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说我是拜金女。
看着我长大,对我疼爱有加的父母这么说我。和我从小一起穿同一条裤衩长大的姐妹钱蔓这么说我。连同我一直照顾着,保护着的弟弟都这么说我。一切的由头全都是因为我和我相恋五年并且马上结婚的男朋友分手导致的。
“今晚早点回家,我有话要和你说。”我挂掉电话随即在厨房里忙活起来,精心的准备着晚餐,今天是我和齐泽相恋五周年纪念日。我买了平常时舍不得吃的原切牛排,换上了几个月前买的过季打折的裙子,甚至开了一瓶朋友送的高级葡萄酒。我也想小小的奢侈一把。
布置好一切我坐在桌前回想着五年的时光,从校园到了现在工作,两人好像从来没有争吵过,一直一直在一起。
“老婆,我回来了。”熟悉的声音从我背后响起,没来得及回头就被齐泽从背后抱住。他轻轻在我脸颊落下一吻,这是我们五年来不变的约定。“今天这么好看。”
“嗯。”我轻轻推开他,眼神寻找了一下。接过他的外套挂了起来。“先吃饭吧。”
齐泽却又跟块黏皮糖一样粘了过来,手背在后头狡黠的笑着说,“老婆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回来?”
我故作思考了番,说,“玫瑰花?”
齐泽摇了摇头,又像是怕我猜不出来于是将手伸了出来,一小束紫色的雏菊。
他跟献宝一样的说,“这花可是我亲手摘的,上班路上看到的,长了一大片。我知道你喜欢特地摘了些。”
我扯着嘴角笑了笑,“嗯,喜欢,洗手吃饭吧。”
我给齐泽倒了酒,我自己也倒了些。其实我不喝酒,但是今天总想试试。
齐泽夸赞着我的厨艺,他说,“这牛排真好吃,鲜嫩多汁。”又呷了一口酒,“这酒真不错,可香了。”
我用筷子吃着切好的牛排,没应声。
齐泽见此也安静的吃着,我随口一提,“你还记得我和你说的我们公司那个四十岁的总经理吗?”
“记得,他那会看见你刚进公司不是想追你来着?那段时间我天天接送你下班。”齐泽回想着,“他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怎么了老婆,怎么突然提起?”
我摇了摇头,“没事,听说他要结婚了。女方年龄和我一样大。”我咬着筷子,思绪万千。
“老牛还想吃嫩草?”齐泽乐了,八卦的追问,“那女孩子怎么那么想不开!你认识吗?”
“认识。”
齐泽的八卦之心被点燃了,他追问道,“那女孩子怎么那么想不开啊?相差一轮多呢!”
“我们分手吧。”我放下筷子直直的盯着他。
“啊?”齐泽愣了一下,他以为我在和他开玩笑,“老婆你说什么呢?我不该多嘴,我不是关心那女孩子,我就是好……”
“我说分手,认真的。”我打断了齐泽的话。
齐泽一下子站了起来,走到我跟前直直的盯着我,双手紧紧的抓住我的肩膀,“老婆你说什么呢?别开玩笑了好不好?”话间止不住的颤音。
我没在看他,齐泽的眼神太炙热,快把我肮脏的心给看透。“我受不了了。”
我站起身来躲避掉齐泽的禁锢,我听见我的声音没有感情的响起来,像是一个冰冷的机器人,却句句伤人,“齐泽,我们两一个月工资加起来才一万出头,房贷就要4500。我们两每个月都省吃俭用的,却还是攒不下什么钱来!你知道吗?这个牛排是我在超市买的,25块钱一块,我们都吃的这么香?我的这件裙子是过季的,打了六折的裙子。我宝贝的不行,我当时买来为了参加公司聚会,结果被同事笑话的不行。可我才穿了第二次啊!这个酒是蔓蔓去年送我的生日礼物,200块钱,我们就觉得真好啊,好贵的酒,硬是不舍得拿出来喝。齐泽,我受够了,我再也受不了这样的生活了!”
说完最后一句话我全身的血仿佛被抽空,一股凉意从头传到脚。
齐泽张了张嘴,疑惑的盯着我,快把我看出个洞来。我撇过头不敢看他。
他颤抖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小霏,我们慢慢来,一切都会好的呀。”
“对不起,可是我已经不想慢了。”我快速说完这句话,转身走进房间拉着提前收好的行李箱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直到我关上门齐泽才回过神来追了出来,他已经在楼下等我了。我将行李箱放入后备箱里,就立马上了车。我怕再晚一点点我的心或许就会动摇。
像是无意的朝着后视镜一看,齐泽竟像失了魂的躯壳站在原地,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是我知道他或许已经对我失望了吧。我坐在这个我和齐泽或许干一辈子买不起的车上扯起一个得体的微笑轻轻的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粗糙的大手揽住了我,另一只手钳住我的下巴,让我不得抬起头来看着他,“林总……”
“叫什么林总,以后叫我老公~”林勇没给我接话的机会,一股恶臭从他嘴里飘出,紧接着一个油腻厚重的东西就压上我的嘴唇。滑腻的舌头想撬开我的牙关,我强忍恶心的张嘴努力的迎合着他,双手已经攥的发白。
-2
我搬进了林勇的别墅,那真的很大很大。那天我已经做好了委身于他的准备,却不巧的来了例假。我惶恐的道歉,我以为他一定会狠狠的咒骂我,我还是想的简单了点。他直接给了我一巴掌。那半边脸一下便肿了起来。灼心的痛。
他说,“真TM晦气!”随后又把我牵起来紧紧抱着我,“对不起对不起,小霏对不起,老公不该打你,等你过了再和老公好好亲热好不好?”
我忍着眼泪点了点头。“好。”我怎么敢说不好呢。
我拉黑了齐泽,从那天以后。他也没有通过我家人们来找我。他应该对我很是失望吧。我主动打了电话给我妈。
“妈,我和齐泽分手了。”我语气平淡的像是在诉说着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随后将电话拿的远了些。
下一秒电话里传来了我妈歇斯底里的怒骂,“你这丫头是不是疯了?你们都要结婚干嘛分手?那房子房贷都交了那么久了!”要是以前我一定会觉得我妈就是关心我,可是现在她的每句话都像是在吸我的血。
果不其然她看我没应声一下脱口而出,“那你弟弟上学怎么办啊?你那一起交的钱叫他还你啊!”又掩饰般的说,“齐泽这孩子多好啊,平常时对我们还有你弟可照顾了,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说分就分啊?”
“妈,我有新男朋友了,他很有钱,对我很好。”我忍不住打断了她。
电话那头愣了下,紧接着却又是更加大声的怒骂,“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啊?人齐泽多好啊?你怎么那么拜金啊!我怎么教出你那么个孩子!你可别认我了!”
我疑惑,我不解。难道他们想要的不就是钱吗?为什么又反过头指责我,怒骂我。我好想寻求答案,可下一秒电话就在怒骂声中挂断。
我爸身体不好,领着微薄的薪资给人看门。全靠我妈一个人操持着这个家。在我有能力后想的第一件事就是如何让我妈轻松点,我每个月都打一半的工资回家,每次我妈总会推脱一会在收下。每回和我妈视频她总是在做事,仿佛从来没有休息的时候。如果我不曾听见她和我爸的对话,或许我会觉得这般的生活或许是辛苦但值得的吧。
我妈说,“怎么能这么快把段霏嫁了啊?她嫁了人不就成了齐家媳妇了!到时候哪还会给我们钱啊?那我们可怎么办啊?她弟弟可还在上学呢!”
我期待着我爸的回答,可是他说,“没事,我没答应呢!齐泽他爸妈想这么快把事定下来也得看我们答不答应!养的女儿嫁人了那就不算咱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