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女扮男装的大理寺少卿
却无端卷入皇室风波
天下棋局谁能逃避
既如此便只能为自己谋一份生机
「云承,你觉得我做的对吗?」
「这世上之事本无对错之分,只不过是时间错了。」
日复一日做着我的百里大人
我成了万千女性中的幸存者
享受「偷来」的权利
可这本该是我们被剥夺的权利!
轻纱摇曳,意识逐渐清明,我终于消化了我穿越的事实。
作为新世纪独立女性,我来到了吃人不吐骨头的封建王朝,三纲五常,以夫为天,我对这不公的时代感到厌弃。
「主子,快卯时了,该上朝了」下人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我穿成了当朝大理寺少卿——百里祁明。
我本为女郎,却女扮男装,科举考试一举夺魁,短短几年就已是大理寺少卿,当朝正四品官员。
朝堂之上,云县决堤,疫情水患接踵而来,这个消息使整个朝堂安静的连掉根针都能听见。云县远离京城,现如今更是饥殍浮地,瘟疫蔓延。大臣噤若寒蝉,生怕淌上这摊混水。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臣愿赴云县处理水患,替皇上解燃眉之急。」
我的声音自大堂中央传来,吸引了一系列目光,大多是同情和看热闹的,唯独一个带着赞赏之意,我从原主遗留的记忆里面寻找,那位是我的老师,当朝太傅——李宁清。
人如其人,开国元老,两袖清风,桃李满园。
下朝后,老师语重心长地对我说「祁明,你这些年来升官太快,借此机会出去磨砺,积攒阅历,也少了一些小人的算计,此番治水,必当多加小心,以防小人中途作梗」
「多谢老师关心,我自有安排」我应承到。
云县虽然现在还是贫乏,但其地理位置优越,处于漕运之地,将来必能大发作为,并且我初来古代,行为难免稍异,很容易被别人察觉,想来这个水患是我过渡的绝佳时机,我心里自有我的打算。
临行前,我只带了一个护卫——云承。
原主因男女身份问题,向来是轻车简从,这护卫沉默寡言,武功高强,受伤后被原主捡到,后来就待在原主身边。
京城逐渐消失在身后,变成一个模糊的小点,中途果真如老师所料,总有一些小人使跘子。嗖的一声,利箭深深地插入马车护栏,我不禁心悸向后一躲。
护送人员瞬间和对方杀的火热,听着外面利剑相博的声音,我努力压抑内心的恐惧。
突然,马车从中间被剑劈开,一只手从帘外伸出将我带离马车,「别怕,等会你趁乱先跑,我到时候去寻你」
云承的声音自我耳边传来,刀剑相搏,鲜血淋漓,云承将我放到角落的马背上,然后往马屁股甩了一鞭,我便被带出这是非之地。
走之前,我回头只看见云承的背影,决绝而又毅然。
不知过了多久,马儿跑累了便在河边停下,自顾自的喝水去了,我在附近寻了一个小小的山洞,看着外面天色入暮,到了夜里也开始下起了倾盆大雨。
我庆幸雨掩盖了我的足迹,追杀之人难寻我的踪迹,却又担心云承和护送等人找不到我。
那一夜我无心入睡,直到临晨,旁边传来淅淅沥沥的声音,迷蒙间我看到一个身影。
我屏住呼吸压低自己的存在感,那人声音粗重,进了山洞后就靠在墙上喘气,我不能靠一个简单的身影来判断来者何人,又不想在天亮之后任人宰割,待他坐定,我便悄悄的向洞口蠕动。
我已经足够小心,却还是惊醒了山洞里的那个人,倏然间,一把冷剑抵在我的脖颈之上,一阵阵凉意自剑传播来,直至我的心底。
「来者何人?」那声音带着杀意。
我却一下子辨认出那是云承的声音便出声到「云承,是我。」
「抱歉」他把剑放下然后说「刺客已绞杀完毕,护送人员伤亡颇重,现在客栈安顿休整。现在外面天尚未明,可等天亮再与他们汇合」我轻声回了一句嗯,便回到原来位置休息。
不知是因为云承的到来让我感到安全,我不过一会便沉沉的睡去,睁开眼已经到了客栈。
云县水患疫情严重,我不便耽误,便匆匆休整继续上路 期间又遇到了几次刺杀,却也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了,半月之后终于到了云县。
城外萧瑟荒凉,城内人心惶惶,满面疮痍,黑风席卷,整条街道弥漫着压抑的气氛,阵阵潮湿和腐烂的味道扑鼻而来,引得我胃里泛滥。
我直奔县衙,县长告诉我「云县久旱,突如其来的暴雨冲刷了堤坝,庄稼本不如意,现在更是颗粒无收,现如今百姓是食不饱腹。」
堤坝要修,水患要治,疫病要解,百姓口粮要管,四座大山狠狠的压着我。
我冷静下来,梳理头绪,我下令开启备用粮仓。
李县令阻挡我说「粮仓本来只供朝廷命官使用,就算开粮放仓也只能管几天,难以解决根本温饱问题。」
「身为父母官,自当为百姓谋利,不够了向世家大族借,天子之令谁敢违抗。」
我瞥了他一眼,冷冷说道「大人,你出生寒门,莫忘了是靠什么起势的。」
我让人每天在县府门口施粥,此乃其一。
震慑过后,命令执行倒也快,我吩咐官役去招募壮丁修坝,以疏通为主,借地势引水。同时考虑到云县未来农业发展,我特地命令挖沟将水引入农田,此乃其二。
我吩咐随行医者配制解药,隔离病人,此乃其三。
云承监督治水工程,我则每日在县府门口施粥。
一个骨瘦嶙峋的女孩每日早早过来领粥,然后很快消失在人海之中,一连几天,这里的人久饥,领到粥后都是很快就喝了,我也大致能猜中其中原因。
有一天,我把那个女孩叫住,给了她一个馒头,她揣在怀里就准备离开,我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就在这里吃完。
「你想好,这个馒头是我给你的,不是给你家人的」
哪有父母愿意让女孩天未亮就来排队,想来家里兄弟成群不受待见吧,我想到这里不免愣了一下。
看着她吃完消失,我才返回原本的地方,「大人,你给了她,你自己怎么办呢?」
「无妨。」
是啊,粮食短缺,官吏每日口粮都有限额,可我却不能袖手旁观啊。
渐暮,雨又变大了,人们仓皇归家,只是淋湿了部分衣服,我也没有放在心上。
到了夜间,我头脑发昏,方才意识到,我也中招了。
我每日隔离措施做的极好,想来想去也就是今天去给小女孩馒头的时候和人群精密接触了,又加上大雨,疫情传播更快。
菩萨心肠却惹了祸事,如今云县急需人管理,我却在关键节点出了这事,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棋差一招糊涂啊。
身体越来越烫,我意识开始模糊。
恍然间回到了现代,职场游刃有余,事业蒸蒸日上,记忆间,有一个人站在我的身后无条件支持我,我想看清那人是谁,眼前却逐渐变得透明。
「别怕,我在」,我好像被一个人紧紧抱住了,我努力的推开他,我想告诉他离我远一点,别被传染了。
但开口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懂。
这一夜,我浑身发烫,关节处更是刺痛难耐,我弓着身子在床上颤抖,忍不住握紧拳头,指甲绞进肉里,丝丝血腥味在床上散开。
那人将我搂在怀里,宽大的手掌挤进我的手指,紧紧的握住,束缚着我自残的行为。
他的身上泛着凉意,我忍不住贴着他的胸来缓解我的燥热,我想我的脑子也发烫了,但我实在太累了,不想去思考了,便任由我的身体去做选择。
直到临晨,我才不堪重负的死死的睡过去了。
晚上发病,白天睡觉,反反复复,意识模糊之间,有人把药一口一口渡过来,一遍一遍不耐其烦的在深夜给我擦拭脸庞。
我不该这样放松警惕心的,但是他的气息太过安全,我沉溺了。
几天后,我终于转好,睁开眼睛,并没有看到那个人,我应该去感谢的,但是我现在没有多余的心思放在自己的事情之上。
出去之后,云承把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这让我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