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支持白月光初恋创业,妻子挪走了我攒下的70万存款。
那是我用来做手术的钱。
我肾脏衰竭,这笔钱是我最后的希望。
我哀求妻子把钱还我,她却一脸讥讽:“我没想到你是这么自私的人!就这么见不得人家李宸创业成功吗?”
后来,我没钱做手术,死在了破旧的出租房里。
她却抱着我的尸体发了疯。
“乔弘和,我没想到你是这么自私的人,见不得别人好!我帮助一下李宸怎么了?他创业成功以后又不是不还你!”
虞南蓉理直气壮的看着我,语气不耐,甚至看我的眼神有些厌恶。
我看着手机里余额为零的银行短信,瞬间坠入冰窟,我几乎是歇斯底里的抓着虞南蓉的胳膊,额前青筋暴起。
“所以,那七十万你都拿出来了?
“你真的都拿给李宸了?”
大概是虞南蓉根本没见过这样的我,有些花容失色。
也是,我们结婚两年,我追求她一年,从未对她说过一句重话,更别提如今对她嘶吼了。
李宸是虞南蓉的白月光,当初李宸扔下虞南蓉,她绝望之际,站在机场给我打来电话。
她哽咽着说。
“乔弘和,你想娶我吗?只要你敢跟我求婚,我就敢嫁给你。”
我知道她是一时赌气,我知道结婚以后,虞南蓉大抵是会后悔。
但我还是深感惊喜。
结婚五年,我把她捧在手中,视若珍宝。
我自己吃苦受累,但从不让她沾染尘埃。
可李宸回来了,我朋友给我发来一张照片,是虞南蓉亲昵的挽着李宸的手走在机场里面。
心脏被难过,嫉妒填满,我拿着手机不停的在颤抖。
我以为三年怎么也会把冰融化吧,可后知后觉,我才悟了,感动不是爱情,虞南蓉不过是在最绝望和痛苦的黑暗日子里,随便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刚好,我出现了。
“那如果他创业失败呢?那如果...”我想说“如果我要死了呢?”可是这句话梗在喉间,在舌尖绕了几圈,到底是没说出口。
虞南蓉一把打掉我的手,她往后撤了两步,像是在看怪物一样看着我,嫌恶、不理解、甚至还有失望。
“闭上你的乌鸦嘴,李宸不会的,不过是区区七十万罢了,以后我让他还你双倍!”
区区七十万?
我笑了。
这可是我的救命钱。
没错,我病了,或者说,我快死了,肾衰竭,要是手术不及时,我真的会死。
我是孤儿,无依无靠,这笔存款是我自参加工作开始努力挣来的,为的就是哪一天我出了事,虞南蓉肯定不会帮我的,所以我只能靠自己。
没想到一语成谶,我真的得病了。
我的身体每况愈下,在我希望虞南蓉能够照顾我的时候,她却失踪了一周,跟李宸在一起。
他们做了什么不得而知,可她确实把我的存款都取走了。
甚至虞南蓉都没跟我商量一声,或许在她心里已经习惯了家里所有的一切,还有我的一切,都是她的,我不该反抗,不该拒绝,但凡不顺她意了,那么我就是罪大恶极的犯人。
我凝视着虞南蓉冷漠的双眸,突然释怀了。
“我们离婚吧。”
我很爱虞南蓉。
别人对她都是见色起意,可是我不同。
在刚刚步入社会的时候,我兼职送外卖。
我太需要钱了,想要在这座城市有个安身之所,我只能拼命的赚钱。
一次意外,我被豪车卷入马路旁边的花坛里。
很快,周围聚满了看热闹的人,皆是戏谑嘲讽的脸。
我浑身密密麻麻的痛,脸颊也被树枝刮了好几道口子,我狼狈的爬起来,将车扶起,围观群众或惋惜,或同情,或看热闹,唯独没有人朝我伸出援助之手来。
对待这个世界的人情冷暖,其实我从小就知道。
直到,虞南蓉的出现,她像是一道光,突然洒进了我那颗早已阴暗潮湿的心。
“你没事吧?”
虞南蓉穿着白色的雪纺裙,看起来价格不菲,她温柔的朝我递来了酒精湿巾,示意让我擦擦伤口。
从小自卑的我不敢跟这样好看的女孩子说话,只是懦懦的接过湿巾来,埋着头,心不在焉的擦拭着伤口,一言不发。
我记得虞南蓉身上很香,不是那种张扬的香水,而是一种香甜的果香。
只是惊鸿一瞥,我深深的记住了她,好巧不巧,她调来了我们公司。
虞南蓉在看到我的时候,似乎并没有认出我,我鼓起勇气跟她打招呼的时候,她也只是挂着官方的微笑,就连第一次见面时她身上的果香,也被香奈儿替代。
后来我才知道,我对她来说,不过是不值一提的过客罢了,她自然不会把心思放在我身上,至于我是何出身,做什么,都与她无关,她也不过是路见不平,施舍给我一点善意罢了。
可却在我心里留下了抹不去的光亮。
于是,我便开启了漫长的舔狗之路。
对我来说,虞南蓉像是在我的尘埃中开出的一朵花,我悉心的呵护着这朵花,我宁愿背负众人的白眼和嘲讽,都不曾想过要放弃。
直到苦尽甘来的那一天,我都像是在做梦。
即使在婚礼上,虞南蓉心不在焉的说着誓词,眼睛总是望着门外,翘首以盼,即使她不肯跟我亲吻,可我心里依旧是欢喜的。
“乔弘和,你以为你谁啊?想离婚就离婚?即便是提离婚也应该是我提!你对我来说,不过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条狗罢了!”
在听到离婚这两个字的时候,虞南蓉意外的反应很大。
可明明这个结果是她期待的,既然李宸回来了,我也快死了,那我不如成全她好了。
我只是累了,疲倦了这么多年的付出,虞南蓉在我这边从未有过动容。
我心灰意冷,静静的望着他。
对视中,突然,虞南蓉刚才愤怒的表换成了看透一切的自信。
“我知道了,乔弘和,你不过是又想拿离婚来威胁我,这样的把戏你到底玩多少次才算够?”
没错,我当初也提过离婚,可是虞南蓉并不以为然,她比我自己都清楚,我离不开她。
如今我再提,倒像是狼来了的故事。
我苦涩的扯扯唇角,声音平静,再无波澜。
“明天我会把离婚协议给你的。”
说完,我拉起身边的行李箱便离开了这个家。
要是虞南蓉真的在意我的话,一进门,她就会注意到我收拾好的行李箱的。
其实家里没有几件东西是我的,我的钱一部分给了虞南蓉自由支配,一部分存了起来,我知道虞南蓉物质,所以尽力满足她的虚荣心,但是我也为了往后有病有灾的时候,不至于拿不出钱来,所以存了。
没想到,我竟然给别人做了嫁衣。
这个病,不治也罢,反正对这个世界,我已了无牵挂了。
透过门口的落地镜,我看到了杵在原地不可置信的虞南蓉,她的朱唇动了动,到底是没说出什么话来,我自嘲的笑笑,打开了门。
这么多年来,我只想着如何去挣钱,如何去爱虞南蓉,似乎这两样东西才是我活下来的动力,可最后累垮了身体,自己都不曾为自己买过一套昂贵的西装。
我微信,支付宝零零整整的凑了凑钱,终于去服装店买了一套体面的西装。
当初跟虞南蓉结婚的时候,因为婚宴和彩礼已经花了我大半积蓄,我不舍得虞南蓉委屈,她是上万的婚纱,而我的西服却是拼夕夕买的三十几块的,廉价的一眼就能看出来。
就连虞南蓉看到我都一脸嫌弃,我只能心虚的摸着头讪笑。
“就穿一次罢了,我平时也穿不着。”
不过虞南蓉的心思不在我身上,我这套说辞,她自然也不甚在意。
都说结婚是女人的大日子,可是对于男人来说又何尝不是呢?
在人生中那样重要的日子里,我没能穿上体面的衣服,那我希望在我死去的那一刻,我能体面些。
从商店出来,我心情很好,阳光刺眼,我闭眼享受,好久没有这样慢悠悠的享受过生活了。
只是可悲,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我才想起人生应该为自己而活。
医院的电话和虞南蓉的电话几乎是前后脚打来的。
“乔先生,这边建议您赶紧住院,不然有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