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林府最不受宠的庶女,此时我的嫡女姐姐正跪在我面前求我。
天家赐婚林家女与誉王,可她已经怀有身孕五月有余,与她暗通款曲的是杨家独子杨学义。
父母怕有灭门之祸,握着我的手直说对不起,大手一挥,置办了好多嫁妆。
正月初六我一身红衣被抬进誉王府。
在轿子里我握着玉如意笑出声。
誉王腿疾难愈不能人道,我传的。
杨家独子杨学义,是我安排的。
我是林府最不受宠的庶女,此时我的嫡女姐姐正跪在我面前求我。
天家赐婚林家女与誉王,可她已经怀有身孕五月有余,与她暗通款曲的是杨家独子杨学义。
父母怕有灭门之祸,握着我的手直说对不起,大手一挥,置办了好多嫁妆。
正月初六我一身红衣被抬进誉王府。
在轿子里我握着玉如意笑出声。
誉王腿疾难愈不能人道,我传的。
杨家独子杨学义,是我安排的。
我母亲是大夫人的陪嫁丫鬟,被林世良醉酒占了身子,便有了我。
后被抬为姨娘,可每日还要去给大夫人洗脚。
我出生就被人瞧不起,下人们见我就说是我母亲爬上了林世良的床。
我偶尔也会跟他们争几句,可换来的就是一顿毒打。
十一岁那年母亲突然就死了,她嘴唇发黑,我瞧着像是中毒,跪在林世良书房门口三天求他为母亲查明真相。
可直至昏倒也没见到他人。
醒来看见的是林家最受宠的林家嫡女,林苑。
她没坏心思,说话直,可有时候我也搞不明白,她那些话,究竟是不是有意的。
“你明知父亲瞧不上你,还非得去他书房门口等,找父亲议事的人那么多,你跪在那里,着实是给他丢人。”
我心中一涩,攥着发白的被角轻声说道:“我母亲死得冤,我……”
她压住我的话头道:“你莫要再说了,我母亲才是你的母亲,那位只是一个下贱的奴婢……”
可若她母亲就是我母亲,为何她一身云锦而我却是粗布麻衣,为何她棉花锦被,而我则是一床补补丁丁盖了又盖?
她眼睛里全是真情实意,我拿不准她是不是故意刺激我。
但,凭什么我的母亲就是下贱的奴婢?
她语重心长地说了句:“奴婢死了就死了,你还是林家的小姐,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父亲公务繁忙,你莫要再去烦他了。”随后掰开我的手,帮我捏了捏被角。
昏迷了一日,林世良也没来看过我一眼。
我想着若是我同母亲一起死了,他可能还省心些。
但总归,我还活着。
身体刚恢复就被安排干活,府里的人不把我当小姐,却也不敢让我干重活。
这不是李嬷嬷让我把今日新到的苏绣送到大小姐的院子里。
我本意是不想去的,但奈何人微言轻,也不能把自个儿当做这林府的小姐。
我捧着木盒子,穿着一身快洗烂的衣裙往大小姐的院子里走,还没走到就听到林苑在跟大夫人吵架。
“你莫要再说了,若不是你把那贱婢弄死,我也不至于觍着脸去哄那个小畜生!”
大夫人冲出来指着林苑喊道:“她若再多跪一日,你父亲就得去查,到时候查出来是对你好还是对我好啊?”
林苑一跺脚,甚是嫌弃的开口:“你不知道我哄她的时候,她盖的那一床被子,当真是脏了我的眼!”
大夫人轻叹,抚着林苑的脑袋,温和说道:“不过一个下贱胚子,在意作甚?”说完话头一转:“虽说二皇子誉王有腿疾,可终归是天家的人,你去了便是正妃,若他是正儿八经的皇子,那轮得上你做王妃。”
“可他终究是个残疾。”
大夫人顺势坐在林苑身边,微微一笑:“他那双腿可是为了救圣上才伤了的,圣上对他是不同的,若没有腿疾,继承大统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跟着他,委屈不了你。”
杨家是文官。
有一个独苗,他连中三元,在圣都可谓是家喻户晓,又因长了一副好皮囊,深得女子喜欢。
我记得有一日我问林苑:“林家儿郎怎么样,听说圣都城里的女子都倾心于他,姐姐觉得他如何?”
尽管林苑红着脸没说话。
可我知道,她心里是喜欢的。
新送来的苏绣有问题,绣帕上的荷花金线被人抽出。
李嬷嬷不想接手,怕担责任,于是安排我自己出府去寻掌柜。
我攥着帕子去了酒馆。
虽然特意换了一身最新的衣裙,可那蓝色看起来总是旧旧的,可我想,以杨学义的性子,定然不会喜欢姑娘花枝招展的。
理了理衣裙,我扶着手扶去了二楼。
杨学义在这酒馆二楼有个自己的小包间,他经常来这里饮酒作画,当场画完的话就能被人高价买走,他的才气,数一数二。
我刚走到二楼就被一醉汉拦住了去路。
他满眼雾气,张口打了个酸嗝,险些让我当场呕出来,我抬起脚刚准备踹下去,却悠然地收回脚,一脸楚楚可怜道:“你莫要过来。”
醉汉一瞧,顿时起了色心,搓搓手就要冲上来。
杨学义打开门正巧看见满眼泪光的我,不做思考就一脚踹翻了醉汉。
醉汉起身就想上来还手,却被掌柜的直接拉出店外,杨家公子,可千万别得罪。
我盈盈弯腰向他致谢,却脚下一软扑进他的怀里,顿时就哭了起来:“我寻你好久……”
杨学义一愣:“为何寻我?你我认识?”
我拿出婚书和画像道:“这是我父亲临死前交于我的,说这是我的未婚夫婿!”
杨学义接过,画中画像与自己别无二致,再打开婚书,随后便笑了起来:“你是怕被骗了,我叫杨学义,这婚书之人并不是我。”
我装作不知,抓着他的手道:“不可能,父亲一生积蓄都借给他了,他说他有一子在圣都城,这才写了婚书。”
杨学义看着我一身干净且破旧的衣服,心生不忍:“你怕是遇到骗子了。”随后想了想道:“这样吧,你父亲借了多少出去,我给你即可。”
我摇摇头,只抓他做夫婿。
后来他没办法,便把我接回府里。
我相信,两人就算毫无感情,但是相处久了,就有感情了,不管他是亲情友情,总归是情。
林府丫鬟多,两次见不到我,就没人再问我。
我在杨家住了十日有余,杨学义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我知他已经喜欢上我了。
这日杨学义正整理着给我买的小物件儿,眉飞色舞地介绍着。
我却开了口:“杨公子,这些时日叨扰了,前些日子家里亲戚来信,说骗我父亲的那个人已经被抓进牢狱了。”话头一转,眼中含泪道:“瞧我还傻不愣登的硬要让你当我夫君,真是让人笑话了。”
杨学义瞧着我闪亮亮的眼睛,心中一痛,握起我的手道:“若我说我愿意呢。”
我抚下他的手,轻轻摇了摇头,却掉出两颗眼泪,隐忍着说:“我配不上公子,还请公子放我走吧。”
杨学义自是不应。
于是当晚我就爬墙跑了。
回到府里我便去了林苑的院子,将杨学义给我写的情诗抹去名字送给了林苑。
林苑瞧见信,顿时心花怒放。
我轻轻开口道:“杨公子仰慕姐姐许久,后知道我是林府的,非要拜托我把信送进来,约着你明日园林客栈诉说衷肠。”
“当真?”林苑从椅子上跳起来。
我点了点头:“当真。”
回了自己的院子,我便托人给杨学义送了信,说是园林客栈一聚。
我知杨学义定找了我一晚上。
瞧着手里的合欢散,眼睛闭了闭,罢了,木已成舟,不得不进。
次日我提前去了客栈,杨学义一圈黑眼圈坐在我的对面问我为什么离开,他说他觉得我配得上,我就配得上。
可世家联姻哪能他一个人说了算的,我如今的身份就算入了杨家也只能是个妾,可若事情按照我计划来,我既能报母亲的仇,还能换个自由。
如今我林家配他,也是门当户对了。
我将茶推到他跟前,柔声说:“阿义,喝杯茶吧。”
杨学义点点头,端起茶喝了口才道:“跟我回去吧,我跟父亲说,娶你……”
我装作感动的样子,扑进他怀里直哭。
哭得连我自己都相信我非他不可了。
杨学义逐渐昏迷,看人的目光都是模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