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司命星君忽悠下凡后,我捡了魔尊当相公,还成了他写话本的素材。我:谢谢啊!
引
我叫锦符,是离境天唯一一个灵气化身的武神。
是没有前生,没有情欲的神。
是最后心中眼中只有一人的神。
一
“锦符啊,你说说我就是一个小小司命,凡间又无人对我祈愿,那你说我闲来无事撰写个小故事,小话本子有什么不妥。那青黛仙子竟然追着我打,还要去天帝那告状。唉,这女子忒小气一些。”
我默默的将自己的袖子从司命星君--秦景那儿解救出来,以免到时被他拿去擦那莫须有的涕泪,此人是上一任司命的徒弟,自他师父飞升成正神之后十几万年来一直都在重复编故事被打的悲剧,可偏偏不长记性,这离境天的大小神仙基本都被他编排了个遍。
据说他还是凡人的时候是个说书的,所以嘴碎的很,照我看来他这种人根本就成不了神,可显然,我感觉得一点也不准,天道对这个碎嘴子格外开恩。
秦景是我在这离境天中唯一的朋友,我俩一个话痨一个安静的如同哑巴。有时天帝也会隐晦的叫我控制一下秦景别乱说话也别乱写,毕竟在秦景的话本中,天帝在人间有十多个夫人。可我怎么管?一掌拍死吗?那样倒是安静。
“你这次又说她什么了?”
“诶!我跟你说我这次写的可好了,我把她写成了一个山寨的女头领,占据一方山头,威风的不得了。你说说她有什么好生气的。”
一瓣桃花缓缓落入了我的酒盏中,我在指尖凝聚些许法术看着它在盏中旋转沉浮“你明明知道青黛飞升前就是因为从小长在镖局过于强势彪悍导致终身未嫁,你怎的还提这事。”
“都是神仙了还挂怀前生为人的事,觉悟不够啊,如此何年何月能晋升正神啊。”
“你不也老念叨着人间的好?”
“锦符,你可不知道,凡间当真是......”
又来了。
每次饮酒都要听他长篇大论人间的好,繁华、有趣、人情世故,末尾还要加一句“我没骗你”若是论繁华何处比得过这琼楼玉宇的天宫,至于有趣、人情世故,神明大爱众生,小情小爱早就在日复一日的无情道中泯灭了。
若是凡间有那么好,为什么还有人寻求修仙之法呢?
大概是看我神游太虚的太明显,秦景猛地将酒盏磕在石桌上。我略带不满的看向他。
“阿锦,你太无趣了。”
又又来了,不知为何,他每次这样叫我都带了些痛心疾首。
“如果不是天帝有令不得私入凡间,我真想带着你去人间走走看看。我们被困在这离境天哪是那么容易飞升的,无人供奉,没有香火,积不到功德。就连我师父还是因为拯救了一位人间帝王的命格才有机会飞升的。成神,何必啊。”
我看着他醉眼蒙眬的举起酒盏,泛着光泽的琼浆顺着嘴角打湿衣领。
这人到底是如何成神的?天雷劈错了人不成?我不在理会他,转身就走,不知怎的他今日说的我心烦。
离境天有离境天的规矩,不得私自下凡,不得有七情六欲。明明不是正神,明明只是屈居于天庭之下的脱凡仙人,却把天庭那套规矩学了个十成。
不知是被念叨的多了,还是怎样。我竟鬼使神差的真的来到了凡间,但等真的站在了凡间的街道上时,我只有一个感想,做神不要太有好奇心。
我怎么能相信那个满嘴瞎话的说书人。
大街上路面狭窄,时不时地还有几个只顾低头说话不知道看路的人,在不知第几次被擦肩而过之后,实在是忍不了的我便用法术隐去了身形,许是我的突然出现有些惊到了过路的母女俩,两人看我如同看鬼一般。我本是好意想着安抚一下,拿出事先变幻出的碎银子给她二人,谁知道,她俩跑的更快了。
‘莫不是这钱财与她们用的不同?可是这钱样子,我是照着司命画的变化出来的。秦景那家伙框我?’
我正看着手里的碎银发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朝着身侧让了让,一队蒙着面的男子皆穿着黑色短打策马而过,带过一阵血腥气,不过比起血腥气我更在乎马蹄扬起的尘土。
如不是急忙打了避尘决,说不定我是何灰头土脸的样子。
堂堂离境天武神竟然生出一丝窘迫与茫然,荒唐!可笑!
二
被一阵热闹的吆喝声吸引进了一家名为金巡楼的客栈,大堂内人声鼎沸,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人家坐在墙边唾沫横飞眼冒精光的说着什么,时不时还手舞足蹈的比划着。我想这大概就是秦景在人间时的模样—说书先生。
想象了一下那几根并不充足的山羊胡长在秦景的脸上,咦,一阵恶寒。
“嘿嘿,客官一看就是外来的吧。咱们这是上潼郡,往东三千里就是皇城。咱这金巡楼可是来往过路的必选的宝店,这天字一号房可是上好的,您看看这床榻被褥可不比皇城里的富贵人家差。您放心小的定给您伺候周到。”
“下去吧。”
“诶,好嘞,客官您歇着。”
唉,这人间的人莫不是的都如司命一般聒噪?凡人终究是凡人,如此简陋的房子怎么就是上好的了。
刚捏起一个净尘决想收拾一下这屋子里肉眼可见的脏污,却不料那小二又推门进来了,我的不悦明晃晃的摆在脸上,小二也看得一愣,微张嘴抱歉的笑笑。
‘烦,能不能拍死。’
余光扫过天边,一道细微的闪电划过。
‘啧!我就是想想怎就至于警告了。’
“嘿嘿,客官,我就是想告诉您一声,今日是彩灯节,敬河神的日子,您晚上有空可以出去走走。”
“多谢。”
夜晚的上潼郡满是节日的气氛,整条长街都被缤纷的灯火覆盖,街上行人纷纷,手里皆提着花灯;小贩扛着货匣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河灯造型;孩童提着小猴闹天宫的花灯骑坐在大人的肩膀上。
阿弥陀佛,斗战胜佛远没有灯上那般可爱。
应当是被节日的氛围所感染,我也在路边买了一盏弯月样子的花灯提在手中,脸上带着半扇面具。
不为其他,只是想躲一下这凡间女子直白的‘热情’
从客栈出来这一路上,是不是就有三两作伴的女子含羞带涩的打量我,嘴里有说有笑,我虽然疑惑但是也不甚在意,可谁知,下一秒竟聘聘婷婷的走过来往我手中塞了荷包,转身就离去了。
离去时那看向我的眼神大概就是司命曾说过的--暗送秋波。
我在街上漫无目的走着,月光高悬,人们热闹够了就都回了家。河面只剩下悠悠漂浮的莲花灯,我将姑娘们送的荷包都挂在了河堤旁的杨树上,颜色各异的荷包衬着绿色的枝叶倒有一副天河旁七彩树的样子。
人间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大概是烟火气太重,重得让人觉得肩上沉甸甸的。
三
转身欲走,突然发现河里有一盏灯飘的诡异,像是地府那些没有目的来回漂浮的魂火般,我定睛一瞧灯下竟有一尾金鳞闪烁的小鱼顶着河灯来回跑。
小鱼也注意到了我竟向我游来,我与它一人一鱼对视了一瞬,呵,原来是有些的道行的小鱼妖。
我不是除妖师,它身上也没有作恶的气息,自是不必搭理它,当然,我也没有兴趣赏它些机缘,更何况,这鱼眼中赤裸裸的泛着精光,看得我老是怕它下一秒也送我一只荷包。
我正要走它却飞身上岸显露出人形拦住了我,模样的倒是灵巧,看上去一个少年模样,机灵活泛。
“修行不易,况且这人间污浊,灵气早不似当初,你有今日怕是费了不少力气。不可作恶自会有机缘。”
本以为三言两语便能打发了,谁料这孩子一副不大聪明的样子看着我。
“您是神仙对吧,您的周身有很浓重的仙灵气息,您是来度化我的吗?”
度化你?你要是死了我倒是可以去西方极乐境找使者超度你。
‘这小鱼当真是个不聪明的。’
“仙人,我在此地已修行数千年了,从未害过人,还救过失足落水的小孩子呢。我是不是有资格当神仙了,您是来接我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