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给了村里有名的侏儒。
他跟我说，想好好的过日子。
我觉得好笑，因为每当我被地痞调戏，他总是远远的躲在角落观望，连大气都不敢出。
懦弱，不堪，就是他的形象代言词。
于是有一天，我顺势挽上了地痞的脖子。
可这时，我发现暗中的他竟然笑了，萎缩的身躯笑的乱颤，笑的狡黠，似乎早就发现了我的小秘密。
猛然间，我想到了村长的一句话。
侏儒很聪明，同时理智的可怕。
一
二喜是村里有名的侏儒，三十多岁，身形却像个十岁的小孩，臃肿发胖，只有一米高。
他没有姓氏，无亲无故，被一个孤寡老头养大，取名为二喜。
娘把我许配给他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宁死不屈。
『我是个黄花大闺女，为什么要嫁给那种半残的人！』
我哭着冲娘大吼，却被爹一巴掌拍翻在地。
『养你这么大，不是让你白浪费家里的粮食！』
爹板着脸呵斥，娘冷着脸看戏。
显然，对重男轻女的他们来说，我跟圈养的家畜没有区别。
大了，就该卖钱。
也不知道二喜哪来的那么多钱，我看到爹娘挤着满脸的褶子数钱，那叫一个开心。
无法反抗，我被迫嫁给了二喜。
洞房花烛夜，我第一次正视眼前这个男人，发现他比我想象的还要丑陋。
半秃的脑袋上不知被谁砍了一刀，头皮上用细麻绳缝紧的伤口，新肉已经长盖住了麻绳。
一个眼睛瞎了，眼球白的渗人，再加上满嘴的烂黄牙，让我仅一面就格外的厌恶，甚至有种恐惧感。
他太像恶人了，他会不会伤害我?
我绷紧身子防范，但数日的相处后，那股子恐惧已全然消失。
因为他的脾气好的离奇，同时对我也很温柔。
『我不会强迫你，你是我媳妇，我想好好的过日子。』
他说的很认真，也真的做到了。
只要他靠近，我都会下意识躲避，他发觉了，因此便没有碰过我。
他描绘的未来很精彩，竟让我有所期待。
于是，我被他的言行触动，便尝试着接受他。
日子开始步入正轨，然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地痞。
这地痞叫王壮，是村长的儿子，仗着地头蛇的优势到处胡作非为。
无意间的一次放羊，田头睡觉的王壮瞅见了我。
他吹着流氓哨朝我靠近，我从他的眸子里看到了贪婪与淫欲。
我想跑，但家中靠着这两头羊维生，我不能丢下羊。
『姑娘，交个朋友?』
王壮走到近前，嘿嘿的笑着，肆无忌惮的打量我的身体。
『没兴趣，我有丈夫了，他叫二喜。』
关键时刻我搬出二喜，想要让他老实一点。
然王壮听后，眼眸一亮，直接攥住了我的手腕。
『你就是那废物侏儒新过门的媳妇?啧啧啧，这么漂亮的美人，怎么能便宜那个家伙，小爷我先替他尝尝鲜，嘿嘿嘿……』
王壮迎面抱来，轻松把我举起放倒。
然后他不再掩饰那实质的欲望，喘着粗气开始撕扯我身上的衣物。
『你干什么！滚开……』
我大声喊叫挣扎，奢求能有人路过阻止。
可这漫头荒野，回应我的只有老羊的咩叫。
脖子被狠狠咬了一口，疼的我流出眼泪，肌肤被肆意触摸，男人的气息夹杂着汗水将我包裹住。
我崩溃了，嚎啕大哭。
这个时候，我多希望二喜能赶来。
像是老天眷顾，余光虚浮，我真的看到了二喜！
『二喜，快来救我！』
我大喜，王壮听到后浑身一僵，也停下了动作，朝我注视的方向皱眉望去。
不远处，二喜直愣愣的站着，像根枯死的矮树。
他听到了我的呼唤，却没有任何反应。
见状，王壮勾起嘴角。
『废物，你运气倒好，娶了个这么漂亮的媳妇。』
『不过你可不能吃独食啊，我替你试试好不好用，没问题吧?』
二喜沉默着，发白的眸子吸引来蚊虫，依旧没有回应。
对此，我失了神，而王壮彻底咧开嘴，狠狠把我压倒……
二
『臭崽子，使不得！』
绝望之际，一个急促的苍老声响起。
我循声看，是拄着拐杖奔来的村长。
村长花白鬓发，一拐杖砸在王壮的头上，王壮吃疼的打滚，灰溜溜的跑远。
我大松一口气，差一点，就真的被他得到了。
『惊着你了丫头，是我这当老子的没做好。』
村长赶忙把我扶起，为我抹着眼泪，轻声安慰。
而我盯着傻站着的二喜，满肚子的委屈，在这一刻化作无尽的怨恨。
我恨他如同王壮所说，真的是个废物。
原来脾气好，并不是他的优点，而是缺点的表现。
懦弱，不堪，就是他的形象代言词。
懦弱惯的人，也就低声下气惯了。
真正认识到二喜后，我和他注定要决裂。
心底那股子厌恶再次袭来，而且更甚。
后面的日子，我冰冷至极，见他并未有愧疚之心，我更是恶语相向。
至于王壮，不知是村长老了管不住他，还是根本没想管，他三天两头的来找我。
每当我被这个地痞调戏时，二喜总是远远的躲在角落观望，连大气都不敢出。
这让我对他彻底失望。
而与王壮的相处中，我不可置信，我竟产生了莫名的情愫。
我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心理，或许是身体给了他，让我对王壮，真的出现了感觉。
这感觉是在二喜身上从未出现过的，这感觉像是所谓的爱。
渐渐的，我开始不再抵触王壮，我也能感受到，王壮对我产生了依赖。
于是这一天，我顺势挽上了他的脖子。
可这时，我发现暗中的二喜竟然笑了，萎缩的身躯笑的乱颤，笑的狡黠，似乎早就发现了我的小秘密。
猛然间，我想到了村长的一句话。
侏儒很聪明，同时理智的可怕。
难不成，他早就预料到今日的结果，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有阻止?
可我，明明不是这样的女人，明明是他太过懦弱，我没有错……
愣神中，我听到了王壮的暴吼。
二喜的笑，显然激怒了他。
『娘的，你个废物笑什么！』
王壮挽起袖子对着二喜面门就是一拳，这一拳沉闷且重，二喜被打倒，可笑声没有停止。
『娘的，我让你笑！』
王壮龇牙咧嘴，一脚一脚的踹向二喜，二喜捂着流血的脸，然笑声依旧。
怕闹出事，我拦住了王壮。
『呸！废物东西！』
王壮堪堪解气，一口唾沫吐在二喜的脑袋上。
心情被坏，王壮没了乐趣，便离开了这里。
王壮走后，我刚想上前搀扶这个挫短的男人，却听到了他低沉挤压的声音。
『我只想好好的过日子，你们……不要逼我。』
三
这声音让我心颤，止不住后退了几步。
撑着手，二喜勉强站起，如往常般做起了各自的事。
只是他垂着的目光里，仿佛有刀，在一点点开锋。
见此，深吸一口气，我也懒得再搭理。
隔日，王壮再次找上门，提了一个我敢想不敢做的念头。
离婚！
『别跟那废物了，我养你。』
王壮搂着我，说的深情。
在他的保证下，我踌躇许久，最终点了头。
按照村里的习俗，结婚不久的新人，要是离婚，女方应归还男方的礼金。
于是我找上爹娘，说了这件事。
啪——
这巴掌比上一次还要重很多，爹怒目圆睁，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敢！我朱家的名声不能毁在你这个败类的手里！』
娘也发话了。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失落的走出家里，王壮早已在此等候。
『怎么样?』
见我摇头，王壮凝眸思索后，拉着我的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