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明天就该高考了,明说了吧,咱们不是一路人,分手吧。”戚酒站在走廊上扶着栏杆向远处看去。
“呵。”江淮冷声笑了一下,“认真的?”
戚酒转过身看他“当然,我什么时候开过玩笑?”
“好。”留下这一个字,江淮走了。
后来秦沁问过我“戚酒,当时为什么要和江淮分手?像他这样长得帅学习又好又专一的人很少。”
我的回答通通是“无趣”,但她不知道的是,我认识江淮是有目的的。
“08 年,奥运会的时候大院的人都很高兴,唯独我家是个例外,我爸妈闹离婚,也是在那年我认识了江淮”
初中的我,是爸妈眼里的乖孩子,是大院人人嘴中别人家的孩子,我总觉得把自己变得最好爸妈就会欢喜,也傻傻的认为他们眼中的欢喜是真正的欢喜,初二的某一天,雨下的很大我跑到家门口,刚打开门便听见争吵声。
“戚锦德,戚酒是你的女儿为什么要我带走?”
“沈丽,你什么意思难道戚酒就不是你的女儿吗?我和小敏说好了你会把女儿带走。”
“都是因为她,要不是怀了她,你也不会被狐狸精给勾了魂,我看你们是早就谋划好了的,戚锦德你想让我一个人带着拖油瓶你想都别想。”沈丽说着还把桌上的酒瓶砸了,透明液体坦染开来。
随之而来的是桌子被推翻,盘子都摔落到地上“轰隆”,那声音好像比雷声还要大。
戚酒猛然惊醒,这个梦她已经做过很多次了,还是会被吓醒。
“戚姐,内个就是齐雅南,新转来的,听说他爸是市长秘书,天天张狂的不得了。”
“怎么人惹着你了。”
“那倒没有。那可是乖乖女,原本在德川中学读书的,德川啊,那可是贵族学校。听说她还是我们市前十,你看刚转来身边就围着一圈人。”李盛边说边比划着
“你打听的这么仔细,难不成你也喜欢。”
“姐,那不能,我就是怕她抢您在一中的风头”
戚酒低头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戚酒她们吃完饭转身准备走时“啪”的一声,戚酒的裙摆及小腿处尽是吃剩的汤汁,她抬头看见眼睑的女孩儿都呆住了发现她的目光连忙道歉“戚……戚姐,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旁边人都超这里看过来都在小声议论着,
“她竟然惹了戚酒”
“她以后在学校一定没有好日子过了”
“你们说戚酒会怎么对她,我们打个赌……”
听着这些似是而非的议论,戚酒笑了笑,正想说什么,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这位同学,这个女生已经和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哪?”旁边人都拽着她“雅南,他们不好惹的。”
“这位同学,不管你是谁,既然在学校就应该遵守学校的秩序。”说完,转过头牵着那位还没缓过神的女生走了。
自始至终戚酒并未说一句话,只是盯着齐雅南的眼睛,这双眼睛,让她感到太过熟悉。
她没有回教室,去了操场,和往常一样她又爬到那棵最高的树上,她们学校本就偏僻与火车站离得很近,爬到那棵树上更能清楚的看到火车道,她注视着一列又一列的火车驶过直到看不见火车尾。
“呲拉呲啦……”莫名出现的声音唤回了戚酒的思绪,她向下望着,一个男生正拿着扫把清理枯树叶,刺耳的声音让她本就烦闷的心情更加烦闷,抬眼看到周围的树枝玩味的笑了一下,伸手将周围的树枝晃了晃,又有众多树叶落了下去。
江淮拿着扫把的手顿了顿,又继续打扫。
戚酒看到他的面无表情更是有气,又抬手晃了晃周围的树枝。
江淮停了手上的工作,抬眼望去,或许戚酒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一天,秋季的阳光打在他的眼睛,好似他眼中散发的光芒,这样的光她从未见过,也与她格格不入。
回过神来,她将校服衣领竖了起来把拉链拉到了最顶端,从树上跳下来,手插进兜里,对江淮说了声“你影响到我了。”
江淮不为所动,继续打扫。
戚酒看到他的反应有些生气,本还想说些什么,上课铃声响起,便向教室走了。
那是戚酒第一次遇到江淮。
这节课是班会班主任姓李,是个很和善的人他们班都叫他“老李”。
“行了行了,都醒醒,我说一下今天下午特殊安排,放学后召开家长会,我已经在群里通知了,下学后都不要走。”
有人开始起哄“不是吧,老李,连一点准备都不给我们。”他这话一出,大家也都相继起哄。
“报告”老李看着门口的戚酒点了点头,又看向大家“行了行了,就和你们家长说说你们近况和成绩,所以今天下午上课的时候都表现好点。”
戚酒刚走到座位上李盛就扒过来“戚姐,你终于回来了,又要开家长会,我已经你能想到我妈看到我成绩的样子了。”
戚酒撇了他一眼没说话,趴到桌子上睡了,这一睡就是一下午。
戚酒是被嘈杂的声音吵醒的
“嘘,都小声点,低头学习,家长要进来了!”
戚酒迷迷糊糊走出去以至于撞到了人“不好意思。”
“小酒。”
听到熟悉的声音戚酒才抬起头,她还没有说话,旁边有人喊了一声“爸,我在这。”
齐雅南走过来,挽住戚锦德的胳膊,动作自然又亲昵“爸,找你好久了。”语言中满是撒娇
“原来她就是你和齐敏的女儿,和我一样大,所以你真的在我妈怀孕的时候就出轨了对吗?”没等戚锦德说话,戚酒又开口道“怪不得她这双眼睛看起来那么熟悉,和你的一样恶心。”
戚锦德没说话,倒是齐雅南先开口“那是上一辈的事,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我们做小辈的怎么能随意评论呢?还有虽然你有人生,没人养,但我想尊重父亲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有人生,没人养”六个字咬的格外重,声音好似烙铁刺痛着戚酒的心。
戚锦德拍了拍齐雅南挽着她的手,“雅南,我没事,不用和她说这些,她和你不一样。”
戚酒冷笑一声“是啊,有人生没人养,我又怎么和齐大小姐比?”
我与齐雅南的确不一样,“有人生没人养”这六个字真是对我最好的总结,要不是她的母亲和她的出现,我的生活应该会和周围的同龄人一样吧,她这样耀眼的存在真的很让人感到“刺眼”。
一天放学,我再一次在走廊遇见齐雅南,她追着一个男生,男生转过身向她说了些什么,就走开了。
齐雅南失落的转过身看到戚酒,又挺直身板,双手交叠放在胸前,走到戚酒面前“怎么看到我被拒绝很开心?”
戚酒顺着她的话向下说“对啊,原来也有大小姐得不到的东西。”
齐雅南眼中闪过一丝气愤“但是我拥有你渴望的,不是吗?”
“书上说火车每小时可以走120千米,可我觉得还是说慢了,火车驶过的时候带走了爸爸妈妈,带走了爸妈的感情,带走了一个完整的家庭,我也比别人提早十年甚至二十年体会没有家的感觉。”戚酒看着空荡的火车轨道,回想着曾经的一幕幕,“不是都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让我看见?”
自那以后,我开始打听那个男生后来,我知道他叫江淮,齐雅南转学也是为了他,想起那天在树下见到他的场景,才发现他们两个真的很般配,都是站在阳光下的人。
我告诉了整个学校的人“我喜欢江淮,我要追江淮”,我开始换着方法和江淮“偶遇”,去江淮班级门口等他,给他送零食送早饭,还每天偷偷给他塞情书······但江淮好像从来不上套,我也不恼,因为齐雅南很生气,但碍于面子她也从不做我所做的这些“疯狂事”。
直到那一次,江淮班上是体育课,我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