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家暴,我奋力逃出十年。十年后,我决定以暴制暴》
10年前,我浑身是伤,求老公不要打我。
10年后,老公跪地求饶:“求你不要打我!”
我冷哼一声:“给钱了吗?就要打你?!”
我在众人的簇拥下,松松筋骨,从后台缓缓走出来,两边的观众突然热烈起来:“童蕾、童蕾、童蕾。”
我就是童蕾,即将参加一场地下综合格斗比赛。
虽然观众喊我名字喊得热烈,但是喊男选手的声音更大,因为男选手比我重5公斤。
我只是个草量级,对战蝇量级,按照正常思维判断,我必败无疑。
所以地下赌局赔面是1:10。
80%的人都下注我会输。
我自己也悄悄下了个注,当然是两面下注。
主持人采访对方有没有信心。
男选手轻蔑地撇了我一眼:“我都怕一拳把她打死!”
观众跟打了鸡血似的,敲锣的敲锣,打鼓的打鼓。
主持人又问我有没有信心。
我笑了一下:“那就看他能不能把我打死!”
对方在擂台上转着圈儿的嘶吼,并冲着我“嗷嗷”嚎叫,气氛更加热烈了。
我的团队一个劲儿地给我揉着肩膀:“放松放松,咱们就当友谊赛了!”
铃声一响,裁判挥手,男选手率先进攻,我步步退让,整个赛场充斥着令人丧失理智的喧闹。
第一回合,男选手轻松地赢了我两个点。
我休息的时候,看台上有些观众面露尬色,大概是给我下了注,现在后悔了。
第二回合,他又赢了我三个点。
我吐出一口血水,额头和眼眶有些紧绷,可能肿了!
第三回合,他一拳打在我的脸上,我侧脸避过去的时候,拳风呼啸着扫过耳朵,出现短暂失聪,逝去的记忆突然开始攻击我,难怪我觉得他眼熟,他就是一周前在超市暴打老婆的那个男的。
因为他老婆多拿了一包卫生巾,就被打得肋骨断裂了三根,下身流血住院。
还是周围群众打的120。
想起来是他,我怒了,开始发疯般的还击。
最终,在有效揍了他288拳,以123点大点数嬴他之后,他被我绞在地面起不来,不得不用手拍打着地面,认输。
男选手最后被人扶起来的时候,整个面部肿胀得好似发面的馒头,不敢与我对视。
我知道,他的左腿腿骨折了。
裁判要我们握手,他摇晃着逃避似的不敢与我握手。
眼前瑟缩的男人跟一周前耀武扬威的男人身影重合,不得不让我“忒”了一口:呵,垃圾!
看吧,家暴的男人,也是欺软怕硬的怂货!
我突然想回家看看,我家里的那个,是不是也是个怂货!
我妈今天在镇上唯一的酒店过生,我老公董之衡像一个通人情、懂世故、又和气的人,站在门口来来往往地迎接客人,表现得就跟10年前一样,绝世好女婿。
10年没见,董之衡看见我愣了一下,眼角抽搐了一下。
这个动作让我下意识地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但我随即狠狠唾弃了这个可耻的想法。
我妈张着双臂好像一只老母鸡扑到我怀里,边哭边咒骂,说我不孝,10年了,还以为我死在外面了。
我只微笑地静静地看着她,并不答话。
我哥围上来开始指责:”你还知道回来呀你。滚出去10年不跟家里说一声。没有一点婆娘的样子。怎么,现在是混不下去了,知道回来了?“
我懒得理他。
坐席的邻居三三两两堆在门口,有的甚至抓了两把瓜子,边嗑瓜子边看戏,附带交流情报。
大概五分钟之内,就能厘清我和董之衡的爱恨情仇了。
董之衡上前来把我妈扶过去,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先开席。今天是大日子!“
席间,董之衡忙着致辞、上菜、扶着我妈切蛋糕,同席的亲戚邻居纷纷夸奖:”真是个好女婿啊!又孝顺、工作又好!“
“我女婿这么孝顺就好啦!”
言谈之间恨不能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
我漠然地注视着他,浑然不觉身边同桌人的窃窃私语和他们时不时假装随意地注视。
生日宴席完毕,我们一家子坐在包厢里,我妈又开始控诉我离家10年,我哥又开始阴阳怪气说谁娶了我倒霉。
董之衡骨节分明的手稳定地挨个给我们倒茶。
自我出现,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开口斥责我,只是温言说回家就好。
但我知道,这只是个表象。
我不耐烦再听我妈絮叨,从包里摸出两捆钞票,“啪”一声,摆在了桌上。
大家都被我惊呆了,看着这两捆红彤彤的钞票,不知道我要干嘛。
“妈,这是50万,40万是我孝敬您的。还有10万,算是利息。”
我哥急得站起来:“你是不是在外面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拿去卖的换了这么多钱?”
“你这个小婊子怎么这样丢童家的脸?”
我妈也有些着急,脸上甚至挂不住,似乎下一秒就要说不准我姓童。
董之衡脸色大变,放在桌上的手攥成了拳头紧了又紧。
我嫂子盯着这两捆钱,赶紧拦着我哥:“怎么回事,妹妹今天刚回来,10年未见,怎么兄妹两一见面就要吵起来么?”
我心底一丝冷笑,十分自在地端起茶杯:“放心,这是我堂堂正正挣的辛苦钱。既是回报您的养育之恩,也希望您不要再管我。虽然您本来也没怎么管过我。”
我妈一脸痛心状,说我是白眼狼,要跟她撇清算账。
我哥暴跳如雷说我黑心肝,今天上门就是想气死妈。
我今天确实是来算账的。
所以抱着手臂看着他:“管过我么?我被打得要死的时候,你们在哪儿?逃回娘家,求住一晚,都被你们连夜赶了出来,这叫管么?”
我高中毕业,就嫁给了董之衡。
他是我们镇上中学的老师。
大家都交口称赞,觉得他工作又体面、人又高又帅,我是可以享尽清福的。
因为他的体面的工作,我妈将这个女婿视为她人生中最大的骄傲。
所以,当婚后董之衡暴露出他暴力狂和虐待狂的本质的时候,我妈和我哥,不但不站在我的一边,反而谄媚地笑着将我推回董之衡的身边:“谁不是这么一辈子过来的。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哪儿有隔夜仇的。”
她还说:“我养你这么大,好不容易找了个体面女婿,你可不能让我丢脸。”
可是,那个时候,董之衡对我三天打九遍,打掉了我人生所有的自信和骄傲,我变成了一个瑟缩胆小、战战兢兢的人。
不管在任何地方,都只想找个角落,低着头,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这个世界。
他在家里对我树立起了他的绝对权威。
他叫我往东,我绝不能也不敢往西。
他叫我洗碗,我绝不能也不敢拖地。
最开始,他还会注意影响,不会打我的头和我的脸,拳头腿脚都只往我身上招呼。
等到后来他发现,舆论对他如此的宽容,他开始不管不顾。
我稍微给他倒茶慢了一点、烫了一点、凉了一点,他说的笑话我没有及时给他回应微笑,家里卫生被他摸出了一点灰尘,都会招致他无穷无尽的折磨、鞭打、暴捶。
任何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都可能成为他暴力伤害我的理由。
那个时候出门,哪怕是大夏天,我都只能穿长袖长裤,以掩盖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痕。
我不敢跟人交流,无法参加同学聚会,因为我怕成为被可怜的谈资。
有两次我被打得受不了, 跑到学校,希望他的领导管一管他。
回来之后他骂我不要脸,家丑外扬,将我绑在凳子上,用鞭子足足抽了我三个小时,我奄奄一息,方才作罢。
衣服被抽打得一条一条的,沾着血水黏在伤口上,结了痂。
我只有等他去上班了,才能躲在卫生间里用温水一点一点地将伤口浸湿,将衣服脱下来,嚎啕大哭一场。
痛啊,是真痛啊!
现在回想起来都想抱一抱当时的自己。
后来有一次因为他临时提前下班,而我出门买菜晚了一点进家门,他没有预料到我居然没有在家把饭煮好,劈头盖脸就给了我一皮带。
从头顶到下巴,滴滴答答就开始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