给婆婆，婆婆笑得头发乱颤。
我嫁进叶家八年了。
婆婆没有一天给我好脸色。
这时，身后响起钥匙开门的声音。
好戏终于要开始了。
4
“儿子呀，你们回来了！”
我转过身，对着跟叶景天旁边的女人，叫了声：“大嫂！”
大嫂叫夏知心，跟大哥结婚一个月，哥哥就走了。
大嫂敷衍地点了点头，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婆婆眼尖地看到大嫂受伤的手指头。
“知心呀，你手怎么受伤了？”
大嫂怨毒地看了我一眼，很快垂下眼皮。
“妈，没事，我自己不小心被门夹的！”
我假装没事人一样，进了洗手间。
门开了一条小缝。
婆婆见我不在。
“景天，孩子都有了，离婚的事，等孩子生了再说。”
“妈，你现在说这个干嘛！”
婆婆不以为意：“你怕什么？那个女人不是不在嘛！”
那个女人？
刚刚还是心肝宝贝肾！
转个身就成了那个女人。
我打开洗手台的门，里面放着一双拖鞋。
我在某橙色软件上找了将近半个月，才找到这双几乎没有摩擦力的拖鞋。
只要拖鞋碰到一点水......
在开门前，我提前进行表情管理。
不能露出一点蛛丝马迹。
虽然我面对叶家人只剩下恶心。
“妈，我帮您吧。”
我走到厨房，顺手接过水槽里的碗，洗了起来。
夏知心见我在厨房帮忙，也不好意思翘着二郎腿。
“苏余，你都怀孕了，就不要干活了。我来干！”
看着夏知心精致的美甲，我默默退到了一边。
厨房的空间狭小。
三个人挤在里面，转个身都困难。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嫂，做家务活从来都是表面功夫。
以前，我只看破不点破。
水槽里的水被她溅的满地流。
刚好婆婆一个转身，砧板打算递给夏知心。
她手肘撞了一下，我一脚踩在洗洁精水上。
脚一滑。
往后倒去。
婆婆想扶我一把，自己也踩到了泡沫上。
两个人先后倒地。
婆婆整个人撞在了我的肚子上。
随之而来地是一股剧痛。
地上的水慢慢染成了红色。
“血......血......”
听到声音的叶景天跌跌撞撞地跑过来。
婆婆早就从我身上弹开。
“是知心！知心故意把水溅一地，害苏余摔了！”
大嫂也不是省油的灯儿，眼泪说来就来。
“妈，明明是你压了苏余的肚子。你怎么能赖在我身上呢？”
婆婆上来就甩了一个巴掌。
打得大嫂懵着眼睛！
“闭上你的嘴！你以为我儿子信你的鬼话？”
看着两个女人狗咬狗地互相推卸责任。
我红着眼，吼了一声：“打120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