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最好的玩伴成了我的亲哥哥。
我却对他暗生情愫。
某日，他将我抵在角落：“喜欢自己的哥哥，你恶不恶心？”
然而，我被下了病危通知之后，哥哥却突然疯了。
第1章 哥哥
深秋凌晨两点，我直愣愣的躺在床上掰着手指头细数这是沈城没来的第几天。
忽地，楼下传来开门声，我立马翻身下床。
二楼扶手旁，我勾着还未撇下的嘴角，死死盯着沙发上干柴烈火的两人。
下一秒，如一个提线木偶，动作熟练地拎起新买的花瓶，朝着楼下两人重重砸了下去
“沈城，让他滚，你上来。”
说完没再看他们一眼，转身就走。
我双手抱胸站在窗户前，即使全身控制不住的打冷颤，也不愿离开一步。
我急需新鲜的空气来冲刷掉楼下刚刚恶心的一幕。
“怎么着，这是打算跳楼。”
我握紧身侧的拳头，缓缓转身，眯着眼打量眼前这个如鸩毒一样的男人。
五年前，高考结束刚踏出校门，还未将心中喜悦分享，便被司机拉到医院的太平间，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母亲。
从天堂到地狱，就是我那天的真实写照。
母亲患有胃癌，我从高中起就一直知道，只是我和傻子一样，配合着母亲演戏。
为了不影响我高考，母亲一直装作很忙的样子，三天两头就说要去国外出差。
可出差是假，化疗是真。
母亲过完头七的第二天，爸爸带着一个男孩来到我的房间。
“小墨，还记得这个哥哥吗？”
“他以后叫沈城，是你的亲哥哥，会爱你，保护你。”
我眼含笑意对着沈城问道：“爸爸说的，你真的会做到吗？”
大二的沈城，身上稚气已退。
面部线条干净利落，一双眼睛似蕴含着万年寒冰。
不说话的时候，整张脸看起来清冷淡漠，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听到我这么问，沈城楞了一秒，而后语气坚定道：“我会。”
彼时，我那渣男父亲满眼激动，诧异我居然这么快接受。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和沈城母亲私下偷偷上床时，我和沈城就躲在床对面的柜子里，目睹了一切。
那天，我和沈城打了一架，具体来说，是我单方面揍他。
从此，两个都认为是彼此最好朋友的人，渐渐疏远，没再见面。
第2章 你不配
窗外树叶刷啦啦地响了起来，风刮的愈来愈猛，卷起的沙石不停拍着窗户。
见我许久没说话，沈城皱着眉把手里的拖鞋扔到我脚边，经过我身边准备抬手关窗时。
我猛地转身，抱着他的腰向前压去，沈城的半截身子已经探出窗外，只靠一双手死死撑在窗框上。
“沈墨，你又犯什么病？”
“哥哥，你答应过我，不会和他再联系的。”
沈城简直要被气笑，挣了两下没挣开，讥讽道：“没办法，谁让他比你好呢！”
“骗人。”我低下头，低声笑道：“哥哥，你刚才可没有感觉。”
沈城心里暗骂一声，牟足劲把我挣开，掐着我的脖子恶狠狠地开口，“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沈墨，你在我这儿，根本不配。”
这样的话，这样的场景，我听了无数遍，见了无数次。
可现在听到，心还是会如针扎一样痛。
“我是不配，可我手里的东西配。”
已经一只脚踏出门口的沈城，猛地停了下来，我知道，我要赢了。
沈城揉了揉眉心，无奈叹息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爱我，要你的身边，你的眼睛里，只能有我一个。”
强忍下内心这些如魔鬼般的叫嚣，我神情淡漠的对上他的视线。
“我要你跟我在一起。”
话音刚落，我就被拽着衣领扯进浴室。
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掉进眼里，我视线模糊的看着镜子里的倒影。
沈城从来不愿看见我这张神经病的脸。
想到这，我费力转过头朝他索吻。
结束时，脑中闪过一丝恶劣的想法。
我想，就算这是地狱，你也得陪我一起。
……
“血，好多的血。”
“医生，求你救救我儿子。”
“通知主任，病人失血过多，要立马手术。”
我浑身是血站在抢救室门口，张着嘴发不出一丝声音，耳边萦绕着一声声此起彼伏的仪器滴滴声。
通过感应门的透视窗，我看见了位于手术台上脸色惨白，身上插满各种仪器的沈城。
他像个精致的白瓷娃娃，双眸紧闭，一动不动。
“哥哥......哥哥。”
昏暗的房间里，只留了一盏落地灯，床上的人紧紧地拽着被子，眉头皱成一团，嘴里不停的小声呢喃。
许久后，陷在沙发里的沈城吐出最后一口烟圈，把滚烫的烟头掐灭在手心里。
起身拉开柜子熟练的找出药膏，动作轻柔的给还在梦魇的人上药。
若我现在睁开眼，一定可以看到向来恶语相对，冷若冰山的人，此时正满眼柔情的注视着我。
因为常年国内外来回跑，我养成了早上七点必醒的生物钟。
出于习惯，摸了把身侧凉透的床单，我自嘲一笑。
“是了，我七点醒来，沈城怕是六点就走了。”
第3章 跳梁小丑
这时，大黄跳上床先伸了一下懒腰，然后坐起来看着我的眼神很不屑，就像是看一个跳梁小丑。
我别开眼，认命的下床去给它开罐头。
“喂！我是沈墨，有事请说。”
“沈墨，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把老娘扔在这儿，自己回国潇洒。”
“你知不知道，老娘为了你提前离场的事，脸都要笑烂了。”
“遭了，把晴姐忘了。”
我连忙吐掉嘴里的漱口水，换上一副谄媚语气。
“晴姐，是我不好，你消消气。”
“咱没必要为我这不值钱的人，平添皱纹不是。”
正在排队过安检的林晴默默翻了个白眼：“你没回兰庭，这几天在哪住的。”
见我默不出声，电话那头的人深吸了一口气，而后试探性的问道：“你去找沈城了。”
“嗯。 ”
“沈墨，你他妈.....能不能长点心。”
“算了，你要能有心就不是你了，我先过安检，等我回去再收拾你。”
挂断电话后，大黄的罐头也差不多吃完了，我刚想抬手摸一下就被大黄转头挠了一道。
“看吧，它的主人不喜欢你，它也不会喜欢你，”
白晢手背上赫然一道血印，我看着流出的血，心口像是有万千蚂蚁啃食。
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叫嚣。
下一秒，我终是没忍住，趴在洗手池上吐了个干净。
第五章
今天是回家吃饭的日子，我早早就收拾好坐在沈城公司楼下乖乖等他，正好晴姐把航班信息发了过来。
我开始研究怎么能让晴姐原谅我画展上冲动跑回来的事。
刚被流放国外时，因为经济压力我不得已在大街上摆摊画画，而晴姐作为金牌当经纪人一眼就相中了我。
她告诉我，我的画里有无限悲伤，不甘，这正是她所需要的。
从此，她像是我的长辈。开始带着我奔走于各个比赛，画展。
幸好我也很争气，没有辜负她的一片心血。
当我提出想要回国发展时，她没有任何责怪，只是神情惋惜的问我：“放弃这一切，值得吗？”
“嘀嘀......嘀嘀........”
我回过神，视线刚好和沈城对上，他轻轻撇了我一眼，冷冷开口，“上车”
一路上，车内氛围尴尬到了极点，我把手伸到他身前，试图打破沉默。
“哥哥，大黄今早抓了我，它现在怎么这样啊！当初还是我把它从树上救下来的呢。”
沈城连余光都没给我，只是声音淡淡的，听不出起伏，“沈墨，离我远点。”
我姗姗收回手，默默转头看向窗外，胸口忽然闷的生疼，连指甲深陷手心也不自知。
餐桌上，我看着对面一直喋喋不休的女人，心里忍不住感叹：“真好看，难怪我爸会出轨。”
“小墨，来尝尝阿姨做的红烧肉。”
“谢谢阿姨。”
一旁轮椅上的人，咿咿呀呀个没完，胸前的口水巾湿了一大片，歪着头费力的朝我看来。
吃到一半，对面的女人忽然停下筷子，兴致勃然的抓起一旁的手机拿给沈城看。
“小城，这是你宋叔叔家的独女儿，比你小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