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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粥堂堂影后,却被顾山禾压在床上

“顾先生,你脱裤子,我提裙子,你猜猜我俩谁跑得更快?”

土匪大哥痞帅地笑着:“阮小姐,你猜是我枪快,还是你高跟鞋快?”

“你个土匪流氓王八蛋!”

他伏在她耳边厮磨低语:“哪个良家妇男会随手带枪?”

阮粥十八岁出道,二十二岁获金花影后。

所以顾山禾找到她的时候,她实打实地看不起他。

如今阮粥已经二十五了,作为一个演员,这年龄多少有些尴尬,后面有新人,前面的人无一例外的,成了过去。

在这个繁华盛开又枯萎的年代,阮粥比其他人都清醒。

上海滩的人都传着,夜巴黎的阮小姐,极其爱财,人又吝啬,宴会饭局通通拒绝,只为了攒钱,小半生攒了一大箱银元,无人知她藏在何处。

阮粥清楚,眼前这个男人,找上自己,只是为了那一箱银元。

顾山禾西装革履,他翘着二郎腿,干练又痞气。

阮粥的淡定是装的,她是演员,擅长演戏,可顾山禾的痞气与压迫不是装的,他四岁就跟着土匪干仗,十四岁就领着一大堆兄弟单干,如今他二十七了,他想有个家。

可阮粥并不想。

她很美,还算年轻,追她的人遍布上海滩,影迷遍布全球,她不缺男人,也不想要顾山禾这样的男人。

他们两个对峙良久,依然没说话。

顾山禾习惯性地点起一支烟,却瞟见阮粥眉头微微蹙起,他又收起了烟。

阮粥摆摆手:“我在夜巴黎唱歌的时候,吸过不少,你不必忌讳。”

她当然不吸烟,但她身边的人吸,烟味闻久了,也就习惯了。

顾山禾从椅子上起了身,他兀自走到阮粥的面前,蹲下,他当真很高,纵然蹲下也只低她半个头。

他柔声询问:“阮小姐,我们在一起?”

阮粥不得不承认,顾山禾虽然是土匪,却难得俊朗,一张乱人心弦的脸说出这样的话,确实让人心动。

她又立刻清醒过来,冷着眸子看着他:“顾先生,我想要的是丈夫,不是流氓土匪。”

顾山禾轻笑了一声:“呵,阮小姐,我若不做流氓土匪,我今日连你的门都进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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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不假,你看街上的平头百姓,谁会娶一个骄矜的大明星回家供着。

阮粥用手轻轻拍了拍顾山禾的脸,像小猫挠痒痒一样,撩人心弦。

顾山禾抓住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贴近自己的脸:“阮小姐这是答应顾某了?”

阮粥要抽出手,却被他紧紧钳着,只好作罢。

“你若真心,今晚八点,夜巴黎舞厅。”

顾山禾坐在后座,沉默不语。

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道:“老大,今晚你真去?”

顾山禾有些疑惑:“怎么,不能去?”

司机提醒他:“今儿个是上海军区司令员的小儿子生日,那人是个浪荡子,包了夜巴黎,点名让阮小姐陪他。”

顾山禾额上的青筋微微暴起:“阮粥答应了?”

司机无奈笑着:“一个女人而已,那有什么拒绝不拒绝的。”

钱到位了,权到位了,哪管你是什么人,都得低着脑袋过来提耳面命。

军区,和土匪,必然是死对头,顾山禾去了,无异于自投罗网。

顾山禾微微往后靠着:“不去了。”

司机似懂非懂地点头,他捉摸不透这位老大。

入夜,夜巴黎舞厅亮起灯。

这里的老板娘叫瑶姐,得亏她眼光好,早早签下了阮粥,否则这经营多年的夜巴黎早就关门大吉了。

特别是今天,沈家三少点名要求阮粥陪他,除了包场费、出场费、酒水饮料费之外,还多给瑶姐一百现大洋。

这有钱人就是阔气。

阮粥在舞台上唱歌,她是江南水乡的人,吴侬软语轻轻又绵绵,唱的曲儿也勾人心弦。

沈过坐在首席沙发上,闭眼享受。

这些都是前菜,沈过此刻只是在养精蓄锐,他等的是下一局,此刻他的脑海里已经浮想联翩了,听闻阮小姐还是个雏儿,他一万现大洋买阮小姐一夜,值!

阮粥看着那个闭眼休息的男人,已经心生颤抖了,她不知道顾山禾会不会来救自己,但她悲恸的是,似乎救与不救都是一样的结果。

要么在这里被浪荡子沈过侵犯。

要么跟着顾山禾跑到土匪窝里做压寨夫人。

但她打心眼里不愿意跟沈过,且不说这沈过有过成百上千的女人,就单单他的烂名声,她也不愿意。

他爹,他大哥,他二哥,何等的光风霁月,偏偏生了个讨债鬼老三,两面三刀,与租界的人勾结作乱,靠着他家给他擦屁股,这种人,是民族罪人!

她又想起顾山禾那张脸,俊气又威严,痞气又雅正,贴身的西装勾勒着他挺拔矫健的身姿,他不像土匪,他才应该是沈家三少。

阮粥又看了一眼门口,今日被包场了,大门早早锁上了,她心底又失落一重,像顾山禾那样的土匪,身边哪会缺女人,沈司令可是剿匪大将,若是顾山禾来了,岂不是自投罗网。

阮粥心底轻笑,似乎已然接受命运。

她唱错了词,沈过忽然睁开眼。

“阮小姐紧张了?”

阮粥不置可否:“三少耳力过人。”

沈过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阮小姐要是累了,就下来坐坐。”

阮粥握着麦克风的立杆:“我唱错了一次,再赔给三少一首。”

“不必,来坐下。”

阮粥又看了一眼门口,紧闭的门看不见一丝光亮。

沈过爱吸烟,烟不离手,是洋鬼子的烟,呛鼻又浓烈,他吐了烟圈,喷在阮粥的脸上。

“香么,大不列颠运过来的。”沈过道。

阮粥不喜欢烟味,她淡淡蹙起眉头,想起昨天那个为她灭烟的土匪头子。

沈过伸出手指,指腹划着阮粥的脸,她的脸漂亮极了,精致美颜,如雕琢出来的物件。

沈过留过洋,他见过那些精美的雕塑,比不上阮粥:“阮小姐,美得让人不能自已。”

阮粥听出了话外音,她眸子向下瞥,沈过胯间凸起,已见其形。

沈过的手往下,又划着她曼妙的锁骨:“阮小姐知不知道,姚姐把你卖给我了?嗯?”

阮粥点点头:“前前后后五百两银子,沈三爷出手阔绰。”

沈过摇摇头:“并非我出手阔绰,是阮小姐,值这个价。”

沈过的手又探下去,阮粥虽瘦,胸前却有几两肉,姚姐特地挑选的衣服极其贴身,勾勒着她姣好身姿。

沈过却略过了此处,把手掌放在阮粥的腰间,将其控制在自己的可控范围内。

沈过贴在阮粥身边:“阮小姐,世人都说我沈三无所事事,勾结仇敌,是沈家百年名门的罪人,可我……”

砰!

门被踹开。

阮粥和沈过一起转头,那站在光亮处的男人,挺拔而又矫健,依稀能在光影折射间,看见他手上的枪。

沈过特地安排的场子,都清空了人,外面重重把手,顾山禾能进来,说明他已经解决了那些人。

阮粥思及此,内心有几分颤抖,却故作镇定,被沈过钳在怀里。

顾山禾用枪顶着沈过的脑袋:“放了。”

沈过伸出两根指头,挪开头上的枪:“原来土匪也会动真心。”

顾山禾没搭理他,而是一把揪出阮粥,环在自己怀里:“沈过,你再如此下去,沈家都会被你玩完。”

阮粥惊魂未定,只得跟着顾山禾走。

沈过在他们要出门时,叫了一声:“阮小姐,下次见。”

顾山禾的车就停在夜巴黎门口,阮粥是被他塞进车里的。

顾山禾看着衣裳紧致的美人,不知为何面上一片红潮。

阮粥舒了一口气,小声说了句:“谢谢。”

话音刚落,顾山禾猛地欺压上来,他手臂环绕阮粥,囚于自己怀里,暴虐无情地索取她的唇齿含香。

阮粥瞪大双眼,但无法挣脱顾山禾的怀抱,她用小手轻轻推这顾山禾的肩膀,无济于事。

良久,顾山禾才松开她。

“我不想你身上,有他的味道。”

阮粥怯怯地缩在一旁,柔声颤抖道:“沈过,并没有对我怎么样。”

顾山禾愣了愣,他原以为沈过可能已经吻过了阮粥,他并不愿意接受阮粥身上有其他男人的气息,没想到是自己想多了。

他此刻竟然有些不知所措:“我我我我以为他亲过了。”

阮粥噗嗤一笑:“你是第一个吻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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