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霸总协议结婚一年,第八个月的时候,兢兢业业扮演柔弱小白花的我露馅了。
郁时霖光着膀子大汗淋漓地健身时,我被美色所惑,心不在焉地擦地,随手将地上碍事的东西扔到了沙发上。
下一秒,郁时霖瞳孔地震,世界静止,我也裂开了。
我他妈怎么扔的是杠铃!
还是单手!左手!
郁时霖出差了半个多月,终于回家了,说是家也不对,这栋位于半月湾的豪宅也不过只是他名下众多房子中的一套。
只是有点不一样的是,我—这个他名义上的妻子住在这里。
此刻,他在健身房大汗淋漓地锻炼,我特意换了一身白裙子,拿着抹布,慢吞吞地擦着地。
他看我一眼,皱着眉,「这些事情不需要你做。」
「没关系的。」我柔柔地笑,微低的头、垂下的碎发都是我精心设计的角度,柔弱而惹人怜爱。
「我身子太弱了,做点家务就当运动了。」
金主爸爸好不容易来一次,看在每个月20万的份上,我也一定还要让他看到我的勤劳和努力!
我这么说,他也不再多劝,「愿意做就做吧。」
他继续锻炼,我卖力地擦地。
许是锻炼太热了,他索性脱了上衣,在他看不到的角度,我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
那精壮的上半身,线条肌肉分明,汗珠顺着脖子流下,一直到胸膛、腹肌、人鱼线……
咳咳……我扔掉满脑子的黄色废料,也顺手将地上的东西扔到沙发上。
等等!我扔的什么?!
我猛地回过神,看见被自己扔到沙发上的东西,瞳孔地震。
我他妈怎么扔的是杠铃!
还是单手!左手!
完了,我眼前一黑,不知过了多久,机械地转过头,对上了郁时霖那张裂开的俊脸。
他看看我,看看杠铃,看看杠铃,再看看我,一脸恍惚。
我干笑两声,「健身房什么时候买的泡沫杠铃,我拿去扔了!」
说完,我就想动手。
「别动!」
郁时霖叫住了我,走过来,冷笑,「你当我眼瞎?」
他伸出修长有力的手握上横杆,深呼吸一口,手臂肌肉发力,一提……
没提起……
郁时霖脸色有点难看,用那种黑沉沉的眼神看着我,「40kg,单手,周呦呦,你好样的!」
我欲哭无泪,CPU飞速转动,但嘴已经快过了脑子。
「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不行呢?」
我在说什么?!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解释……」
他逼进一步,我后退一步,一下坐在沙发上,他伸出手搭在沙发上,将我圈在他怀里,俊美的脸上透着冷意,薄唇微动,语气诱惑而旖旎。
「我行不行,你试试就知道了。」
我:「……」这么玛丽苏的台词哪里学来的?
我尴尬得脚趾抠地,他却又逼进了一步,灼热的呼吸喷在我脖子上,几乎能看见他瞳孔里我的影子。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屈膝,抬腿,用力。
将他踢出去了三米远……
「郁总!」我惊慌失措地去扶他。
「周呦呦!」
郁时霖暴怒,捂着肚子疼得龇牙咧嘴。
不是,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只是条件反射啊!!!
十分钟后,郁时景躺在沙发上,我战战兢兢地给他抹着药油,手轻柔得像在触碰一朵云。
虽然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肚子上这种地方还要我来擦,又不是够不着。
但是!看看这块块分明的腹肌,这光滑诱人的皮肤,呜呜呜,我可以不眠不休地擦一晚上!
「使点劲儿!才能把淤血揉开,刚才踢我的劲儿哪儿去了?」郁时霖闭着眼道。
我不由得加大了力度。
「我这是肚子,不是搓衣板,那么用力干什么!」郁时霖又吼道。
轻了也不行,重了也不行,我也怒了,「你自己来!」
跟谁没有脾气一样。
他直直地看着我,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扣钱。」
「别别别!」我立马堆起笑脸,「我好好抹,实在不行,我去报个班学学。」
啥都可以,就是不能扣我的钱,这是底线!
「哼。」他轻哼一声,「明天跟我回老宅吃饭。」
「行!」我眼睛一亮。
当初郁时霖为了躲避家里人的催婚,想找个人假结婚,我跟他签订了协议,假装他妻子一年,每月给我二十万,要是回老宅应付他家人的话,就另算奖金。
二十万不少,但谁也不会嫌钱多不是。
要说这馅饼怎么掉到我头上的,还要从八个月前讲起。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晴天,我一个人蹲在路边,哭得伤心欲绝,这时候,一辆锃亮的豪车停在了我面前,穿得人模狗样的郁时霖从车上下来,矜贵地递给我一张手帕。
「哭什么?」
我抽噎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我没钱了……呜呜呜……」
郁时霖皱皱好看的眉毛,想了想道:「我这里有份工作,每个月给你20万,做不做?」
「做!」我几乎没有思考就答应了。
郁时霖笑了,「不问问是什么工作?不怕我是坏人?」
我瞅了瞅他的车,小声道:「有开劳斯莱斯的坏人吗?」末了,还不忘拍个马屁,「应该也没有长得这么好看的坏人吧?」
实际上,我是打量了一下他,确定他这身板对我没有什么危险可言。
没有人不喜欢听好话,他笑得更开心了,「很好,跟我走吧。」
我屁颠屁颠地上了豪车,被这个巨大的馅饼砸中,签了协议。
后来我问他,为什么会选我,郁时霖回忆了好半晌说道:「那天,我从没见过一个女生可以哭得那么伤心,你蹲在那里,小小的一团,看着很柔弱,让人心疼。」
柔弱就等于好拿捏,让人心疼等于有亲和力,非常适合。
我苦思很久,终于悟了,霸总×小白花,这不就是固定搭配吗?
于是,我开始兢兢业业地扮演柔弱小白花。
当然,我更不敢告诉郁时霖,那天,我之所以哭得那么伤心,是因为揍了一个骚扰我的变态男。
他肋骨断了两根,我赔得倾家荡产。
郁时景信守承诺,不但每月钱按时打来,四层的大别墅也随我住,还有四个月协议结束,我就能美美地拿着钱跑路了。
一切都很美好,如果我今天没有举起那个杠铃的话。
第二日晚上,我跟郁时霖回了郁家老宅。
「呦呦来了?」一进门,郁时霖妈妈就拉着我的手,满眼心疼,「怎么又瘦了,你看你,风都能吹得倒,是不是时霖没好好待你?你告诉妈,妈给你做主。」
郁时霖脱下外套,冷笑一声,「她壮得像头牛一样。」
「说什么呢你!」郁妈妈没好气道。
我心虚地拉着郁妈妈的手晃晃,「没事,妈,我身体挺好的,只是看着瘦了一点,我们家人都是这体质。」
「那就好。」郁妈妈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说到家人,呦呦,你跟时霖都结婚这么久了,我们还没跟你家人见过面呢,这可不行,传出去,别人要说我们郁家不知礼数的。」
「确实该挑个时间见见了。」郁爸爸从楼上下来,也点头说道。
当初郁时霖直接带着我回了家,将结婚证甩到他们面前,惊呆了郁家一大家子,确实还没有见过我家里人。
「那个……」我跟郁时霖对视一眼,急忙找理由,「我爸妈都在国外学习,还没回来呢。」
我也确实没说谎,他们的确在国外。
郁爸爸温和地点点头,表示理解,「那回来了,你告诉我们一声,我们也准备准备。」
「好的,爸。」我乖巧地点头。
「吃饭吧,吃饭。」
郁妈妈招呼着我们入座。
郁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大家随意地聊聊天,气氛和谐,除了郁时霖。
他还在气我昨天踢了他,脸色冷着。
我小心翼翼地给他夹了块鱼肉,「阿霖,吃鱼,补……补身体。」
他瞥我一眼,淡淡道:「有刺,不吃。」
「我马上给你挑。」我反应迅速,是我的错,没理解老板的意思。
我开始仔细给他挑刺,郁妈妈实在看不下去了,怒道:「郁时霖!你没长手是吧?你在家就是这么对呦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