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宋国都城的夜市谈成一笔大生意,送嫡公主去辽国和亲。
离开时,我满意的摸了摸钱袋子。
没错,我是个赏金猎人,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大婚当日,赵绾绾因行刺失败被辽国皇帝下令犒赏三军。
我救下她后带她踏上回宋国的万里归途。
后来,刀扎进我胸膛时,她说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我笑了,忘了她是没有心的。
公主出城去和亲那天,满城欢送,热闹非凡。
我不明白这些人在高兴些什么,纸醉金迷的生活早就麻痹了原本不多的斗志,生活在和平的假象里幻想着和亲真能带给他们永久和平。
我骑马走在公主赵绾绾的马车旁边,风吹过时,马车的帘子被吹起,我不经意的转头,看到她神情漠然,任凭脸上清泪划过滴落在她自己的手背上。
中途休息时,赵绾绾在小河边出神的看着都城的方向,时不时拿出一快环形玉佩把弄几下,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公主一路舟车劳顿,喝点水吧。”我走过去把水袋递给她。
她看了一眼水袋,没有丝毫表情,清冷的目光未曾在我身上停留片刻,便转身径直朝马车走去。
我摇头笑了笑,金枝玉叶...是我多事了。
路过宋国边境的峡谷时,一群流民突然串出来惊扰了车队,官兵们正要动手驱赶流民。
“住手!”只听马车内传出赵绾绾的声音。
不一会,赵绾绾下马车阻止官兵的行为,这是这么多天来她第一次关心除自己以外的事。
为首的千户恭敬行礼,向她说明眼下的情况。
只见赵绾绾下令将随行的钱财拿出一些分给这些人流民。
“这一路的流民可能不少,公主这搬慷慨恐怕还未到辽国就要捉襟见肘咯。”我笑着调侃她。
赵绾绾有些不悦的看向我,说道:“即便如此,我宋国子民有难,本宫岂能坐视不管。”
我摊摊手:“行,你是公主你最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但可否容在下上前询问片刻?”
她没说话,默许了。
这些被皇粮养着的人真的毫无江湖经验可言。
我走到一个头稍大的流民跟前,大量了一会,转身然后快速拔剑挥去。
下一秒,对方身形一闪,避开了我的攻击。
其他的流民也瞬间警惕起来,掏出了藏在身上武器,半山腰上也顿时传出了些动静。
很显然流民是强盗假扮的,他们盘踞在治安混乱的边境多年,杀人越货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他们本想劫财,可看到赵绾绾时动了劫财劫色的心思。
与强盗缠斗中,赵绾绾身边的护卫一个接一个倒下,强盗头目逐渐靠近赵绾绾的马车。
我快速向赵绾绾方向冲去,剑快狠准,那些阻拦我的人被毫不留情的一刀毙命。
强盗原本借助地形优势占尽上风,却被我一人杀得乱了阵脚,我拉开三石弓,精准打掉了他们好几个站在高处的弓箭手。
强盗头目发现我是个威胁,也顾不上眼前的美人咬牙转身挥刀朝我砍来。
不出十个回合,强盗头子被我枭首斩杀在剑下,这一幕后成功震慑了剩下的劫匪,也让官兵们士气大涨。
我提起强盗头目的首级,喊道:“不想死的统统让开!我不想说第二次!”
强盗们相互看看踌躇不敢上前,见我是个硬茬,惹不起只好作罢让道通行。
刚经历一场大战,车队在峡谷外的一处林子修整。
赵绾绾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我跟前,我抬头便撞进她的眼里。
我起身作揖:“公主殿下有事?”
她收回目光,向旁边移开几步,说:“今日你是怎么看出那些流民是强盗假扮的?”
我勾起嘴角,说:“公主殿下可曾见过真正流离失所、穷困潦倒的流民?那些人看上去除了身上的衣服破旧些脏了些,各个身形健硕...尤其殿下您出来的时候,那种看到猎物的兴奋之色愈发明显。”
我说着便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她见我如此轻浮,神色略显不悦。
“当时场面混乱,恐有性命之忧,公主殿下临危不乱着实让在下佩服。”我扯开话题。
“你不用刻意恭维我,刚才不是还挺放肆的吗?”
“在下说的是真心话。”
她不再接我的话,转身离开。
“在下受蔡公子所托会护您周全,殿下可以相信我。”
她脚步顿了会,转身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笑了笑,说:“彦斟。”
到了辽国,一天夜里,我接到蔡佑京的飞鸽传书,他让我借机杀掉赵绾绾。
赵绾绾与丞相家嫡公子蔡佑京相恋,蔡佑京给了赵绾绾一粒假死药,让其找机会服下以此逃离辽国皇宫,而我要做的就是与赵绾绾里应外合,待她出宫后接应她,护送她回宋国。
这些都是之前蔡佑京告诉我的,他突然改变计划,看来二公主赵臻臻成功了。
蔡佑京一直不知道,早在他找到我之前,赵臻臻就已经是我的金主。
一个擅养面首的公主,这些年我替她办了不少差事。
她看上蔡佑京时就决定让赵绾绾身死,恰巧遇到和亲她才作罢,得知自己心爱的男人老想着别的女人,就下令让我将计就计除掉赵绾绾。
蔡佑京也真够狠的,既不想自己的女人跟了别人,又不想她回到宋国破坏自己的大好前程。
我走出树林时,看到赵绾绾独自坐在篝火旁出神的看着手中的环形玉佩。
可怜这女人被抛弃了还不自知。
我一把夺过那块玉佩,玩味的边看边说:“你一路盯着这玩意儿,不知能值多少钱,抵不抵得上一个男人的大好前程。”
“放肆!还给我!。”
玉佩被抢走时她回过神,条件反射的站起来,对我怒道。
“殿下还不知道蔡公子已成婚的事吧。”
她一脸惊愕,说:“你胡说,你我远在万里,你怎会知道他成亲。”,
“赏金猎人遍布天下,这点消息岂会不知,。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这与我无关...”
我始终不忍告诉她实情,可话还没说完,她如逗大的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瘫软在地上,无声而泣。
一连几日她都沉浸在悲伤中,食不下咽,眼看着消瘦了许多。
我有问过她是否还要嫁入辽国皇宫,如果不愿嫁,我可以帮她逃走,但她拒绝了,在这点上她似乎出奇的坚定,甚至还少了彷徨和犹豫。
我与赵绾绾道别后又在辽国都城玩了几日,无意间在酒楼听到几个兵痞在谈论赵绾绾。
新婚之夜,她刺杀皇帝未遂,皇帝受伤大怒,当即下令将她犒赏三军,把她变成了辽军的玩物。
我震惊,蔡佑京背弃了她,她只要乖乖做为妃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还是说她本就抱着必死的决心...和亲只是表象。
真是佩服她的勇气,凭一个女人就想杀一国之君,如果这是宋国的计策,那真是没救了。
我在城门口调转方向,鬼使神差的决定回去救她。
我潜入辽东军营军找赵绾绾,偶然遇到辽国大将土拨吉利正要去军妓营找赵绾绾,我一路尾随。
我在营帐外偷偷的观察里面的动静,赵绾绾躺在床上,衣衫凌乱,眼神空洞。
或许是被凌辱多次早已麻木,她见到土拨吉利时毫无表情,就如死物般一动不动,任凭他靠近抚摸。
我杀了守在帐篷外的两个护卫,进到帐篷内时土拨吉利转身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我抹了脖子。
她黯淡无光的眸子在看到我时闪过一丝生气,随即又沉了下去。
她坐起来努力的将身上的本就不多的衣物往身上裹,是不愿被我看到她身上的不堪。
可我还是看到了她满身的淤青,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嘴角上的血渍还在。
“为何要来?是他让你来救我吗?”她淡淡的问,有些悲凉。
我竟不知如何回答。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离开这再说。”
我们换上辽军的衣服后离开帐篷。
有人发现土拔吉利死在军妓营内时,连忙吹响有刺客入侵的号角。
我带着赵绾绾拼命地杀出重围,我们往马厩跑,点燃马厩混着马群冲出军营大门。
一路狂奔,在岔路口时,我快速调转马头与马群分开,巧妙躲开追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