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失踪时，老婆正在给白月光初恋做饭。
只因一句想喝鸡汤，她就让幼儿园放学的女儿独自回家。
我愤怒打电话质问，却被苛责大惊小怪。
「离家就两步路的距离，能出什么事？」
「还能死路上不成？」
女儿的尸体被发现那天，她跪在地上哭的肝肠寸断。
接到消息时，我正在公司加班，我妈打电话过来，说妻子柳如烟去接孩子放学，到现在都没回来，打电话也一直不通。
我立即给柳如烟打电话，几下才被接起，不耐道：「不就晚回家一会儿，你和你妈轮番上阵，催命呢！」
「柳如烟，让你去接孩子放学，你跑哪去了？」
我急火攻心，「泡泡和你在一起吗？」
「我接她回来的路上有事，就让她自己回去了。」
我怒道：「泡泡才四岁！你就敢让她自己回家？就不怕她出事？」
「你吼什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离家就两步路的距离，能出什么事？」
柳如烟尖刻道：「我去接孩子还接出不是来了，有本事让你妈自己去！」
平时都是我妈照顾泡泡，但今天有事回老家傍晚才能回来，正好柳如烟调休，就让她去接泡泡放学。
没想到她居然在半路丢下泡泡自己不知所踪！
我气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努力压制怒火，「泡泡失踪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她明显不相信，冷笑道：「陈实，我不就让她自己走两步，你至于这么骗我吗？」
「什么叫骗你？！」
我忍无可忍怒吼出声：「柳如烟，只有你这种人才会拿女儿的安全开玩笑！」
「你什么态度！别的孩子都能自己回家，就你闺女金贵！」
她嗓音尖刻，「我小时候都是自己回家，这么多年也没见得出什么事，我就不信她还能死路上不成？」
我不可置信，这话会从一个母亲嘴里说出来！
泡泡可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怎么从她嘴里说出来，反倒像别人家的孩子不痛不痒！
怒气直冲天灵盖，我浑身发抖，耳膜嗡嗡作响。
电话里传出一道男声：「如烟，怎么还不进来？」
「阿驰，外面风大，你怎么出来了？」
柳如烟嗓音变得温柔，「你大病初愈，可别受风了。」
我脑子炸了下，立即认出来这是周驰的声音。
林驰是柳如烟的初恋，当初因父母不同意而分手，最近林驰因胃病住院，主治医生刚好是柳如烟。
一开始柳如烟只说林驰是她多年的朋友，我得知真相后，愤怒质问，她却有理有据，「我是医生，他是病人，我照顾关心他是应该的，你这是侮辱我的职业！」
我被堵的哑口无言。
平时她围着打转也就算了，这次居然丢下泡泡去找他？！
「柳如烟！」
我声音发抖，歇斯底里怒吼：「你还是个人吗？自己女儿都失踪了，你还有心情和林驰调情？！」
「什么调情，你说话也太难听了！」
柳如烟怒骂道：「我是医生，照顾病人是我的责任，阿驰前段时刚因胃穿孔做手术，还没恢复好，我过来给他做顿饭怎么了！」
「别把人想的和你这么龌蹉！就知道不分场合瞎吃醋，连自己闺女失踪这种谎话都编的出来，她有你这种爹真是倒霉！」
电话被挂断，我再回拨，她已经把我拉黑了。
我气的头脑发蒙，胸口像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难以喘息。
柳如烟口口声声都是责任，却以此当幌子，却对自己孩子不管不问！
普天之下，怎会有这种自私虚伪的母亲！
我和我妈一起顺着幼儿园回来的路线寻找，已经是晚上，沿街有很多店铺已经关门了。
一家家打听后都无果，征得店主同意查看了门口的监控，画面里，柳如烟走在前玩手机，泡泡独自跟在后面。
她接了个电话，连声答应喜开颜笑，转身对泡泡说了句什么，随后拦下出租车走了。
这应该是林驰的电话。
那里离家只有两条街，她甚至都等不及先把泡泡送回家！
店主对泡泡有印象，说是个很乖很乖的小姑娘，还朝柳如烟离开的方向挥手，说妈妈再见。
最后的画面中，她捏紧自己的小书包，走出监控画面。
我妈看的泪流满面，不断自责，「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非要回老家，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
窒息的心焦令我难以喘息，我强忍着安慰她，直接去派出所报案。
一夜寻找无果，清晨我劝我妈回家休息，她不肯，正在拉扯间，接到了民警的电话，说环卫工人在公园人工湖的发现了一具小孩子的尸体，让我们过去确认一下。
我整个人都是麻的，连滚带爬到公园，看到的就是泡泡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
我妈当场昏死过去，被周围人手忙脚乱的扶着。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膜嗡嗡作响，只能看到旁边的人嘴巴不停张合，却无法分辨那些字眼。
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我跪在地上去摸泡泡的脸，冰冷刺骨。
从前顶着红扑扑的小脸，甜甜的喊我爸爸的小孩子，此刻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面上是死寂的灰。
「泡泡。」
「爸爸来接你了，你醒一醒。」
我的眼泪砸在她的手心，把脸贴过去，声音都不成调，「泡泡，跟爸爸回家了。」
我一遍又一遍喊着她的名字。
然而，没有回答，她无声无息，像是睡着了
警察告诉我，孩子是被掐死后丢进水里的，由于小孩子体重轻，很快浮上来，被环卫工人看到，这才报了警。
那么小的一个小孩子，被人残忍杀害后抛尸湖中。
沉在不见光的水底，周身是寂静的水流和冰冷的泥沙。
窒息的痛苦席卷而来，我绝望而崩溃的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浑身颤抖给柳如烟打电话，几次才被接通，十分不耐：「有完没完，你能别这么小心眼吗？」
「我都说了，阿驰身体不舒服，他刚动手术，家里也没有照顾他的，我是医生，照顾……」
「柳如烟！你他妈混账！」
我双眼通红，歇斯底里的大吼：「泡泡死了！她被人掐死丢到湖里了！」
她愣了下，反应过来怒骂道：「你脑子有病吧！有你这么咒你闺女的吗！」
「这又是谁给你出的招？你妈吗？不就让她走两步路，至于闹到这样吗！」
「陈实我告诉你，你闺女要有什么意外就是被你咒的！」
我眼前阵阵发黑，全身血液冲进大脑，险些站不住。
以前总觉得被气晕是夸张词，此刻才明白那种彻骨的恨意。
柳如烟还在端着医生的责任喋喋不休，我望着毫无生气的泡泡，内心涌出一股极致的悲凉。
「柳如烟，你不信是吧？」
我的声音完全嘶哑，十分难听，「我拍照给你看。」
我举起手机拍了泡泡此刻的样子，期间我的手不不停在抖，几次拿不住手机，点击发送后，整个人瘫倒在地，捂着脑袋崩溃痛哭。
「对不起，泡泡，对不起，对不起……」
柳如烟的电话很快打来，破口大骂，「陈实，你真是疯了，居然给泡泡P这种照片！你还算是个人吗！」
P图？
我笑出眼泪，「你好好看看这是P图吗？」
「你P图也P的好一点，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太平间！」
我歇斯底里怒吼：「你他妈不是医生吗！连这都看不出来？！」
柳如烟忽然沉默了下，仍旧带着浓浓的怀疑，「陈实，你老实和我说，我不会怪你的。也不会告诉泡泡。」
你看，她总是这么自我，自己认定的事无论别人怎么努力都没用。
作为孩子妈妈，她看到这种照片第一反应不是确认，而是怀疑照片本身，怀疑我。
我忽然什么都不想说了，直接挂断了电话。
结婚五年，纵使她自私自我，我也只当这是她强势性格的缺点，从来都事事顺着，只为了将我们的家庭经营好。
我从未想过，她会如此不可理喻。
我们是相亲认识的，感情基础一般，可泡泡是她的女儿，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就因为林驰一个电话，她就能抛下自己的亲生女儿赴约？
她知道泡泡会遭遇什么吗？
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这就是一个可悲可耻，彻头彻尾的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