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主角妈妈的拯救者的故事成为《小故事》追文现象的领头羊?书迷狂热的背后是什么独特魅力?

从小到大,我从我妈嘴里听到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要不是因为你,我和你爸早离了。你就考这么一点分,怎么对得起我?”

我惶恐得不敢说话,因为我怕我一说话,我岌岌可危的家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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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是我妈在这天底下最恨的人。

从小到大,我从我妈嘴里听到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要不是因为你,我和你爸早就离婚了。”

每每当她对着我说完这句话后,她就会用那种审视和警告的眼神看向我。

那双眼角带着淡淡皱纹的眼睛,黑黑的像一潭死水,又像是凝聚着巨大风暴的漩涡。

她话里的潜台词是:“我牺牲了自己,只为了给你一个圆满的家庭。”

“既然我牺牲了这么多,你就应该表现得更好一点,更优秀一点,这样才值得我为了你所做的一切。”

关乎一个家生死存亡的重担一下子就落在了我身上,她似乎也是在无声的威胁我。

如果我要是没有成为她预期中的乖孩子,又或者表现出一丁点偏袒我爸的态度,她就会像痛恨我爸一样,痛恨我。

我会觉得很害怕,日日提心吊胆、担惊受怕。

害怕我哪里有一点做的不好,我本就岌岌可危的爸爸妈妈就会因为我而逐渐瓦解、分崩离析。

就像在一根钢索上步履蹒跚,稍不留神就会跌下脚底的万丈深渊。

小学五年级的期中考试,我因为感冒发挥失常,从年级前五跌到了只有二十多名的中游。

我妈知道我的成绩后怒不可遏。

她一手攥着卷子,一手拧着我的耳朵,然后狰狞着脸冲我嘶吼:“你就考这么一点分?你怎么有脸回来的?你怎么能对得起我的?”

“你要学你爸吗?你以后也想变得和他一样烂泥扶不上墙,快四十岁还要整天靠着别人的眼色才能讨口饭吃?”

耳朵上的痛感尖锐又麻木,我捂着被揪的耳朵,啜泣着向她求饶:“我不会的...妈妈,我错了我错了...”

我忍着泪水努力为自己辩驳:“我感冒了,我不舒服,所以才没考好...”

她拧着眉毛,大叫着打断我的话:“借口!这都是借口!你简直和你爸那个死样子一模一样!”

“遇到事情就只会找借口,从来都不想想自己的原因,出了事情就会怪天怪地,从来都不会怪自己...”

我的辩解在她眼里变成了找借口。

夏天的燥热,让整个屋子的空气沉闷又污浊。

汗水和眼泪混在一起,流进我嘴巴里的时候,尝起来的味道都是咸咸的。

可她的怨气和怒火从不会因为我的道歉而消退,她会自顾自地说完她想说的,这才算完。

一提到我爸,她的嘴巴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和我肆意倾吐着她的不满。

她又开始循环播放那些说过无数遍的话,她扯着嗓子高声叫道:“要不是担心离了婚,对你的影响不好。”

“我还用整天跟着你爸这种废物天天受委屈,过这种苦日子?”

“别人都叫我离婚的!我都是为了你啊,你能不能争点气!”

她崩溃的大哭大叫,拧我耳朵的手愈发用力。

可恍惚之间,我却觉得十分茫然。

她说为了我,可是究竟是为了我的什么呢?

我妈生我的时候,只有二十五岁。

为何主角妈妈的拯救者的故事成为《小故事》追文现象的领头羊?书迷狂热的背后是什么独特魅力?

这个年纪已经不算小了,可她却始终没能习惯从一个青年女性到一个母亲的角色转变。

她很自私,自私到我一度怀疑她的爱除了她自己,就再也不能分给任何一个人。

她一度把我当成了她的累赘。

正是因为我拖累了她,让她不得不背负起一个母亲的责任,也让她不得不放弃自己本该去享受的人生。

有人说,人对于自己的童年大多只有一个模糊轮廓,可我却清清楚楚的记着从我有记忆开始的每一件事情。

我爸忙着工作,我妈是家庭主妇,所以更多的时候我是和我妈相处的。

她把照顾一个孩子当成了过家家的游戏,饿了就给两口饭吃,渴了就给两口水喝。

学习上她从不会关心我,最多的时候也不过是在我看电视时,咒骂着让我去学习。

按照她的话来说,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所以她的眼里就只有最后留在成绩单上的那一串数字。

她把我当作一只小猫小狗来豢养,高兴了夸两句,不高兴就打骂两下。

她打我的次数太多,早就成了家常便饭,掐耳朵、拍脑袋又或者是踹后背。

这算打我吗?

大概也不算的。

因为这已经成为了我再稀松不过的平常。

我妈松开了拧着我耳朵的手,耳朵上的疼痛还没来得及褪去,她就又开始对着空气高声地咒骂我爸,还有姑姑和奶奶。

她骂道:“老不死的,刚结婚就给我甩脸子摆架势,还敢把我的被子扔出去,就等着你哪天死。”

她的眼睛通红一片,一张脸狰狞又扭曲,她嘴巴里不断喷出的唾沫星子在空中飞舞。

她一向不喜欢我爸的家人,即使我的姑姑和奶奶并没有对她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

把她的被子扔出去也是因为她大过年非要挑我的事,找我的茬。

可因为他们都是我爸的家人,更因为他们护着我,‘爱屋及乌’所以我妈就很讨厌他们。

就是这样再单纯不过的理由。

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太脏了,脏得我感觉胃里直翻酸水,强忍着恶心。

各种极具侮辱性的字眼在她嘴里行云流水,甚至不需要过多的思考,就能脱口而出跟上下一句脏话。

这让我根本就没有躲避的机会,连一句想要暂停的嘴都插不上。

身上像是破了一个大窟窿,那些脏话就像一阵穿堂风,拼了命的往我身上的那个窟窿中挤去。

她突然转头指着我大喊:“他们那天死了你也不要回去,你要是敢回去,我就把你的腿卸下来!”

更可怕的是,我必须时不时地对她这些话加以回应。

我要附和她,我要向她强调自己是站在她那一边的。

我不愿意说话,她就气急败坏猛地拍了一下我的脑袋,然后高声骂道:“说话啊!你聋了啊你!”

可我觉得她不应该这样骂我爸的家人,因为那同样也是我的家人。

这对我来说是一种酷刑。

比起这些,我更愿意她只打我骂我,而不要牵扯那些无辜的别人。

我实在忍无可忍,扯上她的袖子,大叫道:“妈妈你别说了!别说了行吗!”

“我知道你很辛苦你很累,可是这不是他们的错,都是我的错,你骂我吧好吗?”

“是我不争气没考好的,这明明都是我的错啊?”

我妈的声音戛然而止,世界又恢复了往常的清静。

她就站在我面前,听到我的声音,转过头来死死地盯着我,那种视线恨不得把我的脑袋烧出一个洞。

她铁青着脸,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现在是心疼你爸了,心疼你那奶奶姑姑了。”

“骂两句你就难受的不得了,你真是你爸亲生的,你倒是会心疼他们,可是有谁心疼我呢?”

我只不过是想让她就事论事,可她却把我的话曲解成了‘我在心疼我爸’的意思。

这就是她歇斯底里发疯的导火索。

那天下午,她扯着我的手腕,把从客厅拖到阳台,又从阳台拖回客厅。

她根本不需要借助任何工具,只是靠那双手,就能把我打到疼得哭爹喊娘、求爷爷告奶奶。

让一个小孩长记性的最好办法就是让他痛。

不管再恶劣、再愚笨的孩子,只要让他痛得死去活来,他就会知道不敢了。

大概这就是每一个畜生的本能,就像围着磨盘转来转去毛驴。

很显然,我妈比我更明白这个道理。

那种密密麻麻的痛感,就像是被我妈刻在了我的骨子里。

我壮起胆子反抗过几次,最后却不得不因为小孩和大人之间悬殊的力气而长了记性。

我妈不许我告诉我爸,她之前指着我的鼻子威胁我:“无所谓你告诉你爸,你敢告诉他,我就等他上班去接着打,反正我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和你耗。”

“我是爱你才会这么管着你,你以为我想管你吗?你要是让我失望,我就永远都不要你了。”

我的世界很小,小小的一方天地里,只有爸爸和妈妈,这让我妈这句无关痛痒的话突然增加了成百上千倍的杀伤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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