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深爱了5年的完美男友心底另有他人。
我不声不响一点点抽离感情,分手倒计时。
当我重新整理好自己开始新生活时,他深情求爱,我举着手中闪亮的婚戒,告诉他:[不好意思,陈总,刚刚跟别人订婚了。]
我在打扫房间时,不小心把陈蓄初恋留给他的一套名贵茶具打破了。
陈蓄是个和善的人,但此刻他却愤怒的指着门口:[游令琦,你给我马上滚,别在这里碍我眼,要不是你有几分长得像白琬清,我早就跟扔垃圾一样把你扔出去了。]
我整个人当场石化了,瞪大着眼睛,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滴滴答答落了下来。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如此生气的陈蓄。
他额头上的青筋在突突狂跳,怒目圆睁,像是下一秒钟就要把我杀了的表情。
[……]
没有人说话,几分钟之后,陈蓄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他轻咳了一声,调整了一下情绪:[宝贝,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他没有说错话,白琬清是他八年前意外死亡的初恋,我刚跟他谈恋爱时,他整个人,他的家都是白琬清的气息,就差没有刻上“白琬清”三个字了。
他对白琬清的爱,让我这个新人妒忌了。
所以我跟他在一起,午夜梦回总隐隐有失落,有不甘,还经常开玩笑问他:[你是不是还想着白琬清?]
[我漂亮吗?比白琬清漂亮吗?]
[你怎么知道法式美甲,是白琬清告诉你的吗?]
总是拿自己跟白琬清对比,暗搓搓的提起白琬清观察着陈蓄的反应。
但是他掩饰得很好,最起码5年了,我才发现他对我的爱意是假装的。
而陈蓄每回都会认真的回答我:[没有人可以跟你比,阿绮,你要对你自己有信心,如果我还想着别人我就不会跟你在一起,你当然是最好的,不是最好的我就不会选你了。]
洗脑多了,我自然就相信了,相信了我是他心里的唯一。
但是今天我被现实狠狠打脸了。
原来他对白琬清的爱意隐藏得那么深,对我所有的耐性都是因为这张长得相似的脸。
我见过白琬清的照片,我当时以为不过是碰巧,陈蓄喜欢的都是同一个类型。
[对不起,宝贝,我跟你道歉,你原谅我好吗?]陈蓄牵着我的手,肉眼可见的慌张了起来。
我吸了吸鼻子,止住了眼泪,回他:[没关系,阿蓄。]
我现在的心情很乱,但是我清楚的知道,有些话一旦说出口,我们的感情就再也回不去了。
陈蓄帮我擦了擦眼泪,又温柔的吻了吻我的嘴唇,要把我往床上带。
不知道男人是不是都是一个样,每天都做这档事,却永远不会失去兴趣,陈蓄也不例外。
但是现在,我好像有点明白自己的身份了,我是陈蓄最听话配合的床伴。
我第一次拒绝了他。
陈蓄一向是个很尊重女人的人。
他没有生气,又哄了我很久,但此刻我的心却被冬日里的雪裹住了,一片冰冷。
补习班来电话催缴费了,问我还要不要报名下期的粤语中级班。
陈蓄是香港人,他的爷爷奶奶不会说普通话,我想以后结婚肯定免不了经常接触他家里人,会粤语也方便些,所以我就跟陈蓄商量先提前报名学了。
学费要5800块钱,我直接说不学了,因为贵,还有就是我猛然想起陈蓄似乎没跟我认真提过结婚的事。
当时报名时候我是怎么一厢情愿以为陈蓄一定会跟我结婚的呢。
第一次恋爱,害,恋爱脑犯了。
陈蓄其实对我挺大方的,给了我一张钻石卡,我不知道额度是多少,跟他在一起5年了,我日常用的一直都是我的工资卡。
现在想想,人家也许一开始就想跟我钱货两讫,是我自己给自己编造了一场爱情美梦,自己还陷进去了,怪不得别人。
晚上8点半陈蓄问我:[工作做完了吗?]
陈蓄是我的老板,他的意思是要不要一起回家。
我摇头,说:[今天事情多,我想留下来加会班。]
秘书是我的本职工作,我应该是跟陈蓄的其他两位经常加班的秘书一样,但是我没有。
5年了,托着跟陈蓄这层关系,我跟老板同时上下班,不知道我每天有多麻烦别人跟在我后面帮我处理我做不完的工作。
但他们估计忌惮着老板,一次都没跟我抱怨过。
在陈蓄给我打造的金丝笼里呆久了,我再不走出去,就要被社会淘汰了。
我忙忙碌碌加班到晚上11点,陈蓄给我发来了信息:[要我来接吗?]
[不用,还不知道要忙到几点呢。]
[好,那我先睡了。]
我没有再回复,把他的微信聊天框调成了静音,又继续埋头整理明天要开会用的报表。
第二次抬头看手机的时候,已经是凌晨2点12分了,我点了点微信界面。
什么都没有。
呵。
其实陈蓄很尊重我,也会给我自由,可现在我渐渐怀疑或许不在乎,不关心才是尊重我背后的真相。
心底嘲笑了自己一番,调静音真是多此一举。
反正再过几个小时就要上班,我就不回去了,办公室里也有洗漱用品,临时换洗衣物什么的。
整整一个晚上,我没有收到一条信息,一通电话。
当信任坍塌,我的神经会计算每一件小事。
试图找寻他爱我的证据。
今天我失望了。
第二天陈蓄过来上班了,他敲了敲桌子,问我:[你昨晚回家了吗?]
原来他根本不知道。
他睡得应该很好,神清气爽的。
[没有。]我微笑的回答。
跟他一对比,我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再厚的粉都盖不住黑眼圈。
不是睡不好,是压根睡不着,脑子里控制不住的把我们之间发生过的桩桩件件做数据分析。
他什么是爱我的呢。
霸道的以为我好为由强迫我迁就他的生活作息,永远都记不住我坚果过敏害我三次急诊送医院差点小命不保。
还是始终不肯跟我妈妈见面。
告诉我要享受当下,结婚不过是一张纸,什么都保证不了。
我骗不了自己。
……
[中午跟我一起吃饭吗?]他并不关心我为什么不回家,也不想知道我昨天是在哪里过夜了。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对我的事情不过多询问。
我却开始凝聚失望。
[不了,我跟同事约好了去吃一家新开的麻辣烫。]
我一点一点抽离这段感情,同时也在观察他,给他机会。
还是舍不得。
我们快要撑过来6年了。
[行,今晚有个应酬,我带乔秘书去,你准时下班让老张送你回家。]
年轻女性在喝酒应酬的场合免不了会吃亏,陈蓄从来不让我去,但入职时,我就知道秘书的职责也包括陪老板出去社交。
我想了想说:[乔秘书今天晚上要跟男朋友约会,我陪陈总去吧。]
陈蓄有些意外,没想到我会对这件事情提出异议:[今晚的场要喝酒,你可以吗?]
[嗯,没问题。]陈蓄盯着我没立刻离开,似乎在研究我的表情,我抿了抿唇说:[那陈总我先工作了。]
晚上的场子有几位老总,一群酒鬼,他们有的带了小情人,有的也叫了公主陪伴。
没喝酒前还好好的,后面陈蓄出去接电话那一小会,就有人来要跟我碰杯。
我酒量还算好,一杯接一杯也只是头有点晕,但是后来有人抚上了我的腰肢,我借口有点冷就要让某总放开我去拿外套。
他死活不肯放手,还想要亲过来。
陈蓄进来就看到我完全被一个喝的满脸通红的人搂在怀里,我不断眼神示意旁边的女孩救我,还好女孩机灵,她把胸口往那人身上挤,娇娇弱弱的低喊:[哥哥,我头好晕,扶人家一下可以吗?]
趁此机会我赶快跑到了沙发的另一端。
我正侥幸自己逃脱了魔爪,就对上了陈蓄不悦的目光。
[为什么不告诉他,你是我的女人。]他低声问我。
[陈总,我跟乔秘书领一样的薪水,做一样的事情,职责都包括陪您应酬。]
[你跟她不一样,她是我花钱请来工作的,你是我……你不工作我也可以养你,阿绮。]陈蓄叹了一口气。
也许是喝了一点酒的原因,我勇敢的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