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过处子丹吗？
这是从古至今一直流传的说法，要用未经人事的少女血熬制丹药，就能做成绵延益寿的丹药。
在灾荒年，我被我娘二两银子卖给了处子馆。
在这里，我受尽折磨......
前段时间遇上了荒年，家里颗粒无收，连存粮都没了。
我弟弟还在襁褓里，娘没有奶水，便天天冲我撒气，说养了个赔钱丫头，连帮扶家里都不知道。
哪一天，不知娘听了哪个邻居的话，突然和颜悦色地给了我一小块粗面馍馍吃，问我愿不愿意去京城的处子馆里。
我狼吞虎咽地嚼着这块指甲盖大小的粗面馍馍，问我娘那是什么地方。
她告诉我，处子馆里都是我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大家吃的都是好面馒头，过得是好日子。
听了她的话，我点了点头，说我愿意去。
我没有吃过好面馍馍，不知道那是什么味道。
娘见我答应了她，喜地抱起我转了好几圈，当天就动身，跟我赶了好几里路去京城的处子馆。
梅妈妈打量了我半天，最终以二两银子的价格买了我。
那时的馆里还有几个跟我年纪相仿的女孩儿在哭，梅妈妈走过去一人踹了一脚，说这是跟我一批进来的姑娘，都要做处子丹用的。
那时的我还不懂处子丹是什么意思。
我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吃上好面馍馍了。
但是没有。
在来这里的第一晚，梅妈妈就抬起我的胳膊，把我扔进了血池里……
这处血池里没有寻常该有的怪味儿，反而有一股馥郁的芳香，跟那些富家小姐用的那种脂粉香是一个味道。
我本来十分害怕，见这血池这么香，便也不挣扎了。
梅妈妈见我听话，便不由高兴地多说了几句。
她告诉我，这个血池是用馆里香娘们的血做的，耗费了不知多少银子。
见我不懂香娘的意思，梅妈妈又多说了几句。
原来，这个馆中的香娘都是从小精挑细选来的丫头，每日腌在香料里，等泡到四肢溃烂时，便能取她们的血液做成这个血池。
听了梅妈妈的话，我不由浑身发颤。
交代完后，梅妈妈便吹熄了灯，让我一个人待在了这个血池中！
四周黑漆漆的，我慌得浑身发抖，不住地叫着梅妈妈，却始终没有人来……
我在这里泡了三天三夜。
在这三天三夜里，我滴水未进。
等到了时间后，梅妈妈把我拉出了池子。
我惊愕地发现，浸泡了这么久后，我的周身都开始散发一股诡异的香味……
这股香味熏得我发晕，梅妈妈却陶醉地闻了一下又一下，接着把我拽去了楼上的另一个狭小房间。
我以为自己终于能吃上饭了，梅妈妈却叫来了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摁着我，接着看了会儿我已经裹好的小脚，猛然朝我的脚踝拉去。
我年纪小，不懂梅妈妈在做什么，只觉得疼痛难忍，刚想惨叫出声，却被那两个汉子捂住了嘴，什么音儿也发不出来了。
过了半晌，他们才松开了我。
我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两只脚腕弯折成了诡异的弧度。
我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却挨了梅妈妈一巴掌。
她告诉我，这是被制成处子丹的必经之路。
在来的这批女孩儿里，活下来的，竟然只有我一个……
在被折断双腿后，为了活命，我平日里根本不敢忤逆梅妈妈，凡事顺着她的意思来。
寻常人家的女孩儿一般学的是做针线活，我却不一样。
我休息了几日后，梅妈妈给了我几本图册，让我多学习，以后便能派上大用场。
除了这些小册子以外，他们又想了别的办法，让我学会木马之术。
木马是经过加工的，上面有两个圆柱形的柱子，听说是上等人喜爱的玩具之一。
梅妈妈偶尔回来看我，经常说已经有很多男子定下我了，我真是她的好宝贝。
第2章 处子丹
饶是我再年少无知，也隐隐约约懂了梅妈妈的意思。
来这儿后，我其实并未吃过好面馒头。
我的每一餐要吃什么都经过了精准的计量，馒头和米饭都不能吃，要吃也吃的是一些奇怪的丸药和茶水，听人说，这些丸药的用处是催乳。
听这儿的其他姑娘说，要做处子丹的女孩，是不能吃那些米面之类的东西的，要吃也要吃清洁之物，这样娇养下去，肌肤才会好，血也才会醇，这样才会让那些显贵们喜欢。
就这样，我被梅妈妈养在了处子馆里深处的房间，成了馆中从未露面却名动一时的头牌。
梅妈妈只告诉了我，做处子丹是我们这种女孩儿的荣幸，能享福的。
可是，她没有告诉我，在做完处子丹后，我会沦落到怎样的下场……
不知不觉中，我被养到了及笄那天。
因为常时间被锁在室内，腿脚又彻底废掉，稍微一动，我便香汗淋漓，气喘吁吁。
望着铜镜里的自己，我只觉得毛骨悚然。
我被梅妈妈养成了一个空有皮囊的废物，肌肤如玉，美眸流转，不需要卖弄就自成风情，但同时也脑中空空，只能依附于这个处子馆生活。
那离了处子馆呢？
我会怎样？
梅妈妈好像看不懂我的心乱如麻一般，给我换上了一身大红的喜庆嫁衣，说处子血就要配红嫁衣，这才美。
我像是提线木偶一般任由她摆弄着身体。
“哎哟，瞧我这记性，你应该先送去洗浴，把沾的浊气去去……这样才香。正好昨儿刚让一批香娘交了血，血池还新鲜，你去泡几个时辰吧。”
她喜形于色地吩咐着我，又去不知准备什么东西了。
在血池中泡了半晌后，我心跳如擂鼓。
在我未经人事的时候，就听街坊里的大姑娘们议论过，说女子的第一晚最是难熬。
可是，听梅妈妈的话，居然要有三十多个男子跟我……
想到这儿，我不愿再想下去，只能呆呆地泡在血池里。
不知过了多久，梅妈妈这才让人把我带离血池，又去了另一处洒满了香料的汤池净身，之后才被拉到了一面大铜镜前，说是该梳妆打扮，准备在子时出发去鬼市了。
梅妈妈喜滋滋地给我描了眉，又在眉间点了颗红艳地跟妖精一般的朱砂，接着为我戴好了簪子，开始给我教导鬼市里的规矩。
进了鬼市后，我不许发出声音，只有在被那些爷疼爱时，才能叫出来。
在这个过程里，有专人接着我的血。
梅妈妈警告我，不要挣扎地太厉害，要是那些爷们怪罪下来，我是要被杀头的……
我听着她的话，只觉得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儿，便多嘴问了一句，做完处子丹后，我会怎样。
似乎是不愿意听见这些，梅妈妈只挥了挥手，让我滚回房里等着马车，子时她会陪我去鬼市。
怀揣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我闭眼小憩了会儿。
在梦中，我好像窥见了我未来的惨状。
从噩梦里惊醒时，两个婢女走了进来，要请我出馆上车，还给我戴好了红面纱，说是不能让平常百姓瞧见我的模样。
走在前面时，我听到了那两个婢女的议论。
“这个姑娘也是够可怜见的，听说前些日子在杭州城做处子丹的两个姑娘都没活过当晚直接咽了气……”
“是啊，几年前还有一个勉强活下来的，在当夜结束后就去了青楼做风尘女，现在只要几文银钱就能共度春宵。”
“这些处子女也就是在制丹前能过几天好日子吧……”
听着她们的声音，我恍然发现自己惊出了冷汗。
似乎是注意到了我这儿的动静，两个婢女赶紧住了嘴。
这时也已经走到了马车边，一个婢女掀开了帘子，请我进去。
咬了咬牙，我坐上了马车。
她们的话始终在我脑海中盘旋着。
原来，像我这样的女孩，只能落得非死即残的凄惨下场！
那怎么办，现在该逃么？
可是我腿脚坏了，又能逃到哪儿呢？
在来到鬼市后，我被这儿的青白灯笼吓得心悸。
梅妈妈却习以为常，直催我快下马车，说免得让贵客等。
在鬼市中兜兜转转绕了半天后，我被迎进了一个涂着红漆的门。
门里，已经坐着了三十多个男人……
他们每个人都衣着华丽，看起来都是名门贵族出来的少爷。
但是他们粗鲁的举动却和尊贵的身份大相径庭。
”你们等等我，不是我先定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