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传言,皇后嫡出的九公主,受尽宠爱,性纯善良。
而我那准驸马则信以为真,想在成婚之日,杀我全族,那我岂能让他失望?
只是没想到,当我除掉祸患后,却被我的父皇和当朝重臣算计!
我乃南国最小,最受宠的公主,只因我是皇后嫡出的唯一一位公主。
许是,父皇母后,太过于疼爱我。
京城的公子,都不敢娶我。
以至于,我已芳年十六,仍旧未下嫁。
终于,在我快满十七时,刚中状元的裴泽,斗胆向父皇求娶我。
我得到消息,满心欢喜,终于有人敢娶我了。
我可不想孤独到老,被世人耻笑。
听闻,裴泽公子,温柔有礼,仪表堂堂,想来会是个不错的人。
我便央求父皇,应下这门亲事。
父皇虽不愿,可也耐不住我撒娇,便答应让我们三月后成婚。
为了了解裴泽,我让他与陪同赶考的阿妹,裴株,住进公主府。
还有一月有余,便要与裴泽成婚之时。
我突然心血来潮,想去找裴泽,商量成婚事宜。
可我未在他的房中找到他,却在他阿妹窗口处,看着他们两人在床前相拥而坐。
难怪裴泽告诉我不要安排人进他的院里。
裴泽搂着裴株,信心高昂道:“株儿,这楚玖乐已经被我哄骗住,再过一月,你我便将受万人敬仰。”
裴株邹邹眉,担心问:“殿下,我们会不会被楚玖乐发现?”
裴泽不屑大笑:“株儿,多虑了。那楚玖乐,除了有些姿色外,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蠢货,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不足为惧。”
“株儿,相信殿下。”
我心里冷笑,默默走开。
无非是时候未到,我也懒得计较。
转眼,到了成婚前两日。
这三月来,裴泽对我倒是不错,温柔宠溺。
想来,会是一位好驸马。
若不是我亲耳听见,那晚的话,或许会这般认为。
入夜,裴泽来寻我。
闺房内,我坐在桌前,托着腮,呆呆地看着裴泽。
他满脸喜悦,与我深情对视,温声细语:“公主,后日便是你我大婚。那时,公主便是我裴某名正言顺的妻子。”
“此生,能与公主喜结良缘,乃裴某之所幸。”
他伸手过来,想要抚摸我的脸颊,我站起,故意躲开。
只见他苦笑,面露难堪。
我倒好酒,递给他,羞涩道:“遇上裴郎,也是玖乐的荣幸。”
他见我如此,才喜笑颜开,喝下那杯酒。
我缓缓坐下,余光见他晃了晃头,喃喃低语:“头好晕!”,而后倒在桌前。
这药见效可真快。
我浅浅一笑,洒掉杯中的酒,命令暗卫道:“把他捆去那女子屋里,弄的真些。”
“是,公主。”
茶喝完,时辰到,药效也该过了。
丫鬟扶着我,带着人,向后院走去。
裴泽阿妹房前。
丫鬟使了使眼色,身后的侍卫踢开了房门。
我看向烛火暗淡的卧房,命令:“把里面的人,衣服穿好,再给本公主捆出来,别污了本公主的眼。”
“遵命,公主殿下!”
我坐在搬来的椅子上,饶有兴趣地看着裴泽和他那所谓的阿妹,衣衫不整地被带出来。
我心中冷笑,想利用我,也配?
裴泽一脸疑惑的模样,不情愿走着,左右看看,大怒:“哪来的狗胆绑我?我可是未来驸马!”
呵,这裴泽也不过如此,在我面前,温润有礼,下人面前倒也会狐假虎威。
而他身旁的裴株,不,应该是林株,一脸惊恐,不知所措。
“公主,这是何意?”
我还未开口,裴泽倒是先质问我。
我冷笑,反问:“这不应该问三皇子?你为何会在裴株床上?莫非,裴国皇室都有难以启齿的癖好?”
他由疑惑,转为愤恨,双眼怒瞪着我:“你算计我?”
我撑在椅把上,单手托起腮,打趣他:“裴国皇子欺骗我,我身为南国公主,不得讲究礼尚往来?”
真是可笑,传言我性纯善良,这裴泽真信以为真。
我七岁便与各位皇兄,云游四方,见他们治理国事,一起被歹人追杀,怎会轻易被诓骗。
他又恢复冷静,问道:“你是何时得知我是裴国皇子?”
我起身,走到他跟前,打量他,又看向压住他的侍卫,“太高了,让他跪下,不然听不清本公主说话。”
“你!”他很是不服气,奈何无能为力,只能被迫跪下。
我藐视他一眼,交叉着手,转身道:“我楚玖乐可是父皇的掌上明株,虽不嚣张跋扈,可京都公子都怕娶了我,一个不开心,诛杀他们九族。你倒好,刚中状元便向父皇求亲,我不得查查你的身份,弄清楚你的来意,不然辜负你一片苦心,可不妥。”
裴泽继续装傻,“那又怎样,我无非是隐瞒身份娶你罢了。堂堂公主竟只有如此肚量,还陷害于我。”
我摇摇头,耻笑他,死到临头,还嘴硬。
我拿出早已准备的一沓信扔在他面前。
“别急,好好看看,这上面可都是你与我南国大将军,来往的书信。你接近我,可是欲借大婚之日,起兵攻打皇宫,从此大将军称帝,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坐上裴国皇位,再娶你这身旁女子为后,好一个算计。”
侍卫放开他,可他未拿起信,只是冷笑:“就算有此事,你也不过区区女子,得宠的公主罢了,哪有能力拿到证据?”
我点点头,无奈:“的确,还得多谢首辅大人,赠予我这沓信,不然这么短的时间,我还找不出证据。”
他低头,缓缓吐出:“封司深?”
我打趣道:“不错。你以为我南国的人,都是傻子不成?”
他闭上眼,大笑:“我堂堂三皇子,竟败在一个女人手里!可我是裴国皇子,你又能奈我何?”
我不理他,直径走到林株身边,仔细打量。
她低头颤抖,根本不敢看我。
如此没有胆量。
这裴泽,眼光还真差。
我见无趣,才缓缓开口,掩面笑道:“那我明日禀告父皇,让父皇告示全天下,裴国三皇子,迎娶南国公主前两日,竟与自小陪在他身旁的丫鬟,在公主府行苟且之事。”
“裴皇子不如猜猜,裴帝知晓后,还有没有脸?别说那太子之位,就连你的命能不能保住,还尚未可知。”
裴泽铁青着脸,恨不得活剐了我,咬牙切齿:“楚玖乐,你不得好死!”
我不想听他犬吠,抬手示意侍卫,把他们关入地牢。
好戏完,也乏了。
翌日,巳时,我寻父皇。
我走进偌大的御书房,只见父皇愁眉苦脸的批改折子。
身旁的公公见我来,默默作礼离开。
“父皇,因何事愁,说与阿乐听听?”
我笑着,跑到他身旁,给他捏肩。
他见我,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放下手中的折子,笑问:“阿乐,马上就是你大婚之日,怎么有空跑来看父皇?”
我故作伤感,长长叹气:“唉~阿乐,恐此生恐是嫁不出去了。”
他的笑容消失,沉着脸,怒道:“怎么,那裴泽欺负你?”
我会心一笑,与他讲了裴泽之事。
他听完,狠狠拍向桌面,“岂有此理,父皇定不让他好过!”
我倒是认为父皇,这般行为似乎早就知晓,若是毫不知情,恐早就与我去打一顿那裴泽。
果不其然,他生完气后,便急切询问我:“阿乐,你年纪也不小了。竟然这京城的公子不敢娶你,你看封司深,如何?他尚未娶妻,年轻有为,也是配得上你。”
我总觉得,父皇此话,定不简单。
我想起封司深的那张冷脸,虽是俊俏妖娆,可是我害怕得紧。
若不是,我还未找到证据,婚期快到,又怕裴泽作乱。不然封司深昨日突然送来的证据,我是不会要。
在我眼里,他除了冷血,还是个奸臣,这朝中近一半的大臣,都是他的人。
也不知道,我这父皇怎么想的,竟不怕他谋反。
“阿乐,如何?”
父皇的声音打断我。
我反应过来,毫不在意公主形象,摇头抗拒:“不可,绝对不可!阿乐,愿意孤独终老,也绝不会嫁封司深。”
“公主,竟如此厌恶臣?”
冰冷低沉的噪音,勾起我内心的慌乱。
只见,封司深高挑的身影从屏风后,缓缓走出来,一身官服,衬的他的皮肤更为白皙。
我匆匆撇上一眼,立马转移视线。
他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