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生日那天,我们家本该是和和美美齐集一堂。
父亲却将一个在学校偷了我百达翡丽的女孩带回了家。
还扬言要收留这个女孩一段时间。
我转头,望向站在我身旁的弟弟。
果不其然,他幽幽开口道,“一个保姆的女儿,也配住进我们家?爸爸,你知道你带了个小偷回来吗?”
......
今天是我妈43岁的生日。
我们一家人围坐在圆桌前等待我的父亲夏亦杰从公司归来。
不成想,他带回一个不速之客。
“这是你们保姆张嫂的女儿,她叫张玲玲。”父亲面不改色的将张玲玲推到我们面前说道,“张嫂临时有事回了老家,玲玲要在我们家暂住一段时间。”
我看着张玲玲,不屑的挑起眉毛。
一周前,她在学校偷了我的百达翡丽。
还是我弟安楚燃先发现的。
安楚燃冷笑道,“一个保姆的女儿,也配住进我们家?爸爸,你知道你带了个小偷回来吗?”
“小偷?什么小偷?”夏亦杰一脸震惊的瞪着我跟安楚燃,仿佛我们说的都是假话。
我面不改色的晃了晃手上的手表,将目光投向张玲玲,“你问她呗。”
夏亦杰狐疑的看向张玲玲,张玲玲立马心虚的躲在夏亦杰身后解释道,“叔叔,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好像她才是那个受害者。
夏亦杰听张玲玲这么说,直接把张玲玲护在他身后,教训起我跟安楚燃,“你们姐弟俩平时在学校嚣张跋扈我就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这是你们张嫂的女儿,也是你们的同学!亏张嫂平时对你们那么好.....”
我冷哼了一声,没让夏亦杰把话说完,而是反问道,“夏亦杰,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心肠了?”
安楚燃也附和我道,“是啊爸,去年你朋友公司亏损五千多万找你借钱,你不是一分钱没借吗?怎么?现在教育起我跟姐姐要对同学施以援手了?”
安楚燃说完又看向躲在夏亦杰身后的张玲玲,一脸冷漠,“你也别躲我爸身后装委屈了,学校里谁不知道你是小偷?”
夏亦杰被我们姐弟俩这么一通乱怼,也不在乎张玲玲到底是不是小偷了,总之他是挂不住脸。
夏亦杰赶忙怒气冲冲的吼道,“安芷兮!安楚燃!你们俩给我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我被夏亦杰逗笑了。
夏亦杰好像搞错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在这个家,到底算老几。
他似乎以为他这样发一顿火,就能稳住他身为父亲的地位。
可惜了,他就是个寒酸的穷小子,就是个可悲的倒插门。
还是个手脚不干净,学不会听话的倒插门。
要不是我妈,他能做到今天成为人人嘴里的夏总?
夏亦杰吼完,又愤怒的看向四周,“你们妈妈去哪了?!今天不是她生日吗?她人呢?!我看就是她平时把你俩宠坏了!”
安楚燃一听夏亦杰提到了妈妈,有些愤怒的想上前,我伸手拦住安楚燃,安楚燃立马停了脚步,乖巧的站在我身侧,但还是阴森森的对夏亦杰警告道,“轮不到你来说妈妈。”
“怎么?我跟你妈是夫妻?我还说不得?”夏亦杰还想说什么,我的母亲安洛笙从楼上下来了。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安洛笙看向我跟安楚燃,轻声问道,“芷兮,楚燃,你们又跟爸爸吵架了?”
安楚燃替我告状道,“妈,爸爸带了个保姆的女儿回家,这女的偷过姐姐的手表!”
安洛笙露出诧异的目光。
张玲玲急忙站出来解释,“对不起阿姨,对不起叔叔,我不是有意的,当时手表放在桌子上,我不知道是谁的,我就拿起来想给老师,结果就上课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张玲玲一边说,一边哭,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我感觉她下一秒就要在我爸妈面前跪下了。
“没事的没事的,阿姨跟叔叔都不怪你。”安洛笙哪见过这场面,她一边安抚张玲玲,一边无助的看向夏亦杰。
夏亦杰清了清嗓子,睨向我跟安楚燃,呵斥道,“我再说一次!这是你们保姆张嫂的女儿!我希望接下来这段时间你们都能好好相处,能做到吗?!”
安楚燃不满的回嘴道,“我们凭什么要跟一个保姆的女儿好好相处?”
他这话一出,夏亦杰脸瞬间就黑了。
而我迅速在脑子里回忆着,哪个保姆?哪个张嫂?我根本记不清夏亦杰说的是哪一个,毕竟我们家保姆实在太多了。
不过夏亦杰就这样在妈妈的生日会上带一个小女孩来我们家,这不明摆着搅黄了妈妈的生日会吗?今天我们可是家宴,她张玲玲算个什么东西?
更何况....她还是个小偷,是一个保姆的孩子。
就算她再怎么找借口解释,我都清楚得很我的手表是怎么消失的。
她张玲玲就是个下九流,不如眼的虚荣绿茶女。
想到这里,我不善的嗤笑了一声。
我母亲安洛笙,出生于名门世家,是真真正正的大小姐。从小她就以大家闺秀的方式培养,也被外公外婆保护得很好,正因如此她才格外单纯又善良。就连平时出门不小心踩个蚂蚁,她都要阿弥陀佛忏悔半天。
而夏亦杰就不一样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当初是用怎样的手段追到了我妈,总之我妈就宛如一个情窦初开的恋爱脑小女生,即使外公外婆都不待见夏亦杰,她也拼死拼活要跟夏亦杰在一起。
最终外公外婆不得不妥协,不过外公外婆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我跟我弟弟安楚燃,必须随“安”家姓。
以前,夏亦杰对我妈还算是唯唯诺诺唯命是从,这两年公司越做越大,大家都叫他夏总,他的尾巴就翘得越来越高,好像以为这一切是属于自己的。
真是不自量力,可笑至极。
我放下玻璃杯,直勾勾的盯着坐在夏亦杰旁边的张玲玲,有意挑拨道,“爸爸,今天是妈妈的生日,你给妈妈送的礼物,难道就是这个保姆的孩子吗?”
夏亦杰温怒的反问我,“我送什么礼,还需要汇报给你吗?“
安楚燃切牛排的刀叉发出刺耳的声音,我按住他的手,注视着一脸茫然的妈妈,我就知道,夏亦杰果然,什么礼物都没有给妈妈送。
就跟往年一样。
这时,张玲玲吭声了。
她脸色惨白,朝我妈的位置走过去,正经的鞠了一躬,“对不起阿姨,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给你添麻烦了。”
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女孩给自己又鞠躬又道歉的,我妈心疼不已,赶忙和善的拉起张玲玲,“哎哟,囡囡,我们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不要自责,这事跟你无关啊,是亦杰不会做事,还有你的这两位哥哥姐姐呀,被我宠坏了。”
张玲玲不知从哪掏出来一个贺卡,看包装非常简陋,她递给我妈,“阿姨,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是我亲手做的。在我看来真心永远比奢侈品来得珍贵,希望阿姨你能喜欢。”
我妈感动的都不知说什么了,这应该是她第一次收到别人亲手做的礼物送给她吧。
与此同时,安楚燃碰了碰我的胳膊,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放在一旁我跟安楚燃准备的礼物。
“奢侈品。”
还是好几样“奢侈品”。
都是我跟安楚燃送给妈妈的。
张玲玲这句话明里暗里不是阴阳我们,还能是阴阳谁?
我双手抱臂,翘起二郎腿,淡定的盯着对面的张玲玲笑了。
有意思。
敢跟我和安楚燃作对。
真有意思。
第二天一早,我照例跟安楚燃同一辆车去学校。
轮不到司机下车帮我开车门,安楚燃已经早早站在车门旁等我。
我将书包递给安楚燃,安楚燃也将一份文件交给我。
是昨晚我安排他调查的,张玲玲的身份信息。
“他妈两年前才来的我们家?”我指着文件上的信息问安楚燃,“我们家的保姆不是一向都只要资质深厚的吗?而且他妈两年前也没有做过保姆的工作啊,是谁安排她混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