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权势滔天的太子和身强力壮的景王之间选择一位当驸马,你会选择谁!?
“宁儿,你专心点……”
他额上的汗珠一滴一滴落在我的脸上。
我睁开眼看着他。
这狗男人,平时就已经帅得人神共愤了,此刻更是荷尔蒙爆棚,迷人得让我有些眩晕……
瞧瞧这曲线、瞧瞧这肌肉、瞧瞧这青筋迸发的脖颈、瞧瞧这好像怎么用都用不完的精力……
这也叫相貌平平、体弱多病!?
我不理解。
许是我盯着他看时有些痴迷了,他愈发兴奋了。
一整夜,我晕了又醒,醒了又晕。
“公主,该用午膳了。”婢女楚宜又在唤我起床。
我悠悠转醒,失神地盯着飞扬的纱幔。
自从我强行招了西陵国的景王瞿秋泽为驸马后,整整一年都是如此。
夜夜胡闹,睡到晌午。
他倒是好,一日比一日更精神奕奕。
外界盛传,我,东岳国帝后的掌心宝,盛世公主宁玥痴恋西陵国七皇子景王瞿秋泽,为此,任性妄为,不惜毁了我与西陵国太子的婚约,还强势地让人一国王爷成了东岳国的上门女婿。
听起来是不是很不可思议!?
可我是谁!?
我就算要天上的星星,父皇母后也会举四国之力为我摘得。
因我出生那日,东岳战事连连告捷,东岳一跃而起,成为四国之首。
我可是东岳国的吉祥物。
大概就连瞿秋泽自己都以为我爱他至深吧,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爱的人是他的哥哥,西陵国的太子殿下瞿楚彦。
“公主,听说南笙国的明月公主陈溪柠姐妹俩及其父皇、西陵国的太子殿下翟楚彦,还有北狼国的摄政王殿下都要来访了。”
我放下碗筷,心里一突。
瞿楚彦要来啦。
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自心底蔓延。
自前年两国达成我和瞿楚彦的婚约那夜,他派人送来一封密信后,我们便断了联系。
算起来,我和他自从六岁那年分别,已经有八年未见了。
他儿时就样貌出挑,不知道现在已经帅成什么样子了。
我让楚宜把铜镜端来,我对着镜子看了半晌,问楚宜:“我是不是没小时候可爱水灵了!?”
“四国之内,公主容颜若排第二,就没人敢排第一。”
砰——
门口传来器物碎裂的声音。
我抬眼去看。
不知何时,瞿秋泽回来了。
他手里还拿着破碎的花瓶和插在破碎花瓶中的绿毛球。
他将花交给楚宜,拽着我就进了里屋。
我被她扔在床上。
他欺身而上,黑眸席卷着风暴。
这可是大白天啊!
我抗拒着,道:“你发什么疯!?”
他捏着我的下颚,问我:“宁儿,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爱,我要是不爱你,我干嘛点名要你!?”
我拍了拍他的后背。
许是被安抚了,他逐渐温柔。
我很快溺毙在这温柔中,一如从前的很多次。
抛开他非我所爱之人,这人在这方面的功夫真的是好得没话说。
我晕晕乎乎时想着。
没想到都成婚一年多了,翟秋泽听到陈溪柠的消息还是会方寸大乱,非得这般发泄一通才能平静,真是个死心眼的男人。
可再一想啊,我对他哥的执着也不少于他对陈溪柠的执着。
我和他也就彼此彼此。
都是不得所爱的可怜人。
……
我在窗台边饮茶。
楚宜打扫战场,时而还打趣我是个幸福的公主。
我摩挲着茶杯。
幸福!?
互为替身罢了。
这一年以来,翟秋泽还算安分守己,可如今他的白月光陈溪柠要来了,我怕他按捺不住。
随着三国来访的日子越来越近,瞿秋泽的脾气越来越暴躁。
我真真是要被他拆得散架了。
我根本没力气下榻。
就连洗漱、用膳,我都是在榻上。
有次夜里醒来,我瞧见他盯着我发呆。
那眼神就像是野兽锁定了猎物,冒着绿光。
我吓得从榻上滚了下去,摔得我一阵疼。
他把我捞起来,原以为会寒暄几句,可他居然说:“醒了!?那就继续。”
我欲哭无泪。
一定是我打断了他对陈溪柠的思念,他才故意惩罚我。
我圈着他的脖子,有气无力道:“瞿秋泽,你停一下……”
他不停,反而更迅猛。
我咬唇,道:“陈溪柠要来了,要不我睁一只眼闭只眼,给你们创造创造机会!?你放心,我不会告诉父皇和母后,我尽力为你遮掩,但是你……”
但是你们不能行苟且之事,否则若被人知晓会觉得皇室糜烂不堪……
我话还没说完,他就恶狠狠地咬住我,道:“是不是我平日对你太好了,你现在都敢把夫君往外推了!?”
我嗯嗯啊啊地叫着。
我委屈啊!
我这不是怕他患了相思病,让他一解相思之苦吗!?
一定是我这些话说得太直白,让他没面子了。
不然这等美事,他有什么理由生气!?
……
转眼间,三国访客都到了。
我总算能下榻了,只是腿还软着,需要楚宜扶着。
宫宴上各国都互相打着官腔,我左臂撑着脑袋,昏昏欲睡。
想我二十一世纪的学霸公务员,早已听惯了这些官腔,没想到穿越过来还得听。
瞿秋泽那厮,身为本公主的驸马,居然没有现身,也太不把本公主放在眼里了。
“哟,这不是东岳国的盛世公主吗!?你的驸马爷呢!?你当年点名要他,可是轰动一时,我还以为你会把他绑在裤腰带上,走到哪里都带着呢!怎么!?倦了!?是你倦了他!?还是他倦了你!?噢,对对对,瞧我这记性,景王哥哥本来就不爱你,人家爱的是我姐姐明月公主,可惜你横插一脚,硬生生拆散这对璧人,景王哥哥肯定恨死你了。”
我手边恰有一杯酒,直接泼向她的脸。
陈溪柠的妹妹陈溪檬跋扈出了名,与她那温婉得体的姐姐截然不同。
我没必要给她好脸色。
陈溪檬道:“你…果然是骄纵跋扈、任性妄为。景王哥哥怎么会喜欢你!?他心里只有我姐姐,他绝不会碰你一根手指头,怎么样!?一整年独守闺房的滋味不好受吧,盛世公主!?”
啪——
我一巴掌打过去,拽着她的胳膊,在她耳边道:“让你失望了呢!来,你看看,你目光所及之处都有我和你景王哥哥行周公之礼的痕迹呢……”
陈溪檬咬牙,道:“你无耻!你下流!你脏!”
“脏!?可惜了,你脚下这片地。噢…昨夜我俩好像就在这里,你景王哥哥说这里环境清幽,正适合云雨呢……”
陈溪檬跌坐在地。
我捂着嘴,夸张道:“遭了,你怎么躺地上了!?这地方我昨夜躺过,你不是嫌脏吗!?”
此时,我那消失半晌的驸马爷和他的白月光陈溪柠一前一后地出现在了宴席上。
好家伙。
怪不得不同我一起来,原来是迫不及待去找老相好了。
没想到男人这么嘴硬。
我都说了我给他们制造机会、打掩护,他还生气,可转眼就自己给自己创造了机会。
我盯着瞿秋泽。
他朝我走来。
颀长俊美,温润如玉,面色偏白,边走边咳。
只有我知道他这身皮囊下藏着一具多么遒劲有力的身躯,他盯着我,眼眸深邃似海,眼底波涛汹涌,一时间竟叫人拿捏不住他到底在想什么了。
瞿秋泽和陈溪柠一出现,宴会愈发热闹了。
毕竟,这四角恋的主人翁出现在一处,也算是罕见了。
吃瓜群众就喜欢看这种爱恨离愁的大戏。
我觉得无聊,刚准备出去透口气,一个穿着矜贵的男子就端着酒杯来了。
要不是他自称西陵国太子,我真没认出这是我记挂了十年、喜欢了十年的瞿楚彦。
我吓了一跳。
他小时候来东岳国当质子的时候明明长得浓眉大眼、水灵白皙,跟个小正太似的,所以当年的我才会格外高看他一眼,处处护着他。
可怎么现在竟如此地…砢碜……
我忙端着酒杯起身,吓得杯子没端稳,酒水都洒了出来……
瞿秋泽这时来到我身边,夺走我的酒杯。
他似乎还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估摸着是已经知道了我欺负他白月光妹妹的事情,要为白月光出气呢!
瞿秋泽道:“皇兄,宁玥不胜酒力,还是为夫代劳。”
说罢,他一饮而尽。
从没见他喝酒这么利落过。
我懒得理他,又不自觉地盯着他哥瞿楚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