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宋责七年舔狗,爱而不得。
我一怒之下,买了座小岛,把人绑了。
与黑头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完,我迫不及待拿开麻袋。
笑容却僵在了脸上。
「不是……帅哥你谁?」
帅哥眼尾通红,一脸委屈:「我是宋裕。」
哦,宋责那刚回国的宝贝弟弟。
南方某不知名小岛上,我蹲在海边,45度仰望天空,眼角挂着倔强的泪。
「姐姐,想哭就哭出来吧。」
宋裕出于关心开口,因为才哭过的原因,声音还闷闷的。
他顺势在我身旁坐下,我不动声色挪远了些,才心如死灰地回答:「难道我不想哭吗?可是我眼线第一次画这么好。」
半个时辰前,我怀揣着激动的心情,特意穿了修身的鱼尾裙,画了精致的妆容,等待小岛即将到来的男主人。
结果千算万算没算到黑头套绑错了人,还以我没告知为由,拒绝售后。
所以目前的情况是,强制没了,只剩法治。
想到这,我眼眶发热,头又抬高了些。
宋裕体贴地递过一张纸巾。
他的眼尾带着未褪尽的薄红,一粒泪痣给他清俊的五官增添了几分妖冶,和宋责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很难重合到一起。
真该死啊。
两人这么明显的差异,他们是眼瞎了才分辨不出来吧。
我气得不行。
宋裕倒是很快地接受了被绑架的事实。
还微笑着建议:「姐姐,天快黑了,那边有个别墅,我们吃点东西吧。」
我:「嗯?嗯!」
什么?
当事人似乎不知道,绑架他的人是我?
也对,当时他好像被吓得不轻。
想到这里,我又振作了起来。
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宋裕不报警,我总能找到机会重新作案。
小岛上设施一应俱全,生活用品管家也应我的要求,都备了两份。
据说还有一个惊喜大礼包。
位于岛中心的别墅,整体装潢走的极简风格,黑白灰的搭配,简单而不失质感。
配上原木家具与绿植,又不至于太寡淡。
而现在,我精心打造的囚笼中,困住的是另一只金丝雀。
对方还一无所知。
草草垫了垫肚子,我起身准备上楼时,宋裕正好端着温好的牛奶从厨房出来。
冷白色的灯光打在他身上,也难以掩盖他周身散发出的温和气息。
「姐姐,睡前喝杯牛奶吧。」
我接过牛奶,目光顺着对方骨节分明的手往上移,宋裕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似乎心情不错。
情绪真稳定啊,像主动来旅游的。
宋裕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他低垂着头,纤长的鸦羽不安地轻颤。
见他不自在,我尴尬地移开了视线。
本想赶宋裕去一楼睡沙发,结果他仗着腿长,比我先一步到了房间。
又在我悻悻然准备拿被子去楼下时,在床头发现了一个精美的包裹。
一打开,你能想到的都有。
宋裕白皙的指节,捻住细长的鞭尾。
他望向蹑手蹑脚准备偷溜的我,一脸疑惑地询问:「这是什么啊?」
还好宋裕单纯。
我脚步顿住,劫后余生般松了口气,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不知道,应该是那群人贩子留下的吧。」
宋裕打量了一番我紧张的神情,有些不信。
「是吗?」
「当……当然是了。」
拜托了敷衍过去吧。
结果他沉思一阵,语出惊人:「那姐姐,我们用得上吗?」
我:「……」
我快速地将包裹从宋裕手中夺过,以一道漂亮的抛物线扔出了窗外。
宋裕没让我去睡沙发,但他也没去,他睡在我旁边……的地板上。
「姐姐,你不睡床吗?」
几分钟前听到这话,我还以为他会懂事地滚去楼下睡沙发。
结果……
我不气,我忍。
等下个月管家登岛送果蔬,就能顺带将宋裕捎回去。
「姐姐,你看窗外的月亮好圆啊。」
我打开手机APP关掉了窗帘。
「姐姐,你不觉得屋里有些热吗?」
我翻个了身,被子裹得更严了。
「姐姐……」
宋裕话多又密,我被套路了心里不爽,不想搭理他,他就自顾自地说到了半夜。
最后我实在困得不行,妥协地开口:「大哥,你还不睡吗?」
宋裕似乎轻笑了一声,语调轻快地回答:「姐姐,我还在倒时差呢。」
他才刚回国?
「你什么时候到的?」
「今天。」
那岂不是有人接机……
「宋……你家里人不会来找你吧?」
「他们不知道我回国了。」
哦,原来瞒着家里的啊,好小子。
宋裕是他们宋家最宝贵的小儿子,连宋责也对这个弟弟十分喜爱。
要是被他们发现我将其拐走,免不得要褪层皮。
我后知后觉地有些心虚,正想着再多套些话,耳边就传来了宋裕绵密的呼吸声。
我:「嗯?」
说好的倒时差呢?
宋裕在国外待了五年,他习惯自己做饭,厨艺好得没话说,一道泡椒肉丝让我食欲大开。
可惜当初考虑到我炸厨房的天赋,蔬菜生肉备得不多,过了几天,冰箱就只剩下了速食。
这让我本就盼着管家到来的心情,变得更加强烈。
一不做二不休,我发微信联系管家:「明天能不能送点菜上岛。」
对方秒回:「宋少爷,不会有人来接你的,你就从了小姐吧,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管家误会了,但是我哭死。
黑头套要是有他一半敬业,也不至于闹出现在的乌龙。
我哽咽地发了个语音:「管家是我,对了,你再送点生鲜,我想吃大闸蟹、小龙虾、鲈鱼、蛤蜊……」
管家也回的语音,分贝很大。
「宋少爷别耍花招,小姐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能不知道你胁迫于她?
「我告诉你,你要敢欺负我家小姐,小心我家老爷让你们宋氏天凉王破。」
一番话管家说得慷慨激昂,最后他郑重补充:「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说什么我都不会来的。」
管家固执得可怕,看来除了规定的日子,每月初一,说什么他也不会来的。
我叹了口气,刚放下手机,身后就传来了声音。
「姐姐,你在做什么。」
宋裕不知道何时出现在身后,神色还有些复杂。
他听到了多少,不会事情败露了吧。
我紧张地准备狡辩。
宋裕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漫不经心地开口。
「今天天气好,我们去钓鱼吧,晚上可以做烤鱼。」
「真的吗?你还会烤鱼?」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作为烤鱼的忠实爱好者,我一时崇拜他得不行。
宋裕也不谦虚,他点了点头,笑容中带着苦涩:「高中的时候就会了。」
我们读的是A市的同一所高中,不过宋裕比我和宋责小一届。
宋裕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在校期间拿了数不胜数的国家级竞赛奖,每年文艺汇演的钢琴独奏也是满堂喝彩。
但我之所以注意到他,还是因为宋责。
作为有着多家外贸公司,年营收数十亿的宋氏继承人。
宋责从高中开始起就开始学习金融知识,他孤僻冷漠,从不进行无意义的社交。
在我印象里,他只对宋裕这个初中被校园霸凌过,一度有抑郁倾向的弟弟上心。
宋裕手法娴熟地处理着海鱼,温暖的日光让他显得越发柔和美好。
仔细看,宋裕倒真与宋责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碎发下的那双眼睛,专注于一件事情上时,清澈又明亮。
「我脸上有东西吗?」
宋裕停下了动作,看过来,眼里情绪莫名有些低落。
刚才到现在,可能是出于客套,宋裕没让我做一件事,于是我轻咳一声,很有眼力见地开口:「需要我帮忙生火吗?」
宋裕脸色好了一些,不答反问:「可以帮我擦下汗吗?」
「好的。」
为了显得自己积极,我快速抽了几张纸巾向前,等回过神才发现和宋裕离得似乎有些近了。
我犹豫着想后退,宋裕突然俯身,手肘不由分说地环住了我的腰。
他侧过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耳侧。
我试图挣扎:「宋裕,你干吗?」
宋裕不肯放手,一脸执拗地看着我。
「为什么不能看看我……」
清润的声音变得喑哑,宋裕眼里染上了浓浓的侵略意味,像在看自己的附属物。
我感到有些不适,拿出纸往他脸上招呼,胡乱抹了一通就语气不善地开口。
「行了,你放开。」
见我生气,宋裕听话地松开了手,敛着眸长睫微颤,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