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收废纸的时候不小心弄脏了首富少爷的鞋。
就被他硬生生用机车在地上拖行致死。
我只找到奶奶的上半身尸体，她手里还紧紧抱着可以卖钱的废纸。
一年后，首富少爷考入名牌大学。
而我，成了他的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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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兼职回来，就看到一片狼藉。
垃圾食品的塑料包装袋，剩菜汁，穿过的白色脏袜已经发黄，还有不明液体的内裤。
整整齐齐地躺在我的床上。
“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宋飞元大大咧咧从上铺下来，走到了我面前。
他捂着鼻子，嫌弃地皱了皱眉，又不怀好意地看着我。
我只是说了一句：“还行。”
然后直接用手把这些脏东西扒拉下了床，躺了上去。
“对不起，我没及时回你的消息，是我的错，我下次不会了。”
宋飞元有些意外，他愣在原地，没想到我居然毫不在意。
半晌，他终于回过神来。
“你真是不嫌恶心，这都能躺得下去！”
“赶紧清理干净，不然我怎么在寝室里待！”
他说完捂着鼻子，又厌恶地看了眼地上的残迹，飞快地离开了。
听到关门的声音之后，我一言不发地开始收拾凌乱的床。
我一直是跟着奶奶生活的，家里穷，奶奶一直靠卖废品养我长大。
奶奶对我很好，再脏再臭的床我都能睡下去。
不过是一点脏兮兮的垃圾而已，算得了什么呢？
眼下把宋飞元安抚好才行。
我好不容易花费了时间和精力接近了他，还等着狠狠报复他，万万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儿就跟他闹掰。
我刚入学的时候，宋飞元很嫌弃学校的宿舍，吵着闹着要搬出去住。
管家哄了半天都不消停。
直到无意中看见我行李中不小心掉下来的画。
他是以艺术生的身份考上名牌大学的。
可我知道，他那些所谓的代表作，都是他的首富父亲找的枪手画的。
我坚信我的画工能吸引到他。
事情果然开始按照我想要的方向发展下去。
他开始对我进行疯狂的pua，目的就是为了掌控我，让我好好听他的话。
后来，我真的成了他期望的样子。
任劳任怨，就像他养的一条狗。
可他不知道，我的样子都是伪装出来的，都是我想让他看到的样子。
“周瑜诺，你画画这么厉害，不学艺术可惜了。”
宋飞元忌惮我，不止一次地试探我。
我每次都是摇摇头作罢。
“我家里穷，学不了艺术，画画就是业余爱好。”
“能借你的手让我的画被更多人看到，我自己已经很满意了。”
宋飞元很满意我的回答。
可是他根本不知道，我这么厉害的画技都是我奶奶教给我的。
可我奶奶，已经被他开着机车拖拽而死。
我是奶奶从孤儿院领养来的。
在我之前，她领养过另一个小男孩。
那男孩跟着奶奶走了没几天，便偷偷跑回了孤儿院。
“呜呜呜，这个老太婆又脏又臭，我才不要她当我的奶奶！”
奶奶气喘吁吁地追了过来。
从破旧的上衣口袋里摸出了两个鸡蛋。
“乖，今天有鸡蛋吃，快跟奶奶回去吧！”
小男孩直接把奶奶推翻在地上。
散发着热气的鸡蛋掉落在地，被他狠狠踩碎了。
“你滚，我不要你的臭鸡蛋！”
老人维持着掏鸡蛋出来的姿势，愣在了原地，她迟迟没有站起来，不知道是因为小男孩的辱骂还是摔得那一下过于严重了，她的身子有些担待不起。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我冲出来把他推倒，张开手臂像护鸡崽似的把老人护在了身后。
“不许欺负奶奶！”
我就这么成为奶奶的孙子。
其实我当初，纯粹是心疼那两个鸡蛋。
毕竟，我也是孤儿，每天的伙食也很差，能吃得上鸡蛋的次数都不多。
可没想，遇到了疼我如命的亲人。
奶奶是个流浪画家。
年轻时家人不支持她，愤而出走。
蹉跎一生，到年老也没遇到她的伯乐。
我跟着奶奶，到处流浪。
只要奶奶有钱，就会给我买热腾腾的鸡蛋。
我也会捡点纸皮，瓶子帮衬一下她。
我和奶奶就这么互相扶持着过了许多年。
直到我上了高中，我们才安定了下来。
为了我的学费，奶奶不再执着于她的梦。
她开始收废品维持生计。
偶尔会为了几张纸皮，和大妈争得头破血流。
我一度认为是自己拖累了奶奶。
要是没有我，奶奶虽然过得困难，却也不至于沦落成这样。
看着奶奶越来越佝偻的背，我提出了辍学。
奶奶生平第一次对我发了火。
“奶奶就是去卖肾，去卖血，也会供你上完这个学！”
“再说这种话，我打断你的腿！”
发完火没多久，她又端着两个热腾腾的鸡蛋哄我。
“诺诺以后别说这种傻话了。”
“奶奶的诺诺这么优秀，不读书不是可惜了？”
奶奶将剥好的鸡蛋寄给我。
水煮蛋洁白如玉，承载了奶奶对我沉甸甸的爱。
从那天起，我不再说要辍学的事。
为了不辜负奶奶的期望，我拼了命地学习。
终于考到了市第一。
当我带着奖状回来的时候，家里却空无一人。
往常的这个时候，奶奶都会在家里做好的饭等我。
心里涌上了一股浓浓的不安。
奶奶死得很惨，血肉模糊，被生生磨掉了半边身子。
很多人都看到了过程。
她的纸皮刮到了少爷的鞋子，沾了灰。
那少爷让她下跪舔干净，奶奶跪地磕头都没能被他放过。
少爷用绳子将奶奶和他的机车连在了一起。
然后跟他的那群狐朋狗友开始飙车，一脚便把油门踩到了底。
据说少爷下车看到我奶奶的尸体时，还嫌弃地说了句恶心。
首富只手遮天，一句意外就轻飘飘掩盖了他儿子杀人的事实。
只要儿子没事，怎么样都行。
然而宋飞元今日就有点不好了。
我陪他出席了画展。
宋飞元春风得意地接受着别人对他的恭维。
他的笑容在看到某一个方向的时候僵住了。
一个英俊的男人搂着一个女人。
指着某一幅画。
态度亲昵，姿势暧昧。
宋飞元像疯了一样冲上去拉开了那两人。
还恶狠狠地给了女人一巴掌。
“他是谁？”
男人安慰着身边不悦的女人。
“飞元，别闹。”
无奈的语气，没有责怪。
“爸！”
宋飞元一拳锤在了墙上，发泄着他的怒火。
围观的群众对此见怪不怪。
所有人都知道首富宋流极宠独子宋飞元。
出现在宋流身边的女人最后都会被宋飞元整得很惨。
宋飞元的母亲去世得早。
宋流的条件放在那里，身边不可能没有女人。
几年前续娶了宋家的掌上明珠许茹。
当时宋飞元在天台上闹自杀，宋流劝了他一晚上才把他劝回来。
许茹在新婚夜坐了一晚上冷板凳。
宋飞元不允许宋流娶任何一个女人，宋家的家产以后都该是他的才对！
可许茹怀孕后，宋飞元就坐不住了。
他觉得宋流背叛了他母亲，如果这个孩子生下来，那么他以后分到的家产只会越来越少！
他丧心病狂地将怀孕的许茹从楼上狠狠推了下去。
孩子没了，检测后发现是个男孩。
宋流勃然大怒，说要重重惩罚宋飞元。
宋飞元知道后，拿着刀子就往自己身上捅，就跟不要命一样。
宋流回家就看到血泊里奄奄一息的宋飞元。
宋飞元忍着疼，“爸，我就是太害怕了，我怕弟弟出生后，你就会忘了我，忘了妈妈……”
宋流看到宋飞元这副惨样，再加上宋飞元妈妈的白月光buff加持。
最后不了了之。
宋流象征性地罚了宋飞元几个月的零花钱，收回了几处房产。
然后对许茹说：
“飞元只是个孩子，他知道错了，我也罚过他了，你就别和他计较了。”
后来许茹一直没有怀孕。
宋流的身边就开始频繁地出现别的女人。
一个许茹宋飞元都受不了了，别说其他女人了。
见宋流还是维护那个女人，宋飞元彻底忍不下去了。
他不顾形象地冲上去打骂那个女人。
混乱中，女人摔倒在地，鲜血缓缓从大腿流出。
而宋飞元也只是冷眼看着。
我和宋飞元被扣在了宋流的书房。
“等下我爸问起，你就说是你推的那个女人。”
宋飞元居高临下，语气不容拒绝。
“可你爸是大名鼎鼎的宋总啊！”