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诉我茉莉代表莫离,可他却食言了…
那年盛夏,我遇见了江屿,他像是一道光,他懂我的敏感,懂我的脆弱,他是我那个夏天的救赎,我知道有他在,童年的疤在慢慢愈合了…
后来我不再像刺猬一样 我敛去了锋芒,在阳光下大方地拥抱他…
可是江屿啊,为什么…还是离开我了呢…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我失魂般撒开了那个和江屿长得七分像的男人的胳膊。
“这位女士,你还好吗?”被我认错的男人关心地询问道。
我摇着头转身,沿着江边慢悠悠地走。
不是他…怎么可能是他…
夕阳红的好刺眼,刺的我满脸泪水…
电话铃声响了。
“夏夏?”姜悦试探而又小心翼翼地叫着我的名字。
“嗯…”
对面没有声音,过了没多会,姜悦哽咽地说道“公司旁边开了家奶茶店,有你很喜欢喝的珍珠奶茶,我们一起去买好吗?”
“好…”
江水漫过了我的腰。
“听话…回来…冬天的江水好凉啊,夏夏你不是最怕冷了吗?你回来…回来等到夏天,茉莉花就开了。”
“阿姨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回去呢。”
我转身看见姜悦站在江水中,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向她走去,她紧紧地抱住了我。
我静静地留着眼泪,听着姜悦在我耳边不停地说话。
我从大学到现在一直在接受治疗,情况很不好。
姜悦给我买了珍珠奶茶,开车把我送回家,妈妈泪眼朦胧地看着我,然后转身进了厨房给我煮姜茶。
又差一点…在这期间我很多次都感觉坚持不下去了。
“悦悦…你知道吗?我好像看见他了…”我直直地看向姜悦。
“夏稚!别傻了!他死了!江屿他死了!”
“你到底还要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啊!”
“这不是你的错啊!”
姜悦声音颤抖地抱住我“对不起夏夏…对不起…你放过自己吧…你还有我们,我和阿姨都很爱你…”
我也很想放过自己,我知道江屿死了,可我就是想骗自己。
我想起我和江屿的初见,那是一个夏天,浑身带着刺的少女遇见了像阳光一样热烈的男孩…
妈妈很忙,她帮我办理入学手续的时候电话响个不停,我说“妈,你去忙吧,我能行。”可能是经历了不幸的童年,我比同龄人要懂事许多。
妈妈总是不放心我,一个女强人只有在我面前才有柔软的一面。
她再三确认我一个人找班级到底能不能行,我坚定而又缓慢地点了点头,她才踩着小高跟快速离去。
我很害怕陌生的环境,会向刺猬一样保护自己。
“转校生分班名单出来了,快看看你是哪班的。”一个学生的爸爸对自己女儿说道。
我闻声走过去,名单贴的真高呀,我得踮起脚才能勉强看到。
可能是看我太矮,又看的太费力。
旁边一个高高的女孩子说“这是八年级的名单,你是几年级的呀?”
我说我也是八年级的,然后在她难以置信的眼神下转身找我的班去了。
我走过走廊,未来将和我一个班的靠窗的男生们不断探出头来,我知道是为什么,但是我装作没看见。
班主任在门口等着我,给我安排了一个座位。
他们都是从七年级一起升上来的,我像一个外来者格格不入。
没有位置了,我只能坐在最后一排。
旁边是几个男生,我的到来让他们躁动起来,他们交头接耳。
“她叫什么呀?”
“你问问。”
“我不问,你问。”
我充耳不闻,低头整理新书。
我觉得这些人不是好人,应该就是班上的混混。
一个长的油头滑脑的男生凑过来问我叫什么,我抬头看了一眼说了一句不知道。
现在想想挺无语的,但那是十四岁的夏稚唯一能想到保护自己的方法,只要冷漠一点,就不会跟这些小混混有交集了吧。
油头滑脑的男生被其他男生笑话了一遍,“人家不告诉你哦。”
“嘁…装高冷呢。”油头滑脑的男生被拂了面子很是不爽。
他被一个高高帅帅的男生踹了一脚,动静很大,嬉笑声也停止了。
可能这就是他们的老大吧。
他一本正经又小心翼翼地看着我说“不好意思啊,我叫江屿,你叫什么名字呀?以后都是同学了。”
我说“夏稚。”
他点了点头就转身在位置上坐好了。
尽管他努力让表情看起来温和,可依旧遮不住眉眼中透出的痞气。
我可不是因为他帅才告诉他的,我的胆子真的很小,刚刚那一脚确实把我吓到了。
我怕我说不知道,他也踹我一脚啊。
我在心里嘀咕到:夏稚,真没出息。
第一节课是语文课,老师让阅读接力,轮到我的时候我读错了。
我把唾沫用土话读了出来。我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错了改了不就好了。
但我清晰地听到了一些同学们的窃窃私语。
“她读错了…好土啊…”然后反复模仿我。
我不做声,只是冷漠地往声源处望了一眼。
后来班上那个油头滑脑的男生就开始叫我乡巴佬。
我虽然胆子小,但是又很狂,我从来不在这方面吃亏。
在他又一次以这种方法想引起我的注意时,我平静地说“闭嘴吧猪头。”
猪头叫罗阳。
他被我说的面红耳赤,我是知道怎么戳人痛点的。
虽然这样真的很不礼貌,但是他先招惹我的。
我感觉一道目光一直盯着我,于是我抬头望去。
江屿在微笑的看着我,我心跳漏了一拍,顿时不知道该往哪里看,我低下了头。
江屿,小混混的头头,但又很礼貌,成绩很好,老师很喜欢他。
如果我没看见他踹人时的狠劲,我真会以为他是个温柔谦逊的男生。
我的成绩很好,在考试结束后很快就换了位置。
我换到了一个女生的外面,她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一头雾水地看向她。
她笑着跟我说“夏稚,你真是我的福星!”
可能是她看到了我一脸疑惑,她解释道“这一排就咱们两个女生,我以为只有我一个女生呢,还好你来了。”
她笑的那样开心灿烂,正如她的名字一样,她叫姜悦。
我笑了一下,女孩子的友谊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地建立起来了。
后来我们一起上厕所,一起去小卖部,一起做很多很多事,包括后来,她也没有离开我…
我的桌子被敲了敲,我看向前方。
“能借我一支笔吗?”坐在我前面的是班长,他总找我说话。
我把笔递了过去,他道谢,我礼貌地说了不客气。
说实在的,我是真的不想和他有过多的交集。
可能是因为父亲的原因,我对男生有种莫名的疏离和排斥。
他成绩比我好,总是在数学课后对我说有什么不会的找他。可是我还是喜欢和姜悦一起讨论问题,尽可能地不去问他。那天我和姜悦讨论无果,姜悦戳了戳班长,“李健白,你给我们说一下呗,这题实在是不会了。”
李健白转身盯着我看了会儿,然后开始给我们解答,思路确实很清晰。
江屿打篮球回来了,不得不承认他外表确实优越,每天都有女孩子趴在窗户边看他。
他突然在我身边停住,“呦,班长,这题我也不会,我能听听吗?”
姜悦和李健白一脸震惊地看向他,也是,他竟然问问题了。
李健白不能拒绝,我眼睁睁地看着江屿乖乖地从旁边拖了个板凳坐到我的旁边,察觉到旁边有人坐下,我下意识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微笑地看着我。
可恶,不能被他的微笑迷了眼。
就这样,顶着一道不可忽略的目光,我心不在焉地听完了。
四个人除了江屿都不自在。
李健白这种好学生平时和江屿是没有交集的,江屿这一出让他觉得莫名其妙。
姜悦觉得自己吃到了大瓜,毕竟那道目光,她也注意到了。
关键在李健白问大家听懂了没的时候,江屿说没懂,下次让我再教一遍。
“宝宝,我没看错吧!江屿是不是喜欢你啊?!”
“宝宝,是不是啊,是不是啊宝宝!”
姜悦兴奋但又不敢大声,她压着嗓音在我旁边一边晃一边问,好家伙,大眼睛布灵布灵的发光。我捏了捏姜悦的胳膊说没有。
可是她明显不信,什么是损友,姜悦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