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翻红后的第一场十万人演唱会时,
我的前男友兼前队友在采访里声泪俱下地隔空向我求合体。
笑死。
是我几百块的商演没跑够,
还是我和顶流弟弟的cp粉不多?
“夕夕姐,你快看啊,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我挣扎着抬起眼皮看清助理小卡递来的手机上的文字,睡意瞬间消失了。
“明明你是这两个月每天都有通告,用嗓过度声音才变哑的,他们这么说你还直接把你从乐团除名了这可怎么办啊!”
我的脑子在那一瞬间一片空白,只能看到热搜第一词条上的【主唱风被冽风乐队除名,新主唱官宣】。
点进这个词条,第一条赫然就是冽风乐队官方号发布的帖子,上面赫然写着我在近期的几场演唱中的破音是由于不认真对待工作而导致的,因此,我,代号是“风”的乐队主唱被除名,同时还官宣了新主唱“枫”的个人海报。
怎么可能?我的日程表上今天还要飞到T城参加活动,我被除名了?
“不行,我得去问清楚,小卡快把车开过来,先去工作室!”
我迅速换上衣服,在等车的间隙给我的乐队队长,也是我的男朋友林冽打了几个电话,可冰冷的机械音提示我用户正忙,再看微信,也只剩发出消息后的红色感叹号。
这一瞬间我如坠冰窟。
冽风乐队是我和男朋友林冽在大学期间组建的一支摇滚乐队,在起名时我提出用我们名字中的一个字组成乐队名,而林冽却说我的名字不够有意境,于是我便用了“风”这个代号,乐队也被命名为冽风。
再过一周,本来是乐队成立五周年的日子,整个工作室的人以这个为噱头,将近两个月的档期全部排满,想着大赚一笔后好好休养一段时间,顺便我和林冽共同去见双方的家长,把婚事定下来。
也是因为近期的通告太多,每天高强度的唱六七个小时歌,所以在最后的两场演出中高音部分都出现了破音,可我没想到在歌迷纷纷表示能够理解的情况下林冽会用这个理由把我提出乐队。
到了工作室,我却吃了个闭门羹。
我翻开日程表核对,明明通告是下午三点的,我们每次出发前都会在工作室碰面,而现在才上午九点,连造型师化妆师都已经不在工作室。
这张日程表是两周前林冽的助理拿给我的助理小卡的,难道说那个时候他就已经...
我不敢继续想下去。
陪着我来的小卡在旁边已经急得要掉眼泪了,小姑娘大学刚刚毕业,给我做助理也只有短短半年,这时候我只能强装镇定的安慰她:“没事的,你先回家吧,这几天给你放假,我来想办法。”
小卡揉揉眼睛看着我说:“夕夕姐,我不放假,虽然我帮不上太多忙,但是两个人总比你一个人强,再不济我还能帮你开车取外卖呢。”
我拍了拍小卡的脑袋瓜,心里感觉到一丝安慰,随后我们回到了我的住处。
坐到电脑前面我打开热搜,那个词条还稳稳的在第一的位置,不知道林冽花了多少钱在这上面。
我想到除了乐队官方号,我为了和歌迷分享日常,还注册郭一个自己的账号,大部分粉丝也都关注了我。这个账号可以用来做澄清!
我输入手机号登录,平台提示我该账号不存在。
不存在?怎么可能!上个月演唱会结束后林冽还帮我精修了舞台照发在微博上。
此时我还对林冽心存幻想,不会的,林冽不会做这么绝的。
我抖着手在搜索框输入我的ID,账号昨晚最新发布的动态上赫然写着“我已经厌烦了每天上台唱歌,厌烦了对歌迷笑脸相迎,不愿再浪费生命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
这条动态下已经充满了几十万条歌迷和粉丝的怒骂,也有数不清的吃瓜群众在下面打卡观光。
看到这,我的气血几乎要冲破头顶。林冽不仅要把我踢出乐队,还要毁了我的梦想!
我不能坐以待毙,当即我注册了一个小号,编辑了一条长文讲述昨晚到现在发生的事情,以及个人账号被换绑了号码,也列出了详细的时间线,动态发布时我正在参加一场综艺的录制。随后又给微信上的圈内朋友以及合作过的人发了消息,请求他们帮我转发。
可最终这些信息都石沉大海。
也对,这个时候我在舆论的最中心,每个人都生怕沾到我坏了自己的名声,舆论还在发酵,歌迷和吃瓜群众们也还在发泄着自己的不满以及对乐队的同情,自然不会有人相信一个小号发出的实情。
此时的我已经濒临绝望,但是仍然想向林冽要一个说法。
我让小卡下了班,独自来到林冽的住处。万幸,林冽家的窗子里透出橘黄的光亮,他在家!
我快步上楼敲响了林冽家的门。
大学刚毕业的时候,林冽家里给他出钱买了现在住的房子,当时的林冽站在客厅里抱着我说:“夕夕,以后这就是我们两个的小家了。等乐队火了我们赚了大钱,就去换个市中心的大别墅住!”
那时林冽带着激动的红晕的脸到现在还印在我脑海里。
可是男人啊,是最会骗人的。后来乐队有了起色,林冽便以我们恋情未公布,同进同出难免会被拍到为由,在城的另一边给我租了一套小房子。而步入社会后的我才知道,市中心那种寸土寸金的地方,怎么会有大别墅呢。
门开了,眼前的脸和我脑海中的脸完美的重合起来,只是脸上已不见当初的红晕,取而代之的是他烦躁的眼睛。
“你来干什么?”林冽把门开了一个小缝,透过门缝不耐烦的问我。
“林冽,你不觉得你应该给我个交代吗?”我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拳头。
“要什么交代?热搜上都写的明明白白,主唱风厌烦了演出生活所以懈怠舞台和歌迷,被乐队除名了。”
新主唱枫从林冽身后走出来,一边拉了拉林冽的衣袖一边娇声说,“走了冽哥,大家都还在等我们庆祝呢,这次拿下孟导的电影主题曲,肯定又能大火一波。”
林冽冲她点了点头,恢复了烦躁的神情看着我道:“陈夕,我早就受够你了,不会创作,这么多年唱功没一点长进,不是靠着你那张脸会有人听你唱歌?枫是科班出身,创作能力和演唱能力都比你强的不是一星半点,你有纠缠我们的时间不如去找个酒吧打打工。”
我没想到林冽会对我说出这样的话,如遭重击,连门是什么时候被关上的都不知道了。
我和林冽大学毕业后出了乐队的第一张专辑。
作为新乐队,专辑在年轻人范围里爆火,虽然不够大众,但在摇滚圈开始拥有了名字。而大家对乐队评价最多的就是主唱声音辨识度极高,唱腔又和作品已经相辅相成。
而此时,这些都已经被林冽抛到脑后。
他甚至都没有提一个字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把我拒之门外。
最后还是小卡找到我,把我带回了家。
当天深夜,新主唱枫在她自己的微博上发布了拿下电影主题曲的消息,以及五周年演唱会的安排。
我在冰冷的被子里看着过去我的歌迷涌到她的微博送上祝福,不禁攥紧手指。
林冽,枫,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冽枫乐队在各种公开的场合各种内涵我不敬业,对舞台和歌迷没有敬畏之心,导致我的名声一度坏到了谷底。
过去的通告都是以乐队身份接到的,而极少数单独找我单独签约的合作也因为这次的风波陆续和我解约。
我和小卡开始接一些价格极低勉强维持生计的通告。婚庆歌手、商场活动,只要是给钱的活动我全部都去。
而冽枫在我艰难求生的时候,风风光光的完成了他们的五周年演唱会,林冽和枫也开始公然出双入对,大家都在猜想他们两人是否已经好事将近。
“夕夕姐,今天电视台联系我有一个晚会想让咱们参加,唱一首成名曲《风》,十万块钱的通告费诶~”,小卡一蹦一跳的进了屋朝我喊道。
出事以来,我能接到的通告费直线下降,一场只有几千块钱,十万确实是目前能接到的最好的通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