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微小说完结的小说_人参果完整文阅读

我们府上的秦老爷要死了,嬷嬷却得一秘法竟让他起死回了生。

自此以后,府内的人接二连三地消失了。

老爷决定纳我这个阴生女为妾,冲掉邪祟。

成亲的当晚,我却在门口的药渣里,看到一截干瘪的手指。

噗通!

大嬷嬷芬娘一下子跪在地上,扯着萨满法师的衣角,哭得涕泪满脸,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秦老爷!如果他死了,我们都要陪葬!”

我也跪在一旁,不敢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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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人是秦老爷子,他面色萎黄,气若游丝,喉管呼噜呼噜的,甚至可以清楚的听见他每一次缓慢的呼吸。

他快死了,按村里的风俗,老爷一死,全家女仆都得陪葬。

府上的女仆哭天抢地,一路的蜿蜒俯跪,以头扣地,朝着萨满行九五大礼。

老萨满环顾这满地老小,亦是无言。

倏尔,他盯着我良久,终于叹了口气,命人取来笔,又从腰间掏出一张黄纸,刷刷刷写下几笔,又附在芬娘轻声耳语。

我离得近,隐约听见他说,

“生死之事,我本不应插手,今日这女娃和我的孙女却有几分相似,可我的孙孙命不好,上月淹了水。”

他渐渐压低了声,拿着黄纸对着芬娘指指点点,

“今日我就冒了这大不韪,我有一秘术,可为老爷子吊命,但此法有损阴私,切要……”

我朝那张纸看去,竟是一纸空白。

又听老萨满仔细叮嘱,

“从今日起,府上之人只能日日食素,若府上有人横死,万万需将那人好生下葬,否则,会招致灭顶之灾。”

芬娘千恩万谢,又敛了神色,转头命我,“阿锁,去库房取二百两给先生。”

老萨满接了银子,抚着白须,又慈爱的看我。

“女娃,你把这个贴身戴好。”

那老萨满递给我一枚红线拴着的方孔古铜钱,我接过,乖顺的戴在了脖子上。

回了房,芬娘将那无字黄纸在火上一烤,竟显出一个个褐色的字。

当晚,秦家大宅后山上移栽了一棵大柳树,还挂上了一个麻布袋子。

柳树枝条卷成套索,仿佛上吊似的紧紧套着那麻布袋子,大晚上的,十分阴森可怖。

凛冽寒风吹过,那袋子摇摇晃晃,竟清楚映出人的模样。

有鼻子有眼。

有五官。

正房李夫人看见了,吓得膝盖一软,跪倒在地,腹中的胎儿就这么滑了。

我被嬷嬷派去伺候李夫人。嬷嬷叮嘱我,她刚小产,要万事仔细。

李夫人面色如纸,自那天以后,她仿佛失了魂,大半时间都在床上睡着,醒来也只是木愣愣的。

她对我倒是极好,从不对我发脾气,还顿顿给我白面馒头吃。

倒是秦老爷子,身子仿佛好了不少,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还来看了夫人几次。

虽瞅着还有些病恹恹的,但和前些日子将死的模样有如云泥之别了。

秦老爷这是回光返照了?

还是……那个秘术?

有一日,我经过书房时,他冷不丁的喊住我,嘴里吐出一个个难听的字节,

“阿锁,你去,去清理一下门前的的花草。”

我吓了一跳。老爷,以前是这个声音吗?

倒像是干尸开口在说话。

我回头一看,

我隐隐觉着哪里不对。

走了几步,转头间晃眼一暼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我骤然惊醒,我知道这异样感是什么了——郎朗的日头下,刚刚秦老爷的背后,竟没有影子。

艳阳天下,我却只觉浑身发冷,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

“嘿,阿锁,你怎么了。”

肩头猛地被人拍了一下,是跟我自幼交好的婢女阿雯,她是芬娘的女儿,我也因她多得嬷嬷照顾。

她凑过来,一脸神秘莫测,

“你可千万别去后山,那颗大柳树会吃人。”

她又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

“那老萨满让阿娘寻一处黑土肥沃之处,移栽一颗大柳树,铺上厚厚一层生石灰,还要引来一圈活水,阿娘忙了一整夜。阿娘说啊,那柳树,会吃人!”

我往后山那颗大柳树看去,咦,那里怎么还凭空多了一间瓦屋?

那间瓦屋便是柳树吃人的口。

秦老爷好了后开始疯狂纳妾,宅子里天天都有新娘,下人都私下打趣,老爷子病好了真像个十八岁的小伙子。

可后来大家都笑不出来了,因为那些女人都非死即疯了。

死了的,就铺一层白布,用担架抬出来,草草寻个地方埋了。

疯了的,却还要好好养着,因为她们还能生育。

凡是有孕的女子就会被芬娘亲自送进那间大柳树旁的瓦屋。

每到用饭时分,芬娘会提着一个竹篮去那间瓦屋,一日三次。

生下的若是女娃,健康的就会被芬娘拿去卖了。若也是痴傻的,就同死了的女人一道埋了。

若是男娃,就用一块红布包着,谁也不知道去了哪。

而一旦一段时间没有男娃诞下,秦老爷就会骂骂咧咧的,更加变本加厉的折磨他的那群妻妾。

夜晚,房里传来的凄厉叫声不绝于耳。

不出一年,大柳树上的麻袋渐渐密了起来,看起来十分渗人,晚上再没人敢靠近那边。

秦老爷的面色却一日日红润了起来。

怪事还在发生。

青天白日,府邸上一名门童竟突然七窍流血,暴毙了。

死的人叫小环子,今年才16岁。

听管家说死状极惨,目眦欲裂,青筋毕露,七窍全是紫黑的污血。

怪就怪在小环子平时壮得像个小牛犊子,没病没痛,值守时突然就死了。

芬娘黑着脸,让人把小环子拖去乱坟岗埋了。

我突然想起那日老萨满的嘱托,刚想出言提醒,被芬娘的阴狠目光瞪了回来。

不祥之兆!府里的下人们人人自危。

芬娘请了个跳大神的大师来做法,为的是驱逐府上沾染的邪祟。

那跳大神的大师在祠堂跳了一天一夜,又是喷酒又是撒灰。

最末,又摸出一张金黄的符纸,把符纸贴到死去的小环子头脸上,说是邪祟除尽。

事毕,他捋着白须,环视四周,

“白事喜事,万煞可化,宅主需纳娶一阴生女方能阴阳相抵。”

我四柱全阴,正是阴生女,芬娘眼前一亮,竟要让我做妾嫁给秦老爷。

我两腿一软,如遭雷击。

一时间,府上挂上大红灯笼,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就在这天夜里,李夫人呕吐不止,芬娘请了大夫,竟是夫人有喜了。

听到消息,我又喜又惊。

喜的是,李夫人又有了孩子;惊的是,老爷已经很久未在夫人房里过夜了。

我回屋的时候,大夫正替李夫人把脉,说她有孕已三月有余了。

三个多月了?可是夫人明明上月还有癸水。

大夫又写了一剂药方,递给我说是保胎药,日日服用即可。

李夫人伸手接了过去,看向我的眼里有些不忍,

“阿锁”

她伸手摸上我的头,

“你要照顾好自己。”

我眼眶一热,嬷嬷们日日耳提面命要伺候好主子们,从未有人让我照顾好自己,我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夫人,你也要保重。”

第二日,我被披上喜服,塞进大红的轿子里,迎进了内院。

秦老爷撩开轿子门帘,他腆着滚圆的肚子,褪色的喜服看起来被撑得快要崩开,他呵呵笑着,声音却毫无喜气,“阿锁,今天真是我府邸双喜临门的好日子。”

双喜临门?我和李夫人,一嫁一孕,哪个是喜。

我忍着发抖的欲望,闭着眼睛不去看他。

可我在堂屋里等了半晌,却还没有举行仪式,就被婢女搀进了洞房。

好生奇怪。秦老爷去了哪里?

窗边燃着一对龙凤花烛,我顶着红盖头在床上等到半宿。

我困得昏昏欲睡,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划破了寂静的夜,惊得我一个激灵。

红烛燃尽,秦老爷还是一夜未回。

我打扮梳洗好,前去向秦老爷和夫人请安。

秦老爷半躺在书房的老爷椅里,举着一本书,懒懒的翻着。

我恭敬的行礼,

“恭贺老爷,昨天妾听到有婴孩啼哭,恭喜秦家添丁多子。”

秦老爷耷拉着眼皮,不紧不慢的呷了一口药汤,翻了翻书,

“许是你听错了。”

我皱了皱眉,那婴孩哭了半夜,还有妇人生产时的叫喊,如何会听错?

我不敢违逆老爷的意思,只得再行一礼,

“是,许是妾半夜累坏了,将那半夜野猫叫声听岔了。”

秦老爷放下了书,勾勾嘴角,皮笑肉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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