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我再次遇见曾经害怕的人。
没想到,他对我的恨意与日俱增。
上来掐起我下巴,泼我一脸酒:“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和贺川在一起第一天,他带我见他最重要的几个朋友。
五年后,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我的梦魇。
我完全失神,却被贺川拉着走向他。
后背已经起了一层冷汗,举起酒杯的手努力控制不去发抖,我颤颤巍巍说出两个字:“你好…”
蒋时面无表情,眼神睥睨,只是下一秒细细的杯脚被捏断。
咔嚓一声,我也失去控制被吓的打翻酒杯。
红酒滋蔓下衣摆,我慌忙逃窜出去,按下电梯下楼按钮。
看着11层电梯门打开,我正想进去,却被人一把捞出来。
他掐着我手臂将我重重嗑在墙上,我吃痛叫了声。
等我看清来人时,蒋时那张冷若冰霜的脸逼近我。
他弯腰凑向我耳边,我僵硬到不敢动,声音利刃样抽出:“我好恨你啊,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
说完,将一杯红酒从我头上径直倒下去。
红色的酒就像当年火红的血一样,让我恐惧。
第二天,我去公司上班却被老板叫到办公室,他要我主动离职。
说他也没办法,是我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这个人不用想也知道。
蒋时手眼通天,是娱乐圈烁金娱乐公司背后的老板,连旗下的艺人都红的发紫,尤其是近几年红遍半边天的女明星申智。
这也是我后来知道的。
我抱着自己的东西走出商务大楼,就看见蒋时。
他倚靠在黑色卡宴反光镜处,食指夹着烟,神情目空寒冷。
他是故意来堵我,我逃不掉。
我抓着编制箱的手越来越紧,心脏快要窒息,蒋时一步步迈进。
他滚着笑声:“怎么,被赶出来了?滋味是不是不好受?我当年也是被这样赶出来念不了书的,你知道那会我多惨吗?”
“你这个杀人凶手,贺川恐怕不知道吧。”
我手指扣的更紧,胸口一上一下起伏,出声说:“你…到底要怎么样?”
蒋时漫不经心勾唇一笑,用手蹭灭烟头。
他声音冰冷低沉:“滚过来做我的狗,当我的情人。”
高三那年,妈妈因为受不了癌症的折磨自杀;
大三那年,爸爸郁郁而终。
就在三天前,我在医院查出胃癌。
这件事,只有我和贺川两个人知道。
蒋时说给我三天时间考虑,他是想报复我、羞辱我。
因为我害死了他爸爸。
我现在快要死了,医生说只剩下最多三个月时间。
死之前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用来赎罪呢?
我拨通蒋时留给我的号码:“蒋先生,三个月时间换你放过我,行吗?”
对面没声音,在我怀疑他有没有听到时,他出声了。
“行啊,以后我们就彻底永不相见。”
……
第二天,蒋时的私人助理,将我带进他名下郊区的一幢别墅。
因为这几天害怕的厉害严重失眠,我竟然在沙发上睡着了。
一声熟悉狠厉的声音,我被惊醒。
“起来”他一把扯开我身上的毛毯丢在地上,动作粗暴。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被揪着后颈衣领拽到车上。
“去哪?”我战战兢兢问道。
“你该去的地方。”蒋时一脚踩进油门,在撒气。
我到的时候,发现这是墓园。
他打开车门,强硬拉着我手腕,直到将我拖至他爸爸的墓碑前。
他要我跪下,要我磕头,要我忏悔。
我看着眼前的墓碑,眼泪掉下来:“对不起,是我的错,真的很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他按着我后颈,几乎要捏断“如果不是你们家,我爸根本不会死。这是你活该,叶隋。”
他对我的恨意越来越重。
找各种机会折磨我。
比如,把我丢在墓区,因为没有手机,这边又没有车,我整整走了两个小时;
将抽过的烟直接塞进我嘴里,不许我拿出来,呛的我喉咙鼻腔干涩;
在他泡澡时,喊我进去递浴巾,趁机将我整个头摁进水里,差点呛死我。
倒计时两个月。
这段时间蒋时对我的报复开始慢下来,允许我到卧室睡觉,不再是沙发。
晚上我靠在床头看经济时报,接到蒋时的微信消息。
他说让我去送药。
我没多问,直接开着车去指定地点。
车是蒋时的,他经常让我去跑腿,比如说送文件。
到了地点,我才知道这是横店剧组,门口早已有人在等我接我进去。
偌大的房车门被打开,是当红女明星申智,她坐在蒋时身边,看样子一脸虚弱。
蒋时开口:“把药给我。”
他又到了杯水,亲自喂到申智嘴边,动作温柔细腻。
蒋时摆手让我回去,却被申智拦住:“蒋哥,先别让她走,我现在好饿,特想吃城西那家蟹黄豆腐。”
又转过头,对我说,声音甜糯。
“麻烦姐姐了。”
我看了蒋时的眼色立马转身退出去并关上车门。
城西那家店很火,我排队好久才买到。
等我回去时,房车内只剩下申智一人,她看了眼面前的蟹黄豆腐,开始盯着我看。
直到眼睛在我手上停下,倏然异样,猝不及防拿走车钥匙。
“蒋哥的车也给你用,我记得这是他最喜欢的。”
她神情落寞,又很快阴笑起来。
“我突然不想吃了,你再去给我买份红糖糍粑。车就别开了,离着很近。”
我再去买回来后,申智又有了新想法,如此三四次。
我把东西放下,转身就要走。
“我让你走了吗?”申智变了脸色,不再伪装,“我问你,你是蒋哥什么人?”
“情人”我脱口而出。
申智本来就变了脸色,此时脸上的神情复杂,惊异又生气。
他喜欢蒋时。
不过她很快调整好表情,又恢复到刚刚优越感的样子。
“不过玩玩而已,我才是他最在乎的人。不信,我试给你看。”
她一巴掌打下去,我下意识伸手挡住。
却没动静,反而听到她的哭声。
她的脸红了大片。
她捂着脸跑向我身后,蒋时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申智扑进他怀里。
“蒋哥,脸好疼。我只不过让她跑了几次腿而已,她就不乐意了。不仅如此,还打我。”
申智哭的梨花带雨,蒋时盯着我。
他沉默许久,低沉开口:“叶隋,过来,鞠躬赔礼道歉。”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我可以忍受你所有的侮辱与不堪,我欠你的我还。
她凭什么?
栽赃陷害,下三滥,我不会给这种人低头。
我站在原地不肯动,申智的哭声越来越大,蒋时紧紧抱着她安抚。
半晌,几个保镖冲进来,在蒋时的示意下,按着我后颈使劲往下。
我抵不过几个壮汉,抬眼撇见申智得意张狂的脸。
女明星的脸比任何东西都尊贵,蒋时担心的不行,带她去医院。
我被丢下。
往回走的时候,在半路碰见贺川的车。
他担心的抱住我,带着哭腔:“终于找到你了,你知道我又多担心,电话什么都打不通。我以为你…”
以为自杀吗?
蒋时拿走我手机,不让我和外界联系。
这样看来,我还真是受刑的犯人。
我拍拍他的背,试图安慰他:“我没事。贺川,我想求你最后三件事。”
“第一件事,我死后不要为我伤心;第二件事,希望你每年代替我去看看我爸妈;”
“最后一件事,我喜欢大海,海鸥,就把我撒到海里吧。”
我把所有的事情,包括我和蒋时之间的事情如数告诉他。
贺川哭的泣不成声,再次拥住我,将我抱的更紧。
他眼睛里都是泪。
我要死了,他是唯一会为我哭的人了吧。
真对不起你,贺川,说好了最后一段时间好好陪在你身边的。
我又食言了。
和贺川分开后,我回到蒋时的房子,输入密码。
我没想到蒋时晚上会回家,他没开灯。
他敞开双腿坐在沙发上,垂着头,双手交叉横握。
看到我,他气势汹汹走过来,盯着我看。
我正想要说话,他突然将我抵在墙上,吻住我。
我完全没了反应,蒋时却变本加厉,舌头撬开我牙关,瞬间席卷我口腔。
他强势霸道,甚至咬我。
血渍流下,我吃痛推开他。
蒋时却不肯罢休,掐住我脖子:“和他搂搂抱抱,嗯?”
“你现在整个人都属于我,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