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记得是我先贴了上去,一边捧着他的脸大亲特亲,一边不停的喊哥哥。
追黎光八年压抑的所有的情绪,让我这一刻,无比地想放纵自己。
温寻有些招架不住,靠在墙上,整个人是一种立正站好的姿势,似乎我下一秒要是把他的衣服扒了,他也能按着这个姿势站好。
“你不说点什么吗?”眼泪朦胧间我看着温寻。
他笑了,眼神有些无奈,“姐姐,你真的想好了么?我不想做你喝醉了之后的备胎选择。”
我摇摇头,死死地抱着他的脖子,还往他身上蹭了好几下。
他的表情看上去隐忍的有些辛苦。
我捧住他的脸,再次贴上他的嘴唇,咬着他的唇瓣。
我前男友在失一种很新的忆。
我们交往一个月的时候恰好碰到万圣节活动,谁知道好好的万圣节游行中混进了几个暴徒。
暴徒无差别地袭击了路人,而我的前男友为我挡下一闷棍之后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脑袋上缠着纱布看着我说,江踢踢,我不能答应你的表白。
什么玩意儿?
我凑过去,“黎光,你傻了?你刚美救英雄现在就要和我分手?啊不对,什么不能答应我的告白,你不是已经答应了吗?”
“我们有交往过吗?”黎光疑惑但是他的眼神澄澈,并不像在骗我。
一瞬间,我感觉五雷轰顶,被这个事实打的完全蒙蔽。
这什么情况啊?
“那你现在是什么情况,你说的表白是怎么回事?”
“你刚刚和我表白,我想拒绝。”黎光看着我说道。
好家伙,这是一棍子干回一个月前了。
“你追我追的很辛苦,但是抱歉。”他低垂着漂亮的眼睫毛,颜色浅淡的瞳孔不安地转动着,“真的抱歉。”
我把那句经典国骂憋在心口,挤出一个可以算得上是甜美的笑容,“但是一个月前你是答应我了呀,而且我们这个月在交往啊,你不记得了?”
我拿出手机,想给他看看我们两个甜蜜的证据,才悲催地发现。
我们两个交往的一个月以来没有合照,亲密接触仅限于牵手,甚至连官宣朋友圈都没有。
就连聊天都是平淡的你在哪,我在家,在干嘛,要洗澡了的敷衍。
“但是你刚刚救我了,你还记得吗,那个暴徒咣的一棒子砸过来,你咵嚓一下挡在我面前。”我给他演示着当时的画面。
“要不这样吧,我重新追你,我们重新交往,看在你救了我的面子上,我就以身相许。”
我将脸凑到他的面前,“你看我怎么样,我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能暖床……”
他漂亮的眼珠颤动了一下,最后甚至苦笑了一下。
“nothankyou”
真是服了!怎么还有这种人啊。
我愤恨地背着我的包走出了病房,眼泪哗啦啦在我脸上流着,眼前一片模糊。
我追黎光追了整整八年了,从我们高中做了邻居之后开始了,谁知道他因为我失忆了,现在还要和我分手。
我漫无目的地在医院里乱转,我现在并不想离开医院,我想去病房里照顾我的男朋友,啊不前男友。
我走的实在是累了,一屁股坐在了长椅上。
这个长椅有些软乎,当时,我真的没有意识到我坐在了一个人身上。
对方穿着一身黑色的皮衣和黑色的长椅融为一体,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我正哭的伤心,突然一个声音闷声闷气地响起,“你好,姐姐,你一定很伤心吧。”
“废话,老娘被分手了能不伤心吗。”我抬头想看看是谁这么没眼色,一抬头却没看到人。
“你往后看看。”
我往后一转头,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
那人长着一双下垂的狗狗眼还有深的卧蚕,正在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吓得直接站了起来,手在无意中似乎还摸到了对方的腹肌“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见。”
他朝长椅的另一边坐了坐,“姐姐,来坐。”
我不客气地在他身边坐下,还接过了他手里的纸巾。
“我理解你的难处,这个科室的病人经常有这种情感问题,不过女孩子还是要珍惜自己才对。”
我在他的谆谆教导中点头。
“下次谈恋爱一定要做好安全措施啊,打胎对身体有伤害的。”
哈?
我猛抬头,看到了一边的门牌上写着三个大字,“妇产科”。
好样的。
2
“姐姐,好了我知道你没有怀孕了,不要再说第三次了。”
对着热气腾腾的火锅,温寻说道。
我一边愤恨地搅拌着面前的番茄汤,一边喋喋不休地讲述着我是如何被失忆渣男抛弃,如何难过走到了妇产科门口坐在他身上。
温寻是这个医院的脑科医生,今天坐在妇产科外面,是为了等一个同事给他送资料。
“那也想开一些,这种失忆是有概率恢复不了的,就当又有了一次选择机会,也不错。”他一边吃着火锅一边说道。
“你不会懂得,我追了他八年了。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呢。”
火锅的热气糊了我一脸,我感觉眼里的泪水又要滴下来了。
“你们脑科真的没办法治疗这种病吗?”我扁着嘴看着面前的温寻,“你们有没有什么开颅手术,或者激光处理,要不电击疗法也是可以的。”
温寻托着下巴想了一会,“也许电击疗法是可以的,我会和你前男友的主治医生提一下这个方法的。”
真的吗,一瞬间我感觉火锅店的灯光都明亮了,照在温寻的身上,衬托得像一个下凡的天使一样。
他伸过筷子来,敲了一下我的头,“电击疗法个屁,你当我们这里是什么非法机构吗,能让你给你前男友上电击。”
我又开始哭丧着脸坐在座位上,让服务员给我上了两瓶青岛纯生。
“你说他都为了救我挨了一棍子,为什么一醒来就不记得我还会和我分手呢?”
我真的完全想不通,一个男生得多喜欢一个女生才能在那一瞬间放弃自己去替对方挡下那一闷棍呢?
对面的温寻似乎也在思考一个问题,“可能你前男友是什么天生的天使吧,就算他当时抱着一个电线杆子,也不会让电线杆子被磕碰到一点的。”
说到这里,我感觉我的眼泪又决堤了。
是啊,像黎光那种善良温柔的人,看电线杆都温柔多情,怎么不能保护电线杆子了。
“原来我还不如电线杆……呜呜呜……”我抱着那瓶青岛纯生,摸了摸易拉罐的顶部,“我亲爱的易拉罐,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受伤的……”
“姐你喝多了,我们出去走一会吧。”温寻贴心地替我结了帐,带着我走出了火锅店。
这家火锅店对面就临江,夜晚地风吹过,江水哗啦啦地响。
突然我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那边响起了我妈地声音。
“江踢踢,你人呢,你不知道黎光为了你挨了一棍子吗?你现在还在外面逍遥。”
从黎光搬到我家旁边,黎光就成了我妈口中“别人家的孩子”,随着我们年岁的增长,黎光成了我妈眼中“再不抢就会变成别人家的女婿”的人物。
知道我们俩在交往的时候,她开心的要死,现在知道黎光为了我挨了一棍子,更是恨不得现在就让我卷铺盖去黎家以身相许。
我深深叹了口气。
“要是去看病人的话记得吃口香糖,你现在一身酒味儿。”
温寻递过来一包薄荷糖,我随意选了一颗含在嘴里,薄荷味让我的脑子瞬间清醒了不少。
“温医生,你说他真的不会回忆起来了吗?”
“概率事件,我说不好。不过也不要太把救人的事情看的太重,毕竟不是每个人救你都是为了让你以身相许的。”
我站在江边,对着江水张开双臂。
温寻抓着我的衣服,“别寻短见,为了个男的不至于。”
“我要是现在跳下去,说不准也会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