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排练节目过晚,我和三名同学被锁办公楼。
向辅导员发信息求救后,却被他全楼围堵追杀。
直到身边的同学接连死去,仓皇逃亡中,我竟发现就连辅导员也惨死现场。
而等警方赶到后,我却成了唯一的真凶。
我和学妹吴桐正在三楼排练双人诗朗诵。
「啪嗒」一声,灯灭了,幽闭的会议室陷入一片漆黑。
我胆子小,脖子一缩,尖叫出来。
吴桐打开手机电筒,安抚住我,「就是停电了,不要大呼小叫的。可能是门卫提醒我们时间到了,该回宿舍了。」
我看了看手机,已是晚上十一点,好像是有些晚了。
我们哲学院的办公楼之前是死过人的。
一到晚上,所有人都避讳得很。
深夜的教学区静悄悄的,更别说坐落在角落的哲学院办公楼。
我们俩一边闲聊一边下楼准备回宿舍,到了楼下却发现大门已锁。
吴桐本就疲惫,见门被锁有些恼,「什么时候学院大门还有上锁这一规矩了?」
我心里也很疑惑,洛大教学风自由,办公楼、教学楼都是24小时开放。
停电、大门被锁,确实是第一次遇见。
这时身后传来下楼的脚步声,随后是刘琳的声音,她解释道,「好像是最近化学院实验室遭小偷了,学校加强了安保工作。」
她身旁的江羽柔温柔安慰道,「没事,我们找辅导员通知保安大叔开门就好了,学院不远处就有保卫亭,很快的,大家不要着急。」
刘琳和江羽柔是哲学院的院花,两人跳舞极佳,与我也是旧相识。
她们刚才在二楼准备汇演双人舞,也是排练误了时间。
吴桐行动力很强,立马掏出手机,给辅导员打了几通电话,没人接。无奈只能先发短信。
过了一会,辅导员回复,「知道了,你们先找地方等一会,我马上去找门卫。」
辅导员住在西边生活区,来这里还需要一段时间。
现在已是深秋,夜里风大,大门门缝不断刮进冷风。
无奈,我们四人先回二楼的表演厅避避风。
哲学院办公楼是一座小楼,共三层。
第一层是办公室,第二层是表演大厅,第三层是几个会议室。
我们四个围坐在表演舞台上,依着手机照出来的四束亮光,在黑夜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等待漫长而无聊。
江羽柔从舞台角落拿来几瓶水递给我们,「先喝点水吧,等会辅导员应该就到了。」
她是真的渴了,拿到水拧开便猛喝了两口。
吴桐和刘琳也准备喝水,我倒是不渴,只是觉得今夜有些诡异和压抑。
「啊!好疼!好疼!」江羽柔突然捂着肚子痛苦大喊,秀气的脸庞扭成了麻花,上面挂着豆大的汗珠,像是糖霜。
吴桐和刘琳被吓一跳,连忙放下水扶起江羽柔,「怎么了?」
不等我们询问,江羽柔脑袋和手下垂,停止了挣扎。
我们三人一愣,使劲摇晃,再怎么喊叫江羽柔的名字也无济于事。
吴桐胆子大,伸手试探鼻息。
「死……死……死了!」
吴桐眼睛瞪大,重心不稳,直往后倒去,又双手撑地连退三步。
刘琳和我更是吓的连滚带爬出几步。
刘琳捂着脸不敢看,声音已经带有哭腔,「柔柔,你别吓我……」
我正对着江羽柔,她的脸正在手机一旁,五官的轮廓被灯光直射放大,我仿佛看见她瞳孔逐渐放大,脸庞陷入僵硬。
我吞了吞口水,鼓起勇气再上前,试了试江羽柔的脉搏,没有跳动,这不是恶作剧!
真的死人了!
我跑到吴桐身边,和她抱在一起,不断深呼吸。
「怎么可能,她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倒了!」
黑暗中,我们三人的目光不由聚焦在江羽柔身旁那瓶矿泉水上。
是水!水里有毒!
江羽柔刚才一直好好的,喝了水就暴毙了。
一定是水有问题。
可这些矿泉水都是放在表演厅备用的,谁都可以接触,凶手难道是准备无差别杀人吗?
我们三人缓了好一会才平复下来,表演厅空间大而幽暗,每一丝声音都会被放大,但安静更让人恐惧。
那个凶手还在不在表演厅?在不在办公楼?
如果发现我们三没有喝水,他会不会出来继续杀人?
吴桐率先冷静下来,示意我们别出声,随后拉着我们进了舞台后面的道具室,把门反锁。
道具室前后有两个门,一个通向表演舞台,一个通向楼梯间,可以直上三楼。
吴桐觉得不安全,又挪了几张凳子抵住门,「别慌,江羽柔死了这么久也没动静,凶手可能不在这栋楼。我打电话报警,安颜,你继续联系辅导员。」
刘琳整个人都是懵的,被吓得像挂件一样挂在我身上。
我腾出手拨打辅导员电话,可连续几个过去,还是没人接。
无奈只能继续发文字,将江羽柔的死和矿泉水的事情告诉他,让他一定要多带几个保安过来。
吴桐那边也报完警了,「警察说马上过来,让我们先躲起来不要出声。」
随后辅导员也回复,「好的。」
就只回了一个“好的?”
现在可是死了人啊!
虽然是肯定的答复,但我心里却很是忐忑。
手机对面的辅导员是不是太冷静了?
还是在路上没有时间回复?
但此时的紧张气氛不容我多想,冷静总比不回复要强。
至少说明我们和外界还有联系。
我们三人找了一个角落蜷缩起来。
每人手里还顺了一些棍棒作防身所需。
安静了好久,我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砰砰作响。
也许,这办公楼里只有我们四个人。
那矿泉水是早被下过毒的,江羽柔的死,是个意外。
刘琳胆子小,哭了一阵,终于缓过来了,细细地问,「我们会不会也死在这里?谁会在矿泉水里下毒?」
「我还不想死,我要找我爸爸,谁敢吓我,一定没有好下场!」
吴桐有一搭没一搭回复着刘琳,被问得多了也有些不耐烦,「刘琳,你是不是做过什么亏心事啊?怕成这样?」
我和刘琳面面相觑,心照不宣。
刘琳连忙摆手否认道,「没有没有,这不是因为办公楼死过人,大半夜的心里还是有些抵触。」
吴桐像是听见关键信息,继续说,「是啊,两年前死的师姐好像也是深夜排练,结果从楼梯间摔了下去,脖子都折断了,直到第二天尸体才被发现。传闻说她脖子折断后还有意识,活活疼了两个小时才断气。」
黑暗恐怖的环境,再加上外面刚死一个人,吴桐现在居然还在这讲鬼故事。
刘琳被吓出一身冷汗,死死抱着我的手,「别说了……别说了。」
吴桐越讲越起劲,黑暗中双眼放光,「听说为了封锁消息,她的三个室友全部被保研了。」
吴桐是大一本科生,我们其他三个是研究生。
但似乎,她比我们知道的还要多。
不过她说的都是谣传,并不属实。
我接话,打断话题,「这些都是谣言,不可信。」
刘琳被吴桐刺激,在角落里实在待不住了,鼓起勇气起身,「受不了了,我要去上厕所。」
等待许久,我们基本确定这办公楼只有我们四个人,但现在出去还是有风险的。
我时刻关注着辅导员的聊天框,却再也没有消息传来。
我心中隐隐不安,还是不想出去,至少在这里很安全。
「那边好像有些箱子,要不,你将就一下,就地解决?」
刘琳想也没想便拒绝了。
是啊,她是哲学院女神一般的人物,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情。
刘琳拉起我,「安颜,我们一起去吧。」
刘大小姐一向任性,我叹气起身,喊上吴桐,「停电了,我们还是一起行动更安全。」
于是,我们三人手拉手打开了休息室的门。
一阵凉风徐来,舞台上,江羽柔还以最初的姿势倒下,脸色更灰了一些。
我们三人蹑手蹑脚到走廊尽头,脚下的莹绿色逃生标识增添了几分诡异。
走进厕所,一股怪异的腥味冲进鼻腔,消毒水?不像。
二楼女厕所有三道隔间,刘琳许是憋久了,推开第一间直接进去,连门也不关,捞裙子,脱裤子一气呵成。
刘琳手里拿着手电筒,畅意非常。
手电筒已经一晚上没有充电,为节约电量,我们都是轮换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