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回国的第一天,我拉着闺蜜在街边喝酒。
醉的边吐边骂。
“老娘美的跟天仙似的,配他八百个来回都不带拐弯的!“
“像我这样似的,死了都是个艳鬼!“
闺蜜扶着我,捅了捅我胳膊,示意着我别说了,我委屈的撇撇嘴,还觉得不过瘾!
大吼道,“老娘身高172,单手就能拎起他!”
下一秒,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顾沉弯下身,趴在我耳边说:“听说你单手就能拎起我?”
我眯了眯眼,“帅哥,嘿嘿嘿。”
……
做梦我都没想到,再次见到顾沉能如此的社死。
第二天清晨醒来,顾沉在我站在床前,面无表情的念我昨晚发的朋友圈。
“怪我长相平平,惊艳不了你的时光!”
说完,嘴角勾起了笑容,抬眸看向了我。
我羞愧的简直要钻到地里了!
“念念,你还是一点没变,还是挺表面不一的啊。”顾沉一字一句,最后几个字又特意加重了!
“你倒是没什么变化,还是人模狗样。”
我也不甘示弱的回应着。
顾沉的嘴角抽了抽,脸上毫无表情的说道,“念念,我们复合吧!”
我觉得有些好笑。
明明就是他先提分手的啊!
明明就是他放不下他的白月光的啊。
之前有一个很热的话题,问白月光的杀伤力有多大?
我可以负责任的说,大,很大!
尤其是当你最喜欢她的时候,她却死在了你的面前!
我和顾沉相恋的原因,说起来有趣,是他追求的我。
他是我们大学公认的高岭之花,那是青春最爱幻想,最天真的时刻,许多女生都在讨论谁能拿下他。
令人没想到的是,他向我告白了。
即使是告白,他也是清冷的,拿着鲜花站在宿舍楼下,玩味的把弄着手中的钢笔,不像是表白的,倒像是围观的群众。
被拒绝的时候,也只是留下了一句淡淡的“哦!”
哪怕最后在一起,他也几乎没笑过。
我原以为他就是那样的人!
清冷严肃,不苟言笑,对感情淡然。
直到我生日的那天,我在房间等了他一夜,而他一夜未归。
我担惊受怕了一夜,却得知他为他前女友上了一宿的坟!
想到这里,我神情冷淡的看向顾沉,四五年过去了,他变的更加成熟了,但还是一样的恶心。
真能装啊!
我咬了咬牙,“顾沉,你还记不记得你当年说过的话,你说我离林蔓差远了,追我只是因为我有林蔓的眼角膜。”
多可笑啊!
我的眼角膜竟然是前任白月光的!
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瞎着,也不要这个眼角膜。
因为这样,就遇不到顾沉了!
顾沉皱了皱眉,似乎在回想他说过的话,但很快他又摇了摇头,“念念,当年的事对不起!”
我握紧了拳头,不想在从他嘴里听到什么。
临走的时候,只留下一句,“顾沉,没有人会一直呆在原地的。”
我回到家的时候已是深夜,房间静的可怕,感觉右眼皮突突的跳,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我下意识就冲向了母亲的卧室。
打开门那一瞬间,母亲在床上不停的喘着粗气,床下全是呕吐物。
“妈!”
“妈,你等一下,我马上打120,你坚持一下,坚持一下!”
我握住母亲的手,将母亲的手贴在脸前,妈妈苍白的脸上强扯出一丝微笑。
一个月前,母亲被查出得了脑瘤,而且是网状肿瘤,在大脑极为敏感的地方,因此跑遍各大医院,没有人敢做手术!
手术风险实在太大了,稍不注意就容易破坏脑神经!
医生是这样说的,“在国内,几乎没人敢做这个手术!”
但我知道谁可以帮我。
顾沉!
昨天还在吵架,暗讽他的过去。
今天就拿着礼物,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他挑眉看向我,明明知道我的来意,却假装不清楚的问道,“念念,你怎么来了?给我打个电话,我直接去接你啊!”
我看着顾沉的笑,不由得有些反胃。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我知道你主修神经外科,我想求你救救我的母亲!”
我握住顾沉的手,用祈求的眼神看着他。
他不动声色的抽回了手,我看着那只被抽回的手愣住了神。
顾沉,别这样对我。
“念念,伯母生病了,我当然会全力以赴。”
顾沉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摸了摸我的头,眼睛似乎都泛出了温柔的光。
我看他的眼睛入了神,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紧接着,他向门外招了招手,进来了一个女护士。
“念念,你跟着她,她带你走程序就行!”
顾沉还在笑着看着我,但我却感觉充满了讽刺。
顾沉是这方面的专家,特意从国外挖回来的,预约的话,起码得等三个月。
我等的起。
我母亲的病情等不起。
我咬了咬舌头,让自己冷静下来,争取让自己不骂出声。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不悦,刚出口一个念字,就被我打断了。
我实在不想从他的嘴里在听到什么废话了!
“我上次说错了,你变化真的挺大的,大学恋爱两年,你都没对我笑这么久!”
顾沉的脸色僵住了,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我拎起包转身就走,却在小护士的身边停住了。
“念念,我说笑呢!伯母的病包在我身上。”
顾沉起身就要将我拦下,我双手环抱靠墙,不去搭理他。
“念念,其实伯母的病在你来之前的三个小时,我就已经开始研究了。”
我抬眸看向他,不知道他又在搞哪一出?
他又恢复了之前的清冷,严肃的拿出了一沓资料。
“我研究过伯母的病情,和我国外研究的又很大相似性,其实这个病不可怕,可怕的是伯母的肿瘤是网状的,而且这个肿瘤所处的位置,按照这个肿瘤的生长速度,再过三个月,就会彻底压坏神经!”
顾沉严肃的表情不像是在说笑,即使早就猜到了结果,但还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我压低自己的声音,努力压住自己颤抖的声音。
“那我母亲有救吗?”
顾沉沉默了一会,我看到他握紧了拳头,大拇指在拳头上摩擦。
我知道,这是他紧张的表现。
我的心一下子就跳到了嗓子眼。
过了很久,他才开口道,“目前有五成把握可以成功,抱歉,念念,这是我第一次做这个位置的手术。”
我的身体一下子就瘫软了下来。
五成把握是什么概念?就是即使是顾沉,我也有可能会失去妈妈。
“不过,念念,我回去在研究研究,一定会增大希望的,并且我一定会尽力的。”
看到顾沉坚定的神色,我点点头。
我不知道顾沉后来又跟我说了什么,我也不记得我是怎么走出办公室的。
见到病房妈妈的那一刻,强忍着泪水,给母亲削了一个苹果。
母亲的嘴唇已经不带有血色,但还是微笑的对我说,“小念,你什么时候将小顾带过来啊?”
我切苹果的手一顿,搪塞的糊弄过去了。
此小顾非彼小顾。
母亲说的小顾,并不是指的顾沉,她甚至就从来没有见过顾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