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上,新郎致辞环节。
裴谨深:“从今天开始,我会更加地珍惜你、守护你,化作人间风雨陪在你身边。”
台下一片欢呼,只有我一脸怨色。
太可怕了!
他居然说做鬼也不放过我!
虽然现在都说婚姻自由,但我12岁那年便知道,我今后是不会有婚姻自由的。
那年表姐的百万婚礼,轰动全城。
临到新娘出场前她还想着逃婚,结果当然是被抓回来了。
那时我作为表姐的花童,十分不理解。
这么好看的婚礼,这么华丽的婚纱,表姐夫也是全国排名前50集团的公子,有什么不满意的?
傻子才放着百亿资产不要,去挤一间不超过100平的房子。
房间小于100平,我可是都会呼吸不顺畅的。
但是,此时此刻,看着裴家送来的聘书,我不这么想了。
我把裴家的礼单揉成一团丢到地上,摆摆手。
“退了退了,我跟裴谨深结不了。”
我跟裴谨深从小就不对付,从小各方面成绩都比我好,在长辈那也永远压我一头。
说不过三句就能打起来,打我小报告,我逃课去看演唱会他就去告家长。
跟他过一辈子,还不如送我去做尼姑。
我妈苏如云把被我揉皱的礼单捡起来。
“老天瞎了眼,让谨深能看上你,你还想挑三拣四的。”
我妈打开了一个首饰盒,里面的珠光倒映在她脸上,顿时笑开了花,还不忘踩我一句。
“谨深多好啊,年轻有为,一毕业就进入裴氏打理家业,2年内就让裴氏在全国又进了5名,他愿意娶你,简直就是做慈善了。”
我爸陆国富也赞成道:“谨深跟我提的时候,我都怀疑我听错了,咱们允可除了长得还行,一无是处,虽然我跟老裴关系好,但把允可嫁给谨深,我都觉得有些亏心。”
听听,这是我爸妈该说的话吗?
裴谨深一定是因为我之前拆散他和校花才女孟希研,现在报复我来了。
我一咬牙,抓起新买的H牌新款包包,开着我的兰博基尼一脚油门开到裴氏楼下。
结果连大门都进不去。
我嫌裴谨深的名字晦气,给他的备注是【裴三秒】。
说起这个名字的由来,其实是在高中时他看过的数学题,三秒就能想出解法,班上同学老师都吹捧夸赞他的时候,我冷不丁地在底下来了句:“啊对对对,他那儿也三秒。”
说完还意味深长地往他某个部位瞄一眼,然后极为嫌弃的闭上眼摇摇头。
高中大家该懂的都懂了,纷纷开始起哄。
羞的裴谨深满脸通红地站在讲台上,看我的眼神仿佛能把我射穿八百个来回。
最后还是老师解围才让课堂冷静下来。
我拨通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挂断。
我又拨过去,他才接通:“我在开会。”
“我在你裴氏楼下,赶紧派人接我上去,不然我不敢保证我会做什么哦!”
大概是知道我的捣乱能力,很快,就他的助理林程就气喘吁吁地出现在我面前,恭恭敬敬地把我请到了他的办公室。
裴谨深的办公室在顶层,布置的和住宅差不多,有客厅厨房睡房,景观最好的位置做成了办公区。
我坐在沙发上等了快一个小时,正要坐不住的时候裴谨深终于回来了。
除了林程外,身后还跟着两个助理,他转身对他们说:“不管一会听见什么声音,任何人都不要进来。”说完关上了门。
他走到他办公桌旁,把桌面上的文件,水杯,电脑都收到了柜子里,甚至连笔筒都收起来了。
我估计他是想起高中的时候告我逃课跑去看演唱会,我冲到他家一边骂他一边抓起桌上的文具砸他这件事了。
我看着他收拾完毕,满意地看着桌面点点头,才坐下来问我:“你要干嘛?”
哈!你还好意思问。
我双手撑在他的办公桌上,横眉瞪眼地盯着他:“我要你取消婚约。”
他环手于胸,悠闲自在地靠在他那张真皮办公椅的靠背上,十分欠揍的,用口型告诉我两个字:就不!
做人呐,偶尔适当的低头服软少不了一块肉。
我深呼一口气,又换了副神情。
“只要你取消婚约,我以后见到你就绕道走,绝对不再跟你作对,好吗?”
我眨巴眨巴大眼睛,做出发誓的手势。
他还是一副免谈的态度,还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忍不了了,我一拍桌面,指着他大声喊道:“裴谨深你可想好了,你要是娶了我,你的财产可不够我花的,我会让你破产的!”
可他竟然笑出了声:“那太好了。”
嗯?
“我家从祖宗十八代开始就很有钱,哪怕我们这一代从今天开始什么也不干,我们后面的十八代依然会很有钱,有你帮我花钱,我们的后代就不会过分的安闲自得,饱食终日了。”
啊呸!
谁跟你有我们的后代。
我气得又想找东西砸他了。
可桌面上光溜得只剩一个刻着[执行总裁——裴谨深]的职位牌,还是焊死在桌上的。
这时一份文件丢在我面前,我想也不想抓起来要往他脸上丢去。
丢出去之际突然注意到这份文件封面的几个字——结婚协议?
不是吧,玩这个?
这个圈子里,协议结婚貌合神离各玩各的夫妻数不胜数。
裴谨深想找人协议结婚,多的是有人上赶着。
我翻开协议,一目十行地快速看了一下。
协议时间三年,婚姻关系期间不仅每个月给我100万,还给我裴氏3%的股份,每年分给我的红利都不会少于1000万了。
不仅如此,离婚后也不收回我的股权,还能分到裴谨深个人名下的一半财产。
这个人真是嫌自己钱太多,用不完吗?
陆允可,你好歹也是陆氏集团的千金,不要被这些身外之物所诱惑。
我合上协议,十分端庄地坐下,表情也变得优雅得体了起来。
“这么好的条件,你舍得砸给我?裴谨深,咱们好歹也从小一起长大,说吧,你想干嘛?”
哼,真以为我傻吗,会被天上掉馅饼这种事砸晕吗?
裴谨深说,他需要一个已婚的身份杜绝商场上的所有的相亲局和莺莺燕燕,还有父母的催婚。他怕找别人合作的话,他如此的完美,怕别人最后会赖着他不放。
只有我,如此讨厌他的我,协议到期肯定会准时拍拍屁股走人,所以我才是最好的合作对象。
这么稳赚不赔的生意岂能不做!
我跟裴谨深签了协议之后,我们的婚礼就立马紧锣密鼓地准备起来了。
虽然只是协议结婚,但是为了两家父母不起疑心,该走的流程一个没落下。
他本来还想用99999朵玫瑰在京州市中心搭景求婚,不小心被我发现坚决反抗才作罢。
婚礼的主婚纱我本来看中了某顶奢品牌的高定,但是量身定做的工期至少也要半年,裴谨深用钞能力愣是让人家1个月就赶出来了。
更不用说其他出门纱、迎宾服、敬酒服、晚宴服之类的了,我只需要挑,视所谓的工期为浮云。
裴陆两家联姻的事火速传遍上流圈,手机一天到晚响个不停,都是各路名媛和同学朋友们发来的祝福,连平时看我不顺眼的都假兮兮地来祝福我。
哼,到时候离婚了,笑得最大声的就是你们。
但那又有什么所谓呢?
到时候我不过是一个离了婚的、可怜兮兮的大富婆,罢了。
离婚期越来越近,有不少人特意提前从外地赶来京州玩。
但是有一个人我没想到她会来。
她就是裴谨深初恋女友——孟希研。
所有过来参加婚礼的宾客,裴谨深都把他们安排在裴氏旗下的酒店里。
因为他工作忙,加上来的宾客大多都是商场上的人物和以前的同学。
虽然有他国内的助理和酒店的高层在负责,但接待上很多事还是会让我来敲定。
当酒店管家跟我说有一位叫孟希研的小姐想要见我时,我多少是有点儿不知所措了。
我打电话给裴谨深,结果这家伙前几天去欧洲出差了。
现在估计在回国的飞机上,手机关机。
没办法,我只好自己去见孟希研了。
我们约在酒店一楼的咖啡厅。
孟希研还是跟大学那会一样,举止娴雅,一眼看过去就能看出来是出自很有教养的书香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