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父母非打即骂的双胞胎姐姐,也是为孪生妹妹替考的工具人,高考成绩出来那天,我被父亲推进湖里,我放弃挣扎的那一刻,一阵白光袭来,我重生了。
“喂,你还傻站着什么,快把你的作业给我!”
眼前的妹妹很年轻,十七岁的少女,满脸的胶原蛋白,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
唯独,那一双眼睛不像我那般世故,而是充满着未经知识浸染的愚蠢。
“看什么看啊!你想我第一天上学就迟到啊!还不快点给我!”
说完,我胳膊上一痛。
低头看去,妹妹指尖在我皮肤上掐出的红痕。
上一条还未消去,新的又覆盖上去,看着尤为吓人。
看,她还是一点都没变。
霸道,蛮横,无理,暴力。
一如既往吸我的血,且吸得理直气壮。
我看着她,一言不发。
她看我沉默,她怒了。
“魏然!你是不是找死?”
她的拳头疯狂向我砸来,我依旧盯着她,一言不发。
或许是被我的目光盯地打了寒战,她停了下来,转眼恼羞成怒地去客厅告状。
不过几秒,房间门被踹开。
父亲拿着棍子就往我头上敲。
“死丫头,你发什么神经!一大早就欺负你妹妹,真是个天生的恶鬼,当初出生时怎么没把你掐死呢!”
我下意识躲开,父亲更加恼羞成怒。
“你还敢躲?看我不打死你!”
父亲抡起棍子就往我身上砸,我被砸得身上没一块好地方。
而妹妹在门口看戏,看着我被打,她笑得前仰后合,
朝着我做鬼脸,伸出舌头挑衅我,口型仿佛在说
“谁叫你惹我,活该!”
父亲打累了,发完了脾气,熟练地把我书包里的作业拿出来给了妹妹,让妹妹改成自己的名字。
“老实点,别惹妹妹,妹妹不开心了,你知道后果的。这么大的人了,还不知道自觉!”
“还有啊,记得高考你去替妹妹考,反正你们是双胞胎,看不出来,最完美的枪手。像你这种废物,就算考上了大学也没用,还不如帮妹妹替考。”
又是这么理直气壮,和上一世一样。
从出生时,我就不讨爸妈喜欢。
被他们辱骂是“讨债鬼”,因为我出生时长得很好,而妹妹营养不良。
两岁时,我爸生意破产失败,他找大师算了一卦,说我是个灾星。
原本应该是只有魏莱一个孩子,我是下界的小鬼,硬生生挤了上去。
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就一直吸走妹妹的营养。
是个破财的灾星,必须不断惩罚我,才能扭转爸爸生意的局势。
在那年冬天,他把我扔到乡下奶奶家,让我在雪地里冻了一天,而他们在屋子里围着烤炉吃红薯。
我被冻得全身哆嗦,小手一直不停拍门,乞求他们能开门。
我哭得撕心哭得撕心裂肺,想进去取暖。
我爸扔掉红薯,气冲冲地一脚把我踹了回去。
“不是你个讨债鬼天天在家碍我眼,我能做生意失败?”
他再踹,我再进,周而复始。
雪花漫进我的嘴里、眼里,呼吸时,我感觉我的肺要炸了。
我妈想拦着,却被我爸一巴掌打在嘴上,嘴上冒出了血,
“你也想被扒光衣服跟那个赔钱货一起死是吧?”
我妈捂着嘴,血从她的手上滑下来,染红了她拼命扒着墙而泛白的关节。
她一直在哭,可她的身体很诚实,她没有动。
在我记忆里,她一直这么懦弱。
她说女人要三从四德,出嫁随夫,不能有一点怨言,丈夫就是她的天。
或许是那时候我太小,又或许时隔多年,我的记忆很模糊,很多场景已经记不清了。
但我知道,我的耳朵差点冻掉,手脚缓了三天三夜才有所知觉,现在一到冬天,哪怕是开着空调地暖,我都感觉我骨头缝有风在钻。
我被扔在奶奶家,奶奶很迷信。
奶奶还是个爱钱的人,视钱如命,我一直觉得爸爸继承了奶奶这个特点。
可想而知,我在奶奶家过得并不过得并不好,我的噩梦从这时候开始了。
四岁那年,爸爸的货被抢,几万吨的货没了,爸爸的公司又面临着破产。
爸爸很着急,他把一切怪罪在我的头上,又去找了大师算卦。
大师说用绣花针扎进我的脑袋,我受到的折磨越多,他的货回来的就越快,同时,妹妹那边,手工绣一个香包随身携带。
爸爸让告诉了奶奶,而奶奶在迷信的基础上对我变本加厉。
“就是你个死丫头片子,讨债鬼,害得你爸生意破产,害得我没有钱打麻将,你真该死!”
后来,我不知道我爸的货有没有找回来,我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度过生意上的难关。
但是我记得,我的头一直很痛,痛得整晚整晚睡不着。
八岁那年,爸妈带着妹妹来看奶奶,妹妹穿着一身漂亮的公主裙,向我炫耀。
我不过是羡慕得多看地多看了一眼,就被爸爸踹了一脚。
“看什么看,不是你的东西,你瞎看什么!”
“哭哭哭哭,你就知道哭,除了哭,你还会干什么!”
我抓着爸爸的腿,跪在地上求饶,眼泪鼻涕抹了一脸。
而爸爸,嫌弃地一脚把我踹到了家门口的池塘里。
我奋力挣扎,努力想要爬上来,一直在对着他们喊救命。
可,他们没有看我一眼,转身离开了。
慢慢地,池塘里的水漫过我的腰……眼睛……直到整个身体。
那种绝望的感觉直到现在都铭记于心,晚上睡觉经常会做噩梦,缠绕我多年。
要不是邻居听到了我歇斯底里地呼喊,把我捞上来给我洗了澡,换了衣服,我绝活不到现在。
到了上学的年龄,上学时,我的成绩一直很好。
到了初中,我想继续上学,可是奶奶死活不让,她觉得我是个赔钱货,上那么多学,不如早点找个人嫁了,还能换点嫁妆来给她打麻将。
一天,我在上课时,奶奶跑到了教室,揪着我的头发,把我薅出教室,边拽边骂我,说我是个赔钱货,怎么不去死,天天上学,影响她打麻将。
最后,老师看不下去了,说我在学校里成绩优秀,可以申请减免学费还有奖学金,说这么好个苗子,不上学可惜了。
“啪-”又是一巴掌。
“你胆子真大!竟然勾引老师!”
“我没有……”
“你没有,老师凭什么帮你说话!不自尊自爱,你真该死!”
老师好心帮我说话,却被诬陷成老师和我有什么。
这些,都是在我爸的授意下,奶奶做的。
爸爸知道我成绩好,他也不会不让我读书,
毕竟我成绩好,可以给妹妹,也就是他的小福星带来成绩呢。
但他就是要让奶奶这样做,这样折磨我。
她折磨我一次,爸爸的生意就会好一些,爸爸生意越好,给她的养老金就越多。
我永远忘不了,奶奶坐在门前,咗着唾沫,笑嘻嘻地数着钱,然后拍拍裤子上的土,背着手去打麻将的样子。
在奶奶家的那段时光,唯一让我舒服的地方是,
奶奶有哮喘,每次哮喘发作,我都会把她的药藏起来,
等到她脸憋得青紫,手快抓破喉咙,跪在地上求我帮她找药的时候,我才慢慢悠悠地拿出药。
只有这个时刻,我才会觉得心里舒服一些。
那时的我,多么希望她被活活憋死,爸爸做生意出意外。
可我从小所受的经历,让我不敢这样,我很害怕。
我恨自己无能,所以我拼命地学习。
从上学开始,我的成绩一直是第一。
中考时,我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考入了市重点高中。
这个消息一出,爸爸却破天荒地把天荒地把我接回来。
在那个宽敞明亮的大别墅门口,他一见我,就把消毒液喷在我身上,还一脸嫌弃地说:
“我找大师又算了一卦,妹妹给我带来了很多福气,你们快要高考了,你成绩好,你帮妹妹考上,我的生意会更好,考完之后,我会送你出去,你想去哪都行。”
我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愚昧父亲,生平第一次恨自己流着他的血。
“好,我答应你。但你不要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
“放心。”
长这么大,我第一次看到了父亲的笑容。
最高兴的莫过于魏莱了,据我所知,魏莱天天在学校里不学习,成绩常年倒数第一,能上市重点高中,都是爸爸用钱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